江寧撓頭道:“屬下本來是查到幕后老板了的,但是發現查到的老板上頭還有老板,世子再給屬下一點時間,我一定把幕后最大的老板找出來!”
皇甫景宸面無表情地道:“半個月!”
江寧道:“是!”
半個月雖然少了點,好在他現在也不算全無線索,應該能查到。
義醫堂不是什么大勢力,就是一家醫館,不同的是,別的醫館的郎中大多是為了賺錢,多是為富人看病。
但義醫堂的郎中們學成之后,看病不花錢,而且專門對平民開放,只要出點藥錢就行了。遇上那些連藥錢也沒有的,也準許賒欠,有錢再還便是,而且從不討要。
這幾乎和開善堂差不多了。
最開始整個南夏也只有錦州有一家,但現在越來越多,云州,乾州,嘉州,梁州,秦州都有了。東部的青州,燕州,寧州雖還沒有,不過想必以后也會有的。
皇甫景宸開始以為是哪個皇子為了贏得民心才來這么一出,不過根據查到的訊息,與皇室沒有什么關系。
他佩服這個人,所以希望能知道那個背后策劃,出錢出力,培養醫者,讓貧民有病可醫的善人是誰。
此時,皇甫景宸站在水邊的曲橋上,他們說話聲音不大,也不怕別人聽見。不一會兒,晏南快步而來,抱拳道:“世子!”
皇甫景宸抬眼,道:“嗯!”
晏南道:“屬下查到了,給夏姑娘報名的,是詹事府少詹事之女,名叫姚一可。她與夏文錦之間似乎有些齟齬,所以借這個機會想讓夏姑娘出丑。”
“人呢?”
晏南道:“想是怕事情敗露,就在兩刻鐘前,與安平侯府小公子翟浩一起離開。”
皇甫景宸眼神動了動。
這一年多年,他在京城里是很低調,幾乎不怎么走動,便是出門,也不是呼朋喚友,但是,這不代表他孤陋寡聞,相反,京城里的那些個勛貴重臣,富商巨賈,酒樓茶館,錯綜復雜的關系,他早就記熟于心。
自然也知道這翟浩是什么人。
姚一可他不認識,但是,詹事府少詹事,從四品,現如今沒有太子,這位少詹事就更無關緊要了。
想必現在他的日子不好過,他的女兒才急于攀上翟浩這樣的“高枝”,既然姚一可主動與翟浩靠近,她敢暗算文錦的事,看來都不用給她教訓了。
見到夏文錦后,有嬤嬤小聲告訴十七公主,這是位執紅帖的貴女,十七公主分外好奇,問夏文錦:“紅帖可都是本公主親自發出去的呢,本公主怎么對你沒有印象?你是哪家的貴女?”
夏文錦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道:“回公主,其實我是鄉野長大,不是什么貴女。我的帖子來自夏府!”
“夏府?”十七公主微怔間,便有嬤嬤上前小聲告訴他哪個夏府。
現在京城里,能有幾個夏府?更別說公主給出的是紅帖!
十七公主恍然大悟,道:“是夏昕霖的妹妹?”
本來這次夏瀟澤夏昕霖也會接到請帖的,不過,夏萬清和夏世恩兄弟相認,自要認祖歸宗。
認祖歸宗便得去老家宗祠。
夏世恩告訴夏萬清老家宗祠和祖墳山所在,父母的遺骨,夏世恩也重新歸葬,墓地重新修葺過了。
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身世,又有滴血認親確認,夏萬清當然是要帶著夏司塵去祖墳山磕頭祭祖的,
夏世恩公務在身,便讓夏瀟澤兄弟陪叔父回去祭祖!這次的盛會,兩兄弟自是沒辦法參加。
這件事夏文錦當然是十分贊同。
自華元明辜鴻信回來之后,又繼續在京畿衛里當值。
當初他們住的那宅子,夏萬清是用銀子買了來,但是華辜二人還是很領皇甫宇軒的情,皇甫宇軒也對二人房間籠絡。
加上華辜二人的家室也被接到了京城,和他們住在一起。
加上他們還要當值,和夏宅的走動就更少了。
換了以前,夏萬清定然不會在意,但是夏文錦的有意引導和提醒之后,夏萬清這個毫爽不拘小節的人,也能清楚地感覺到這中間的區別。
所以,夏萬清選擇這個時候離京祭祖,未嘗不是想要清靜清靜的意思。
至于之前早就傳信的白飛沉,至今沒有在京城出現。
倒是四寨主卓鵬舉,右護法李齡,三大堂主中金堂堂主胡則齊第二批進京了。
只不過,他們進京時,夏萬清剛好去祭祖了,如今去了已經有七八天了。
得知三人前來,華元明辜鴻信很高興,他們宅子相連,立刻準備安排三人的住處。
夏文錦當先一步,把人邀請到夏宅住,四寨主等人聽說夏萬清夏司塵都不在,略有猶豫,夏文錦連撒嬌都用上了,說爹爹和哥哥暫時離京,宅子里冷冷清清的,各位叔叔來了,要是不在家里住著,爹回來非得怪她不可。
山寨里眾人都很疼夏文錦,夏文錦這么一說,卓鵬舉便笑著同意了。
夏文錦又去華辜二人府里走動,和他們的夫人相處甚歡。
雖說山寨里的兄弟們肝膽相照,但既然各自成家,總會有些私心,寨子里出銀子為他們兩家置辦了宅子,他們還是很感激的。
目前昊天寨來京城的人多了,以后可能會越來越多,夏文錦無法阻止,只能盡力周旋。
但人各有志,最后他們會怎么選,夏文錦不知道,現在她只能和夏司塵一起,盡力勸住老爹不要入仕。
夏文錦點頭道:“那是我堂哥!”
十七公主很高興,道:“原來是右丞家的侄女,你那劍舞真的好看,以后有機會你要教教本公主!”
夏文錦微笑道:“公主若是有這個興趣,我定傾囊相授,不過,公主身份尊貴,端莊雍華,您的氣質不適合舞劍!”
“哪有什么適合不適合,只有喜歡不喜歡吧?”十七公主眨著大眼睛,嘟著嘴,甚是可愛。
夏文錦展顏一笑,道:“學舞劍之初,摔打滾爬,一不小心,還會破皮見血,不是淑女風落,公主如果還想學,我肯定愿意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