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貴夫人的夫君剛剛從外地調來京城,這還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盛會,又是羨慕又是惋惜。
當年新嫁,便隨夫離京,外放十五年,再到京城不免有物是人非的感覺。
她的兒子二十一歲了,女兒十七歲了,至今沒有說親,據說便是因為這位李夫人得知夫君就要調任京城,準備到了京城后再說親的。
這次機會難得,她便將兒子女兒都帶了過來。
她其實很期待,希望兒子女兒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姻緣,在這邊不時就要翹首往南廳北廳瞄一瞄。
她想了想,又看一眼夏夫人。
她的夫君是三品,這到了京城應該會升一品,夏丞相是一品,似乎有點高攀?
但是,自己的兒子是嫡長子,而那個女子只是夏丞相的侄女,這么一算,好像也不高攀了。
于是,這李夫人特意換了個位置,坐到離夏夫人更近的地方,道:“夏夫人,你這侄女的父親也在京城任職嗎?”
夏夫人看了李夫人一眼,笑道:“并沒有!”
“真是青蔥水靈的好姑娘,和丞相夫人的雍華穩重幾乎一脈相承,你要不說這是你侄女,我都要以為這是你女兒了。”
這么明顯的討好,不止夏夫人,其他幾位也笑了。
寧王妃笑道:“李夫人還真會說話,看來剛剛過去這么多位,你就看見了夏夫人的侄女!”
她把侄女兩個字咬了個重音。
李夫人訕笑道:“當然不是,這不是剛好說到這位夏姑娘了嗎?”
過了一會兒,她又極小聲地道:“夏夫人,我那兒子今年二十有一,長相隨我,還是蠻英俊的,你看你的侄女……”
夏夫人笑著打斷道:“李夫人,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
寧王妃在一邊掩唇笑道:“李夫人,姻緣這回事啊,月老早就定好的,你也不用太操心,要不然,豈不是亂點鴛鴦譜了?”
李夫人也意識到自己是太急了,被寧王妃一說,就更訕然了。
寧王妃眼底深處閃過一絲鄙夷,這李夫人到底是偏遠地方來的,哪怕是官眷,和京城里貴氣熏陶相比,還是差了一些。
不上臺面嘛!
她急什么急?
一個三品小官的兒子,上躥下跳什么?梁王府二公子怎么還沒到呢?
這東廳是個好位置,從門口看去,恰好能看見去往南廳北廳的年輕男女,當然,南廳北廳也是三棱形的另兩個棱,透過門口,一樣可以看到另兩個廳的情形。
寧王妃瞇著眼睛笑著,看著那些公子翩翩風度,那些貴女們裊裊婷婷,真是賞心悅目。
只是,那人怎么還不來?
剛才寧王妃就一直在看著,她對皇甫宇軒很是看好,聽說梁王還有心把世子之位繞過嫡長子,請封于他。
這年輕人也的確比他長兄優秀得多了。
突地,南廳那邊似乎有了一些小小的騷動,接著,一個小廝引著一個少年走向北廳,南廳里竟然出現好幾位姑娘,就在門口用癡迷的目光目送著那少年溫潤如玉的,頎長挺拔的身影走進北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