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又讓南夏這邊諸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東唐人走就走了,這時候還等什么等?就不要再出妖蛾子了!
東唐皇帝倒是客氣,道:“夏姑娘還有什么見教?”
夏文錦扳著手指,道:“我燕州以東,被你連下十一城,城毀人亡,傷亡慘重。雖然你東唐侵我南夏之事,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城毀需要修繕,陣亡的將士需要撫恤,你們得賠償!”
眾人:“……”
東唐兵將:“……”
東唐大將軍:“……”
他立刻上前兩步:“皇上,此事萬萬不能答應!”這一戰一戰,是他們打下來的,勝利,是他們的戰果,再說現在他們占著優勢,那個女子不知道用什么詭異的手段,竟然讓皇上同意退兵。但賠償,門都沒有!
東唐新皇卻沒有理他,反倒對夏文錦客氣地道:“夏姑娘,朕既已退兵,回去后自會遞來友好國書。賠償之事……五十萬兩夠嗎?”
眾人都呆了,這是什么神展開?
明明占盡優勢,被對方一個小姑娘一言而退兵就算了,竟然還賠償,而且還主動提出賠償五十萬兩?自家皇上不會是被控制了吧?
大將軍幾乎要過來拿針扎一扎自家皇帝,讓他腦子醒醒了。
夏文錦淡淡地道:“黃金!”
“成交!”
意思是,東唐賠償五十萬兩黃金,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南夏這邊,沒有人說話,因為他們已經被砸暈了。皇甫景宸沒有被砸暈,甚至早知道結果,所以他當然也不驚,更不會在這時候打擾夏文錦。
東唐的大軍已經退了大半,剩下的是護衛皇上的jing兵,留在后面保護皇上。
東唐皇帝目光遠遠看過來,落在皇甫景宸的身上,眼里似妒似羨,最后只是揚聲道:“聽說太子與太子妃尚未大婚,等兩位大婚之日,朕會派人送上賀禮!”
皇甫景宸微微一笑,道:“如此,多謝了!”
東唐皇帝深深地看了皇甫景宸一眼,又忌憚地看了夏文錦一眼,他錯了,這一對少年男女,并不是他所以為的那樣,不論他們在哪里,他們都是讓人不能輕視輕辱的存在。
東唐雖是百萬大軍,但是退起來也很快,不過半天工夫,整個垣川道,竟是退得干干凈凈。
羿仲瑾到此時,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他迎上馬上緩緩歸的夏文錦,期期艾艾又充滿期待地道:“太子妃,您,您是怎么辦到的?”
夏文錦笑一笑:“你猜!”
羿仲瑾:“……”
但此時,他心中升不起絲毫的怒氣。他相信,如太子所說,他永遠不知道太子妃有多強。
皇甫景宸迎過來:“文錦,你辛苦了!”
他向夏文錦張開手臂,夏文錦輕輕一笑,腳在馬身上一點,輕輕巧巧地撲進皇甫景宸的懷中。一對璧人,賞心悅目。
此時的羿仲瑾,卻再沒有覺得傷風敗俗,也沒有覺得有傷風化。
傷什么風化?太子和太子妃本是夫妻,即將成禮的夫妻!
施老頭沒眼福,若是他來到這里,親眼見到這一幕,定然知道自己之前錯得多離譜。
太子妃沒有配不上太子,兩人是珠連璧合,天造地設的一對!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太子妃的戰斗力很強,遇人懟人,遇鬼懟鬼,懟得對方懷疑人生,他是知道的,也深有體會,可是,一言喝退百萬兵,太子妃是怎么做到的?
和皇甫景宸共乘一騎的夏文錦笑吟吟地道:“你不好奇,東唐為什么會退兵嗎?”
皇甫景宸輕輕撫著她的肩頭,笑容朗朗:“不好奇,因為我知道你能做到!”
夏文錦點頭笑,其實她也沒有做什么,她只說了三件事。
第一件,東唐皇帝親征,留下理政的丞相,有個兒子,今年二十一歲,他其實不是丞相的兒子,而是丞相妹妹和太上皇所生,是東唐新皇同父異母的弟弟!他離朝遠征南夏,東唐朝廷之中,被他逼為太上皇的老皇帝,正在聯合丞相及忠于他的朝臣,擁立這個兒子即位。
第二件,只要她下令,東唐半年內將內亂!因為百姓無鹽可吃,無糧可吃,不揭竿造返還留著等過年嗎?沒錯,夏文錦的生意遍布天下,悄然滲透到了關系著東唐國計民生的大業之中。糧鹽棉布,雖也是生意,卻可以動蕩一國之本。
第三件,她是千山萬佛宗的副宗主!
千山萬佛宗雖然只是傳說中的宗門,但是三國的皇室都知道,這不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千山萬佛宗的勢力有多大,沒有哪個皇帝敢用一國的前程去試探。
還有可以用的底牌,不過,夏文錦覺得,說這三件就夠了。
果然夠了,東唐皇帝吐出之前吞并的十一城,回東唐去了。皇甫景宸帶去的八萬大軍,正好收整戰場,恢復城池,助流離的百姓回歸安頓……
一場大張旗鼓的戰事,竟然輕易地消彌于無形,消息傳回,滿朝震驚。
羿仲瑾雖不知道夏文錦怎么做到的,但這不妨礙他寫回的奏折和戰報里,把他所見詳細說出來。
一言喝退百萬兵,成為街頭巷尾說書人必講的故事。
他們用自己的想像,將這個故事豐滿起來,于是,各種版本的故事出爐。
當然,萬變不離其宗,太子妃的神勇,在京城人們的心中,已經生根了。
太子妃不是人,那就是天上的仙人下凡!
再也沒有人說太子妃配不上太子了。他們都說:“有皇上的英明,太子和太子妃的仁勇,咱們百姓有好日子過了!”
在太子太子妃回京的時候,去往火炎國的施崇俊也回京了。
他帶去兩個副使和三百兵,回來的是兩個副使,三百兵,還有火炎國的使臣團,以及,許多許多的禮物!
滿朝再次震驚,那些朝臣們沒有忘記,當初太子妃說,她只是需要個送信的,不但戰事可停,火炎國還會給南夏送禮。
竟然是真的?
沒錯,是真的,施崇俊想到這一次的出使之行,就恨得牙根直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