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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書一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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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含章之所以想勸彎彎走正道,是因為他看過彎彎留在派出所的筆錄,其中有一段話是彎彎自己寫的,字跡相當的娟秀工整,用詞也相當準確,不像是個坑蒙拐騙的壞學生。
還有一點,凌含章知道彎彎的媽媽在醫院做手術,一個小姑娘肯放棄學業陪母親來看病,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這個小姑娘的身世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凌含章想幫幫她。
于是,從派出所出來后凌含章又特地去醫院找過彎彎,也去他們相遇的地方碰過運氣,可惜沒有找到。
兩天后,他又接到了歸隊的電話,因此他便把這件事委托給了鄭彥。
而鄭彥在聽說凌含章和彎彎又再次相遇并發生了這么多交集后,當即心里有些不舒服,這兩人碰上的次數也太多了吧?
可更令鄭彥不舒服的是,彎彎居然又站在了她面前,成了她閨蜜的舍友,且還和他們住在了一個小區,這也太巧合了吧?
還是說,這女孩子看起來并不像表面這么單純,她是打聽到了凌含章的身份故意找到這的?
可她的目的是什么?
看上了凌含章?
彎彎雖沒有看出鄭彥的身份,但她有一種直覺,鄭彥似乎對她有點排斥。
這可真是怪事,難道她們真的見過?
可沒道理一點印象也沒有啊,如果她真做了什么得罪對方的事情,她肯定有印象的。
“鄭醫生,你真的見過我?”彎彎試探地問道。
見彎彎真的沒認出她來,聰明的鄭彥沒有立刻提起凌含章,而是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笑著說道:“可能是在醫院見過吧,我聽鐘意說起過你,說他們科室好幾個男同事組隊去給你媽媽查房,為的就是多看你一眼。”
彎彎到底還是個孩子,聽了這話頓時有點囧,臉也紅了,遲遲艾艾地回道:“不會吧,我,我怎么不知道,哪有這么夸張?”
“喲,不會吧,臉皮這么薄,這就臉紅了?”鄭彥促狹地轉向了鐘意,“鐘意,你們科室那班狼沒把彎彎嚇到吧?這么漂亮又單純的小姑娘可不好找。”
“噓,人家媽媽在家呢。”鄭彥看了一眼旁邊緊閉的房門,擺了擺手。
當著人家媽媽的面開這種玩笑肯定不合適,哪有當媽的不擔心自己的女兒這么年輕就被人惦記上?尤其是這么漂亮的女兒,當媽的就更在意這些了。
鄭彥倒也知道適可而止,聽了這話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媽媽在。”
不過當彎彎拿著抹布幫鐘意收拾她屋子時,鄭彥又問起了歐陽麗的病情,緊接著又問起了彎彎的年齡和家鄉以及來花城的時間,彎彎雖然有點詫異,倒也沒多想,基本如實回答了。
得知彎彎八月底才來的花城,鄭彥敏感地察覺到凌含章可能誤會了彎彎。
一個能放棄學業帶媽媽來花城治病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會心術不正去坑蒙拐騙?
還有,退一步說,就算是坑蒙拐騙,彎彎也不可能這么快就認識社會上的人,她哪有這個時間?
還有一點,彎彎來花城的時間這么短,且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醫院里,不可能會這么快查出凌含章的身份和住址,所以說極有可能她也誤會了對方。
“對了,你說你才十七歲,高中畢業了嗎?”鄭彥問道。
“畢業了。”多余的話彎彎沒有說。
“考到哪里的大學?”
“帝都的。”
鄭彥一聽帝都的,第一感覺是帝都的三本,畢竟彎彎來自農村,家里攤上了一個癌癥病人,想要再供養一個三本的孩子念書肯定費勁。
再者,鄭彥多少也了解一點,農村的家里一般都好幾個孩子,且又重男輕女,因此更沒有富余的錢去供女孩子念大學。
猶豫了一下,鄭彥到底還是問了出來,“你怎么想到來這里租房的?”
“這個啊,這個說來就巧了,我是因為要來這邊上班,所以就近租的房子。”彎彎把花店的工作說了出來,同時也把她是如何認識王春愛的過程簡單介紹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你要長期在這邊打工長住了?”鄭彥心里又不舒服了,“對了,你們家都有些什么人,你不打算去念大學了?”
一旁的鐘意雖然也不清楚彎彎的家庭狀況,但她知道自打歐陽麗住院開始一直是彎彎陪著,就連手術單上的字都是彎彎簽的,因此她猜想彎彎的家庭可能比較特殊,為了避免尷尬,她攔住了鄭彥。
“鄭彥,過來幫我鋪一下床單。”
鄭彥答應著過去了。
而彎彎心里也松了一口氣,不知為什么,她也很不喜歡鄭彥的盤問,總覺得對方的盤問中似乎帶了點防備和排斥,可她又確實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其實,說起來彎彎和鄭彥還真打過一個照面,就是上次凌含章遭遇車禍進醫院的那次,只是彼時彎彎的注意力都在媽媽的手術上,看到凌含章的第一時間便跑掉了,哪里還有心思去關注凌含章身邊的人?
可鄭彥就不一樣了,鄭彥親眼見凌含章被彎彎氣得跳腳,自然也就記住了彎彎,更別說彎彎還長了一張令人過目難忘的臉。
好在彎彎也不是一個愛糾結的人,見鄭彥和鐘意兩個有說有笑地鋪起了床單,她也放下了這件事,可巧這時歐陽麗也出來了,彎彎見她母女兩個留下來也幫不上什么忙,便推著媽媽去了客廳,而彎彎自己則進了廚房。
原本彎彎的意思是想請鐘意和鄭彥一起留下來吃晚飯,可鐘意拒絕了,說她還得回單位去上晚班,而鄭彥一個人就更不會留下來了。
下樓后,鄭彥拉著鐘意又打聽起彎彎的事情來。
“這可不是沒有的事情,你什么時候對一個農村小姑娘有興趣了?”鐘意察覺到鄭彥的反常,問道。
“也沒什么,就是覺得這么漂亮的小姑娘確實少見,可惜了,沒攤上一個好家庭。”鄭彥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把凌含章對彎彎的那些懷疑和猜測說出來。
她怕一個不慎冤枉了彎彎,從而把彎彎推到一個更難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