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所有人基本看出了凌老太太想念故去的老人是假,想看一場熱鬧倒是真的。
而彎彎也清楚一點,確實不是所有的魂靈都可以請出來的,因而,她打算向大家好好解釋一番,誰知剛要張口老外婆卻先開口了。
“不好意思,我們也有我們的規矩,凌家的先輩我確實不好請出來,不過你家的先輩倒是沒問題。”歐陽秀蓮掃了凌老太太一眼。
盡管她們年歲相當,可歐陽秀蓮的輩分高,因而,她也就沒必要用什么敬語了。
“老人家,你們有事情談,我們就先告辭了,以后,有機會我會再登門拜訪的。”程上將向歐陽秀蓮欠了欠身子,說道。
其實,他是真想看看凌家人體驗這個通靈的過程和心情,但他知道,這種場合他不適合留下來,因而,他只能帶著兩位早就蒙圈的指導員離開。
彎彎送程上將三人離開后再回到屋子里,見幾位客人都沒在客廳坐著,她推開了修行室的門。
凌霄和凌老太太還有凌云忠是第一次來,三個人均不約而同地對屋子里供奉的真人玉像有興趣,當然了,他們感興趣的不僅僅是這座玉像代表的意義,還有這座玉像的價值。
凌寒月見三位長輩在玉像前站了好一會,大概也猜出他們是在估算這尊玉像的價格,便幫著解釋了一句,說這尊玉像是彎彎用賭石贏來的翡翠去雕刻的。
這話倒是提醒了凌霄,他好像聽誰說過一句,這丫頭不差錢,不是因為錢和他孫子攪和在一起的,當時他還有些不信,現在想來應該就是指的賭石這一塊。
還有,據說她在帝都買了好幾套房子,用的就是賭石掙來的錢,那會她還剛到帝都,沒跟他孫子好上呢。
此外,這丫頭掙錢的本事也一流,據說她剛到江城時,因為不敢動用卡里的存款,怕被人發現,只好挺著個大肚子去當售樓小姐,掙了點錢在鄉下開了一家小餐館,后來餐館的生意好起來,又做起了什么魚丸的生意,再后來,陸陸續續開了好幾家分店,帝都也有。
想到這點,凌霄再次重新掂量起彎彎的分量來。
會賺錢也是一項本事啊,倘若當初他這個大兒子不這么貪,今天不也還繼續風風光光地做他的上將嗎?何至于他這一把年紀了還得來看外人的眼色?
可惜,凌老太太卻不這么想。
看到這座玉像,她心里更多的是膈應,誰家擺上一個這個東西外人看著不瘆得慌?
以后她孫子官做大了,家里肯定少不了應酬,也少不了有警衛什么的,這要傳出去,她孫子的臉往哪里擺?
堂堂的軍部大首長,家里卻供著一尊玉像,好好的首長夫人一天什么也不做,就是在家給真人上香上供,這上頭大領導知道了能高興嗎?
大領導不高興了,她孫子的仕途能順暢嗎?
“我能不能問問,彎彎以后自己過日子也要供奉這些東西嗎?”凌老太太直接問了出來。
“是的,這是規矩。”歐陽秀蓮本來還想說,彎彎不會丟下她們自己去生活的,可轉而一想,這些年她們也的確拖累了彎彎不少,原本她也打算等小騏小驥再大一些,等凌含章的工作穩定了,這兩人能在一起了,她就帶著女兒和外孫女回家去住幾年,讓彎彎和凌含章也過幾年自己的小日子。
左右鄉下的房子也翻蓋好了,她也一年年歲數大了,葉落得歸根。
只是這些是她們自己的家事,沒必要和外人說。
“規矩?你們家還有什么規矩?我聽說和尚道士不是不可以結婚的,這個規矩你們怎么不守?”凌老太太不高興地懟了一句。
“那是你不了解,道士也分派別,有出家和火居之分,出家道士住在宮觀里,不婚娶,奉齋戒,火居道士住家里,可以婚娶,也持戒齋奉,彎彎是因為從小在外面念書,那會還沒有正式入行,便沒有要求她吃素,這兩年也該慢慢改過來。”歐陽秀蓮解釋說。
“那我孫子以后豈不是都得跟你們家人吃素?還有我這兩個大曾孫子?”凌老太太聽了更為不喜。
“這倒是沒有必要,他們的飯菜還是可以單做的。”歐陽麗用托盤端著幾杯茶進來了。
“老人家,這些事情我們自己會商量著辦的,小騏小驥是我的兒子,我肯定不會委屈了他們。”彎彎把話接了過去,她也同樣很不喜對方語氣中的輕視和眼中的不屑。
“這些都是小事,現在的問題是這兩個孩子能不能結婚,我聽說你們家是受過詛咒的,這詛咒到底破解了沒有,會不會對我孫子造成什么損失?”凌霄問。
歐陽秀蓮見凌家還在糾纏詛咒這個問題,可見對方這趟登門并沒有拿出多少誠意來,心下不喜,“詛咒肯定是破了,我家彎彎連兒子都生了兩個,你們家含章也好好地活到現在,只要他們想結婚,隨時可以結的,至于會不會對你孫子造成孫子,我想這個問題壓根就不是問題,要沒有我家彎彎,你孫子能有今天嗎?”
“大話不能說太早了,我孫子一打結婚報告,彎彎就被人綁架了,這要結了婚,還不定會惹出什么麻煩來呢?”凌老太太一看對方擺出了一副施恩的嘴臉,也很是不爽。
凌寒月一看氣氛又要僵,便笑著攬住了老太太,“奶奶,您不是說想看看通靈究竟是怎么回事嗎?要不,我們就把老外婆請出來,我還記得我小的時候,老人家可疼我了。”
“你真能把我媽請出來?”凌老太太有點動心了。
一方面她也的確想念她母親了,母親過世有三十來年了,頭幾年她還總夢到,再后來時間一長,夢見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另一方面,她委實想看看歐陽秀蓮是不是真有這本事,畢竟請別人來,或許她不是很有把握斷定真偽,可自己的母親她還是很熟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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