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地面像是清潔過了,彎彎正猶豫該不該換鞋進屋時,忽一眼瞥見大門旁邊有幾雙鞋套,彎彎撿了一雙給老村長,自己套上了一雙。
“我的乖乖,彎彎,這幾年你在外面做什么了?”老村長是個有點見識的,知道彎彎這個家絕對不便宜,因而,即便套上了鞋套他也不敢輕易踩進門。
“我開了幾家餐館,生意還不錯。”彎彎說完帶頭踩了進去,“進來吧,老村長,正好我也有點事情找你。”
“好好,進來就進來,我也這個土包子也開開眼,看看有錢人的豪宅是什么樣子。”老村長見彎彎說有事找他,這才大著膽子踩了進來。
進屋后,彎彎先拐進東邊第一間屋子,也就是以前的老修行室,供奉的還是之前的那尊真人像,只不過里面的家具全部換成了新的,也是紅木的。
見供桌上擺放的供果供品還算新鮮,彎彎暗自點點頭,看來表舅公沒有忘了她們的托付。
上前點了三炷香,彎彎對著真人像磕了三個頭,隨后又拐到了旁邊的屋子里,這里原來是個小祠堂,擺著幾代人的牌位和遺像,如今改成了老外婆的起居室,也是中式的風格,不過屋子中間的那張雕花床沒換,是老外婆成親時定制的,如今也算的上是古董了。
一樓的另外三間屋子一間是保姆室,另外兩間是外婆和媽媽住的,彎彎一家住樓上,因著有外人在,彎彎并沒有急著上樓,而是穿過后門去了后院。
后院比前院大多了,連之前的那片竹林也圍了起來,中間開出了幾塊菜地,也種了幾棵果樹,彎彎認出來的有柚子、枇杷、臍橙、石榴、杏,此外,還有一座涼亭一座假山,假山下面有一個水池,里面放了幾十條錦鯉。
“我的乖乖,這房子可真好,得多少錢啊?”老村長再次地感慨道。
“還沒具體算賬呢。”彎彎說了一半的實話,另一半是她先預交了一百萬,如今一看,顯然還差的遠呢。
“孩子,你算是出息了,你老外婆和外婆她們也算是苦盡甘來,孩子,你和我說說,你要嫁的男人究竟是什么人,好家伙,人家打探的這個細致。”
彎彎笑了笑,“老村長,村里有多少戶人家,我想擺幾桌酒請請村民們,不管怎么說,蓋房搬家是大事,要謝土的。”
這才是彎彎要找老村長商量的,不管怎么說,從高祖外婆起她們一家五代就寄居在這個村子里,且還冠了人家的姓,別小瞧這點,要知道當時以高祖外婆土匪婆子身份,除了這,很難找到一個遮風避雨的地方。
這都是人情,是要還的。
可惜的是,這些年一直因為生計,每每想找個機會還這些人情都還不起,也不敢還,怕人家嫌她們晦氣,因為她們是被詛咒過的。
如今總算不一樣了,彎彎破了那個詛咒,也有這個能力償還這份人情了,因而,她必須替老外婆完成這個心愿。
老村長聽了自是高興。
村民們不缺這頓飯,他高興的是這個家族的悲劇總算可以終結了,高興的是這個村子將不再成為人們口中談之色變的傳奇。
“應該的,應該的,放心,我知道你忙,這些事情交給我就行,保準幫你辦的妥妥當當的。”老村長滿口應承。
話剛說完,老村長又改口了,“彎彎,不如好事成雙吧,你在老家辦一場婚禮吧,我跟你講,你老外婆肯定懂這些的,這房子真該好好鬧一鬧,驅驅那些牛鬼神頭,以后呀,你們家的日子才會越過越紅火。”
“借你吉言,這個我會好好考慮的,主要是得看他是否有時間。”彎彎的話剛一說完,手機響了。
原來,凌含章回帝都了,在軍部匯報完工作跑回家,本想給彎彎一個驚喜,哪知彎彎卻給了他一個驚嚇,居然一個人出門了。
“你就在那等著,我這就飛過去找你。”凌含章可不敢再玩什么驚喜了,先把自己的行程報告了。
“好。”彎彎笑了笑。
她想他了,這次出門他又走了快一個月,且還是這么危險的工作,她哪能不擔心?
“是不是那位軍官要來?這樣吧,晚上我請客。”說完,老村長有點忐忑,“他不會看不上我們這些土包子窮人吧?”
“不會的,放心吧。”彎彎給了對方一個肯定的答復。
“好嘞,我這就去準備了。”老村長說完轉身急急忙忙走了,彎彎看著他的背影,看著看著突然瞇起了眼睛。
她看到這個長假村子里來了不少外地人,老村長出面接待了不少,其中有幾撥客人似乎對彎彎的家事和她本人很感興趣,一直不停地套話。
老村長沒有什么警惕,因為之前這樣的情況也多,歐陽秀蓮名聲在外,專程奔她來算命卜卦通靈的人不少,所以他基本是知無不言。
畢竟他一直生活在這村子里,哪里能想到外面的間諜會跑到這個小村子里來?
當然了,彎彎沒見過這些人,也不能一口咬定這些人就是間諜。
略一琢磨,彎彎追上了老村長,在他耳邊叮囑幾句,待他離開后,彎彎把大門鎖了,往村子里走去,她知道來這個村子參觀的人有幾個地方必去,一個是祠堂,另一個就是村子中間的長廊,想找間諜什么的在這幾個地方一轉準能碰上。
說來也是巧,彎彎路過祠堂時正好碰上一組游客出來,彎彎正打量這些人時,突然跑出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大男孩,直沖彎彎而來,“你就是歐陽彎彎吧?”
“你認識我?”彎彎瞇了瞇眼睛。
“認識,你都成了村里的傳奇,導游剛給我們看完你的照片。”男孩這話一說完,立馬有七八個人上來把彎彎圍住了。
“還真是彎彎呢。”
“彎彎,你能不能幫我算一卦?”
“彎彎,你家的詛咒真的破了嗎?”
彎彎一面聽著這些話,一面笑呵呵地回一兩句,突然,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子走了上前,非要彎彎替她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