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落黃昏,徐靜延這才收了測靈盤。因著后面出現了好幾個資質不錯的孩童,他很是松了口氣。問過廬陽真人后,他先讓孩童們去跟家人告別,又讓三個弟子們看著點,這才坐下來喝了口茶。這一日,可把他累的。光今個說的話,都抵得上他往常半年的呢。
這邊老余正翹首以盼,就見著葭月牽著阿余過來了。
他立馬快步走了過去,先是抱了抱阿余,又摸了摸葭月的頭,滿臉喜慶的道了數聲好,這才又細細囑咐了一翻。臨到要走的時候,阿余很是不舍,還是被葭月拉著走的。
老余見兩孩子沒再回頭,這才抹了抹眼,扭身往村人跟前去。路上,他悄悄將神識探進葭月給他得獸寵袋里,這才又有些驚訝的回過頭,這丫頭還真把避水珠給了他。可惜的是,葭月和阿余都已上了臥云舟,他卻是不好再把東西還回去了。
這邊,葭月才帶著阿余上了臥云舟,就瞧見許悅向她招手,“阿月,這里。”
葭月應聲點頭,正要過去,就聽阿余道:“阿姐,我們不去珍珠姐姐那邊嗎?”說完,還指了指村人的方向。
“等阿姐跟許悅說一聲,我們就過去。”葭月摸摸他的頭道。
見姐弟倆過來,許悅忙拍了拍旁邊的位子:“阿月,快坐,這是我特意給你留的位置。”說完,又瞧向了阿余,見他眼睛紅通通的,忙掏出幾個靈果遞給他,嘴里跟著道:“這種果子吃著可甜了,吃了就不想家了。”
阿余看了葭月一眼,見她點頭,這才道了謝,接過果子啃了起來。
葭月見她又要給自己遞果子,忙擺手,指了指余珍珠那邊道:“阿許,那邊都是跟我們一起來的村人,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那邊坐吧?”
“哦,好好好。”許悅將果子塞到葭月手里,這方收了毯子跟著葭月往船尾走。
大家伙都圍著余珍珠在說話,見她們過來也沒注意。葭月也沒在意,先是同意阿余坐在同村的余生旁邊,這才跟許悅坐到了人群外面。
“阿月,我可真羨慕你,朋友可真多。我生的胖又生的丑,大家都不愿意帶我玩。”許悅有些羨慕的看著被圍坐在中間的余珍珠道。
葭月聞言認真打量了她幾眼,這方道:“是很胖,但不丑。”
“真的?我的眼光果然不錯,你果真不嫌我丑。嘻嘻…”許悅邊說邊塞了顆靈果進嘴里。
“你若真嫌自己胖,就別吃這么多。”葭月見她又往自己手里塞果子,終于忍不住道。
“啊?不怕不怕。你放心,我如今也就吃點靈果解解饞,其它的珍饈我爹都不讓我多吃。”許悅說完捂住自己腿上的那一袋果子道。
葭月見了,知道她自個未必在意長胖,怕是被人說多了這才會說出先前那話,也就不再多勸。
許悅訕訕的朝葭月笑了笑,又說起了東原城的趣事。正說著話,就見著一個人往這邊走來。于是,她果子也不吃了,話也不說了,一雙眼睛跟噴火一樣的瞪著前方。
葭月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著一個眉目精致的小少年正朝這邊走過來。她摸了摸下巴,這才問道:“你們有仇?”
“嗯。”許悅重重的點了點頭。
“哦。”葭月并沒有多問。
“你怎么不問問我跟他有什么仇有什么怨?”許悅總算別開眼道。
“世仇?”葭月猜道。
“這倒不是。相反,我與他還有著婚約。不過他不僅嫌我胖,還老是帶頭嘲笑我。我想退了這門親事,可我爹不許,只以為我們是小孩子打鬧。以為等我長大了,變瘦了好看了,許就好了,我看是絕無可能。”許悅說完狠狠地咬了口手里的果子。汪源竟然無視她的存在,當著她的面向其它小姑娘獻媚。她雖不喜她,可這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打她的臉。
葭月聽了這話,很是驚訝的看著她。凡人倒是有十四成親的習俗,可他們是修士,又才這般大點,想這些是不是太早了?她先還在心里想著這姑娘只知道吃,誰知道她自個才是心無曲折的那個。
許悅見葭月有些懵的看自己,這方解釋道:“于我這般差的資質,也就比凡人強那么些。好在我有個好爹娘,自是早早為我打算了。既然道途不順,就想著給我找個好人家,想著讓我能多享幾年福也好。我跟你說,像我這般的,東原城里不少。你別看我們年歲小,可是懂的卻不少,都是自小有人教的。既然費心道途也沒用,便想著讓我們學些世俗經濟學些人心向背,如此也能過些好日子。像我爹那樣做個掌柜的,也算有些體面,總比自個苦哈哈修煉幾十年,到老還是個煉氣期的強。可惜我不僅是個五靈根,還天性愚鈍,又貪吃懶做,以至于生的這般胖,我爹娘這才狠心讓我來天青宗。想著我受點苦,許就瘦下來了。且成了天青宗的弟子,也算有了層保障,可謂是用心良苦。”許悅一副你小看我了的得意樣子道。
葭月聽了,忙帶著些歉意的道:“倒是我自大了。”
“沒事。雖說真人說你的靈根純度不純,那也是單靈根,總還是有希望的,自不用學我這些。我娘說了,我學的這些都是小道。只不過,我心里并沒真正甘心罷了。”許悅說到這里還瞄了余珍珠一眼。汪源已經走了,余珍珠哪里看的上他這個四靈根,便是他日后想給人當男寵,人也未必瞧的上。不過這小子一年生的比一年好,日后許還真有可能被大能前輩看上,到時候許還會連累她。要是,要是,她能跟余珍珠一般好運就好了。不過才這樣想,她就自嘲的一笑。
葭月聞言卻是不好勸她,畢竟她的靈根的確比許悅好,何況她跟許悅才認識一天而已。
不等葭月勸她,許悅先擦了擦手,對葭月道:“不說我了。阿月,給我說說望海島吧。聽說你們那有寶珠出現,可有人找到了沒有?那寶珠又是什么寶貝?”
葭月聞言,心下一松,這便跟她說起了眾人尋寶珠的事,都是后來余嬸跟她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