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日月長

第 62 章 斗法 (二)

這邊余珍珠才下得臺來,就感覺周圍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她忍不住挺直了身子,緩緩的朝著先前站著的地方走去。

“珍珠,你怎的也下來了,我還想著上去與你比一比呢。”宋真真有些生氣的道。她竟是不知,余珍珠竟藏的這般深。怕是她娘都不知道她還有這么一手,那琉璃盞瞧著就非凡物。

“真真你可饒了我吧,我雖贏了,贏的也不易呢,那還有力氣再打一場。”余珍珠說完,又吐了一口血。

宋真真這才收了臉上的慍色,帶著些關心的道:“你沒事吧?”

“無事。”余珍珠眼里閃過一絲冷意,扭頭對站在一邊的柳州道:“柳師兄,才在臺上得罪了。”

柳州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聽不出喜怒的道:“往日里沒看出來,余師妹竟這般厲害。可見我娘說的不假,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師兄我佩服佩服!”若叫他輸給連泓又或是陸顏,他也好想些,誰知道卻這折在這他壓根沒放在眼里的丫頭手上,還是那么詭異的個輸法,怎叫他臉上掛的住。

宋思思倒是不在意誰輸誰贏,她一個筑基修士,這些個煉氣弟子,她還不放在眼里。不過,她對余珍珠手里的琉璃盞很是感興趣,略想了下就出言道:“我聽說你先前在海上有一翻奇遇,這琉璃盞可就是那時候得的。”

余珍珠如今也算有了些依仗,也不似往日那般遮掩,當即點頭道:“正是。”

宋思思立馬道:“如此說來,寶珠也是真的,只不知被誰得了去。”

這是在懷疑自己了,余珍珠心里明了,面上卻裝作不知的道:“若不是寶珠丟了,我怕也降伏不了阿冰,可見一切都有定數。”說完,低頭瞄了一眼肩膀上的冰背烏龜。那小烏龜卻是朝她翻了個白眼,掉了個頭繼續睡覺。

“珍珠,你快說說,那嫁衣娃娃的紅繩是怎的系到表哥的腕上的?”宋真真低頭跟柳州說了兩句,這才又抬頭問道。

“我也不知。我如今的修為只能勉強催動琉璃盞。那嫁衣娃娃出來的時候,我也是被驚著了,等我日后搞清楚了再告訴你。”余珍珠忙搖頭。心里卻是有些后悔,不該這么早就讓琉璃盞現于人前。這在宗里還好,要是在宗外,可就不好說了。

“這么說,琉璃盞不止嫁衣娃娃一個,還有可能出來別的東西?當真是個好寶貝。”宋真真語氣里帶些羨慕的道。

“許是的吧。”余珍珠見著她這模樣,面上不自覺的就多了絲得意。

宋真真見著了,面上便有些不高興。也沒再多問,轉身又看向了斗法臺。

自柳州和余珍珠下臺后,又上去了好些個弟子,但是沒有一個能守住的,一般都是打個幾場就下去了,只到陸顏出現。不說主動認輸的,便是想著與她比一比的,也多是兩三招就被挑下斗法臺。

眼瞧著陸顏勝了數十場,劍月峰弟子高興不已,紛紛高喊著“陸師姐!”其它幾峰的弟子見著,一時都沒了聲。只到宋真真上了臺,兩峰弟子齊齊喊了起來,這才又熱鬧起來。

這邊石凳上,趙寶川激動的拍起桌子,嘴里嚷嚷著道:“這下有好戲看了,等陸師姐贏了,看宋真真這丫頭還怎么囂張,哈哈哈…”

他這話一出,遠處就射來一道“殺氣騰騰”的目光,不是宋思思是誰。

趙寶川渾不自知,汪源卻覺得壓力甚大。見葭月不說話,就拉了拉趙寶川的袖子,還朝宋思思那邊指了指。

趙寶川抬頭看了一眼,鄙視汪源道:“你怕她做甚?”

汪源便求救似的看著葭月,葭月見他可憐,當即便出言讓趙寶川閉嘴。趙寶川不敢說話,便瞪了汪源一眼。

且不提底下人如何,斗法臺上,宋真真已經跟陸顏打了起來。隨著陸顏劍起劍落,斗法臺上霜花亂飄。她的劍雖凌厲,動作卻跟跳舞一般,瞧著好看的緊,當真是飄飄若仙子。

宋真真先還進退自如,跟余珍珠一般,冰針冰錐冰墻隨手就來。只不過沒多久,她就有些抵不住。

于是,她略往后退了退,這才雙手齊齊搖了起來。就聽得她腕間的鈴鐺發出了叮鈴鈴的響聲,聲響時,一層層的金光從鈴鐺上散出,將陸顏的劍擋在外面。細聽的話,就會發現鈴聲響起的頻率并不同,聲音大小也不同。且隨著那鈴音起伏,斗法臺上漸漸起了一層薄霧,且那霧瞧著有變多的趨勢。

等那霧將斗法臺攏住的時候,陸顏已經收了劍,而是閉眼定在臺中間。

因著隔的遠,加上看臺上的多是些低階弟子,一時之間都有些云里霧里,只隱隱見著兩個人影。

“這是什么法器?”葭月偏頭問汪源。

趙寶川卻是搶著道:“我知道。宋真真腕上戴的是仙女鈴,左手上那顆大的是母鈴,右手上的是九顆子鈴,據說母鈴可以控制子鈴,結成九轉鈴音陣。不過,宋真真修為有限,如今能使出個二轉的迷音陣就很不錯了。要不是有這寶器,她怕是根本就沒贏面。同階中,還沒有誰能贏過陸師姐呢。”

趙寶川的話剛停,就見著斗法臺上有了一聲鳳鳴,緊接著就見著一只由劍氣凝成的冰鳳俯沖而下,沒入了霧中。沒多久,斗法臺上的霧氣就散了。陸顏依舊立著,只衣裙破了些許。

宋真真卻是坐著,嘴角還掛著抹鮮血,顯是輸了。只見她緩緩站了起來,道了一聲:“我輸了”。待斗法臺上的陣法消失,她這才跳下斗法臺。

劍月峰的弟子見了,再次高喊起陸顏的名字。不過,陸顏并沒理會。眼見著西天上的太陽沒入云海,她也跟著跳下了斗法臺,緩緩朝著看臺這邊走來。

眾人見著她來了,紛紛讓開了路。她原是要往山頂上去的,誰知道走到岔路的時候又折了回來。眾人正疑惑間,就見她走到葭月跟前,皺著眉道:“你怎么沒上去?”

“我才出關,過來看熱鬧的。”葭月解釋道。

“沒練劍?”

“沒煉。”

“罷了,且等你再練練,我們再比劃比劃。”陸顏說完就走了。

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