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葭月反映過來,含光先化劍朝黑蛇斬了過去。那黑蛇倒是化做了兩段,但是身子和尾巴卻依然在動,還不停的往外飆黑血,所到之處,盡皆“滋滋滋”的冒起熱氣。
葭月早跳的老遠,倒也沒有被波及到。再看那朵形似巴掌的月白小花,它正用根須在水里面游泳,顯見著是想逃跑。葭月哪里能讓它逃了,忙追了過去。誰知道才靠近水洼,里面又跑出一條黑蛇來。她刷刷的舞著劍,將新出的黑蛇再次斬成幾段。經這一攔,那朵月白小花,就已經跑到了泥地里,正一蹦一蹦的往前跑。葭月在地上摔了個跟頭,這才一把抓住了它的根莖。
才捏住這只被她取名叫白掌的怪花,她的識海里就多了一個聲音:“壞人、壞人。哇...不要吃我...”
“成精了?”葭月大喜,也不管滿身的泥巴。正要起來,湖心就起了個大漩渦,將她攜裹著卷了下去。
良久,葭月這才勉強睜開眼。察覺到自己正在往下墜,而下面除了巖漿湖,就只有一座一丈寬的木橋。她忙伸出手,就見著一枝綠枝從她掌心飛了出去,纏住了木橋的圍欄。
等她被扯到了橋上,她這才一手抓著那只還在不停喊她是個“壞人”的白掌,一手抹了把臉。
“別叫了,再叫我就把你扔下去。你瞧著下面的巖漿海沒有,你下去后,我保證你呲溜一聲就沒了。”葭月說著就將抓著小白花的手放出了欄桿。
“別,別,我不叫了。”感受著底下的熱浪襲來,小白花的根須立馬緊緊的扒拉著葭月的手。
葭月滿意的點點頭,掏出個玉盒,準備將其放進去,誰知道又聽它道:“不能放玉盒,我會被悶死的。”
“那怎么辦?放了你是不可能的。不過,你要是能結果子,或者你這花可以煉藥煉丹什么的,我倒是可以不吃你,養著你就行。”葭月想了下道。
“能能能,我能結果子。”白掌連忙道。
“行,我暫且不吃你,等你不能結果子再說。我告訴你,你安心待著,別想逃,否則我立馬吃了你,聽到沒有?”葭月威脅它道。
“不逃,我不逃。”白掌抖了抖身子才道。
“乖!”葭月摸摸它的頭,就將它塞進了另一外一個口袋里。
“好多泥,呸呸呸...”白掌一進口袋立馬嚷嚷道。
“將就些,等出去了再說。”葭月說著就站了起來,朝著木橋的另一端走去。木橋長的很,葭月走了半天硬是沒看到盡頭。上面是高高的石壁,下面是滿滿的巖漿,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因著無聊,她便出聲問道:“小白掌,你知道這地方是哪里嗎?”
“不知道,不知道。”白掌搖著花冠探出頭,泥巴甩的到處都是。
“那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花嗎?你是什么時候成精的?”葭月又問。
“不知道,不知道。”白掌再次搖搖頭。
“你怎么這么笨,什么都不知道。”葭月抹掉濺到臉上的泥巴道。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哇...”
沒法聊了,葭月不再說話,繼續往前走。快到湖心的時候,橋下忽然飛出一只生了腳的魚怪。這家伙有普通的鯨魚那么大,火紅的鱗片上閃著流光,像是流動的巖漿。它還有兩條長長的紅須,像柄剪子一樣不停的開合著。滿口尖利的牙齒更是眨眼就到了葭月跟前。葭月也不含糊,對著它的眼珠子理她戳去。她瞧著,這家伙的鱗甲肯定硬的不行。
怪魚頭一歪,就躲過了葭月的劍。跟鐮刀一樣的尾巴就甩了過來。葭月躲避不及,啪嘰一下被甩了出去。眼瞧著就要跌進巖漿湖里,一道綠枝再次飛出,將將拉住了船身。怪魚瞧見她飛上來了,立馬張開大口等在那。葭月心一橫,雙手一搓,手中的劍飛快的旋轉起來,像個鉆頭一樣朝著怪魚的上顎而去。怪魚在含光劍飛到嘴邊的時候,一口咬住,然后吐了出去。葭月見它的牙齒如此厲害,知自己不能敵,所以掏出了一張符箓拋了出去。這符箓才到怪魚跟前,就化為一顆不知名的荊棘種子,飛快的在怪魚的食道里生長。等著她做為誘餌站在怪魚的舌頭上的時候,又粗又長的尖刺已經卡在了怪魚的上顎和下顎之間。怪魚疼的瘋狂的甩了起來,她也再次被彈了出去。
不等葭月再次上橋,怪魚就被荊棘藤給穿了個透。鑒于它死前拼命的掙扎,所以半只身子就歪到了橋下。說來也怪,它那巨尾不停地拍著橋面圍欄,橋也沒塌,更沒半點損傷。葭月斷定筑橋的木頭非比尋常。等她再次回到橋上后,她沒有急著收拾那怪魚,而是花了老大功夫割了一段木欄桿下來。至于那只怪魚,她先剝出它的內丹,再將它的牙齒和鱗甲都卸了下來,連著血也收集了不少。至于魚肉,因著被那荊棘藤穿的千瘡百孔,她也就只要了幾塊完整些的。可惜那一對跟珠子一樣的眼睛,卻是普通的魚目。怪魚一死,那一對眼珠就變的暗淡無光。
等她將怪魚的尸體扔進了巖漿湖,正準備感謝下沈容,沒他給她的符箓,她必是打不贏那魚怪,畢竟境界差的太遠。這要是換成個同等修為的修士,死的怕就是她。
葭月只歇了一小會,就繼續往前走。半日后,她總算是到了木橋的盡頭。在木橋的另一端,是一個大大的山洞,山洞下面是個丈寬的小河,洞口處停著一條翡翠色的小船,船上連個槳都沒有。卻說那洞里流著黑水,靈識還下不去。
葭月掏出兩個靈果吃了,再分別將果核扔到了船上和河里。還好什么也沒發生,于是她便跳了下去。
才站穩,船就慢幽幽的往洞里飄。進去后,她才發現洞壁上長滿了跟螢火蟲一樣會發光的五角蟲子,所以洞里亮的很。正當她想著這些蟲子是什么蟲的時候,蟲子們忽然離開了洞壁,像著洞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