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日月長

第 122 章 放不下

君有一言,仙家日月長

進屋后,謝昀說了兩句客套話,就自去廚房煮茶了,半響才端著壺熱茶出來。琵琶見他坐下,這才出聲問道:“小謝,你這是成功引氣入體呢?”

“嗯,多虧了我師傅。”謝昀點點頭,卻是不欲多說。

琵琶見了,便轉了話題道:“三嬸知道我要出來,托我給你帶了幾套衣裳,都是她親手做的。”說完,她就取出個包裹來。

謝昀道了謝,這才接過那包裹。打開一看,面上就露出了一抹苦笑。他阿娘明知道他不喜歡天人的裝扮,可每次給他做的衣裳卻都是天人們參加慶典時才會穿的華裳,他壓根就穿不上。猶豫了下,他這才道:“我以后怕是不會在這里久居了,等師傅來找我后,我會找機會去蒼梧,以后就不用再給我送衣裳了。”

“蒼梧?非人界不好嗎?”琵琶睜大眼問道。

“我既然做了修士,就要去修士們該待的地方。”謝昀搖搖頭。

琵琶想了下道:“你是想去找謝伯伯?”

“嗯。”謝昀沒有否認。

“可他興許已經...”琵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昀打斷了,“不會的。”

琵琶見勸不動,只好問道:“出去容易,再想回來可就難了。你出去前,要不要回天人山一趟?”

謝昀搖頭,“不了,你到時跟她說一聲就行。”

俗話說的好疏不間親,琵琶聞言就站起來道:“你放心,我回去就跟三嬸說。沒事,我就先走了。”說完,扭頭看向了陸行舟。

陸行舟就朝謝昀拱手:“告辭!”

謝昀將他們送到門口,這才回了屋里。將桌上的包裹和先前送來的放到一處后,就回屋睡下了。

屋外,琵琶跟陸行舟出得門來,就扭頭問陸行舟:“我常聽人說起蒼梧,說那里是修仙圣地,那里真的有說的那么好嗎?”

“于吾來說,蒼梧自是不錯。”陸行舟點頭稱是。

琵琶最喜四處游走,想看遍千山萬,聞言便對蒼梧又多了一絲向往。“你這么一說,我也想去看看。對了,你先前說你出自什么宗來著?若是有一天我去了蒼梧,我就去找你玩。”

“天青宗。”陸行舟認真的回道。

“嗯,我記住了。對了,我們這就去找你那兩個朋友吧?”琵琶說著就往鬼夜山飛。

才到半山腰,陸行舟就瞧見了游林,忙叫住琵琶。他自個卻是落在地上,朝游林道:“游兄,葭師妹和槐兄弟可跟你在一處?”

游林搖搖頭:“他們倆啊?前天說是去山頂上走走,這一走就沒再回來了,怕是去了別處。”

“哪你可見著阿顏?就是先前跟我站在一處的女子。”

“她啊?我前天見著她跟那個修羅王子也去了山頂。”

“如此,我便去山頂上瞧瞧。”陸行舟說完就別了游林,帶著琵琶繼續往山頂上飛。

游林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都往山頂上跑,山頂上莫不是有什么寶貝?不行,我得叫游老頭跟我一起往山上走一趟。”

葭月正要告辭,屋外就走進來個紅裙女子。這女子容長臉,面相有些寡淡,偏眉心上有一朵火紅的彼岸花印記,給她添了分冷艷之感。進來后,她瞧也沒瞧葭月幾個,自顧自的坐下來道:“俏婆婆,凈魂草我帶來了,不知忘憂果可還在?”

俏婆婆似乎很是厭惡她,聞言便蹙著眉道:“沒了,你遲遲未來。我以為你不要了,才做菜的時候就扔到菜里調味了。”

華雙敢怒不敢言,一扭頭瞧見葭月和阿大阿二跟前的罐子,便狠狠的瞪了他們三幾眼。

阿大阿二可不怕跟人比眼大,見了立馬反瞪了回去。葭月卻是低著頭,好似沒看見一般。

俏婆婆見了,就敲了敲拐杖道:“怎么?我的東西怎么用還要看你的臉色不成?”

“婆婆,你怎么就這般狠心,你明知道...”華雙說著說著就雙手捂臉哭了起來。

“滾,要哭回你自己哭去,沒得污了我這地界。”俏婆婆手中的龍杖敲的越發的響了。

華雙聽了,似是再受不住一般,扭身跑了出去。

俏婆婆嘆了口氣,這才朝葭月和阿大阿二擺擺手道:“我有些累了,你們也去吧。”

葭月道了謝,這就帶著阿大阿二出得門來。才坐上木車,她就又瞧見了華雙。和她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瘦削的男子,卻是個凡人。

“這里怎么會有凡人?”葭月問阿二。

“你說華雙旁邊的那個男人?”阿二抬頭瞄了一眼,這才接著道:“聽說是誤入的這里,因著生的一副好樣貌,被大家搶來搶去。華雙最厲害,所以這男人就歸了他。聽說華雙為了留住他,不僅每過三年都會給他吃一顆忘憂果。還尋了各種滋補之物,為他養身體。可他究竟是個凡人,日日被鬼氣侵襲,身體哪受的住,所以就變成如今這幅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樣。可即便如此,華雙還是不愿意放過他,簡直比怨女湖的怨女們還可怕。”

葭月聽了便奇道:“為什么要吃忘憂果?”

“吃了忘憂果,人就可以短暫失去記憶。主人說她自私又貪婪,不僅將人困在這里,還要那男人的心。當然,你看看她那樣子,瞧著也不好過就是。俏婆婆不給她忘憂果,其實是可憐她,偏她不領情。”

阿二搖頭擺腦的道。葭月見了,便笑道:“沒想到你一只狗子竟懂得這么多?”

“那當然,我可不是普通的狗子,我是火冥犬。”阿二高昂起頭道。

這邊,華雙滿臉哀泣的看著宋啟,沒了忘憂果,他很快就會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再不會全心全意同她在一起。

宋啟彎著腰咳嗽了好一陣,這才直起身子道:“阿雙,你怎么呢?”

“沒,沒什么。阿啟,我們回去吧。”華雙說著就扶起他往回走。路上,她忽然有了主意。如其讓他醒來后恨她,不如讓他就這么消亡。這樣,他便是死了也是愛著她的。想到這里,她臉上浮起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宋啟看到了,卻全當沒看見。他將左手上的燈籠低了低,這才看向了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