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幾個到的時候,外面已經開始攻城了。城墻破了好幾處,受傷的修士也坐了一大排,好在護城大陣還穩穩的立在頭頂。他們跟在宋思遠的后頭,一路上了南邊的城墻,見到了宋絢。宋絢也沒多說,只叫他們幾個小心些后,就派人帶他們下去了。
陣外,護城大陣上爬滿了各種妖獸,這些妖獸跟瘋了一樣,不是用身子就是用角用頭去撞大陣,激的護城大陣跟浪里的小船一般,一刻不得安穩。
“瘋了,真是瘋了!”趙寶川看著外面的妖獸們道。他們所在的這一片都是些低階妖獸,奈何數量實在是多。
“都小心著些,馬上就輪到我們了。”葭月在一邊道。因著妖獸實在太多,又半點不惜力,所以采用的是輪換制,大家借著陣法掩護,出去殺一陣,力竭的時候就換下一個人。
“阿月,你說這些妖獸會不會是陷入了靈境,我瞧著他們都拼命的往城里跑,好似后面有人追一樣。”謝幽盯著外面的妖獸道。
“倒也有可能,只如今卻是顧不了那么多了。”葭月神色有些凝重的道。
說著話,葭月就御劍飛了出去。和在底下見到的一樣,妖獸們跟沒見到她一樣,依然用盡全力撞擊著護城大陣。葭月握緊手中的劍,心中計算著怎么用最少的靈力殺更多的妖獸,這樣也能多撐一會子。很快,她就找到了低階三耳兔的弱點,那就是它三耳之間的一處,因為它們正有意無意的避開哪里。與此同時,只見她的劍一送一提間,就見著一只只三耳朵兔蔫噠噠的滑落下去。
等著葭月覺得自己的手快要麻了的時候,才稍稍空了點的地方又爬滿了兔子。她頭一偏,在那群死兔子中撿了一只偏灰的兔子后,這才下去了。
趙寶川跟她同時上去的,卻是早早就下來了。見著她提著只兔子下來,抬起頭道:“老大,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吃兔子呢。”
葭月沒理他,找了塊空地坐下來后,這才認真瞧了瞧兔子的眼睛。除了一絲慌亂以外,里面還多了絲驚恐。這只兔子不是她殺的,是被嚇死的。
“阿月,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謝幽挪到葭月跟前問。
“這只兔子是被嚇死的。”葭月將兔子提起來道。
謝幽瞧了瞧,發現這兔子的眉心處沒有傷口。
她正要說話,忽聽到花嫣傳音道:“阿幽,快逃。那位看來是不耐煩了,要親自過來了。”
謝幽大驚,猛的抬起了頭喊道:“諸位師兄師姐還請快下來,怕是大事不妙了。”
“走走走,我們快走。”趙寶川聽了提著劍就要跑,汪源也跟著站了起來。葭月雖沒動,但已是做好了準備。
只還未走,就聽到余珍珠在上面道:“謝道友也就罷了,阿月你們怎能也臨陣脫逃?”
“我們逃我們的,關你甚事。你要懲英雄,你就留在上面好了。”趙寶川可不管她怎么想。
“你...你不配做我天青宗弟子,我天青宗子弟沒有貪生怕死之輩。”余珍珠氣咻咻的在上面道。
這話一出,原本有些意動的眾人都歇了心思。
葭月見了就道:“你們還記得哪些橫死在莽荒林外的師兄師弟嗎?我現在告訴你們,殺他們的那位來了。”
余珍珠驚訝的睜大了眼,“阿月,你是不是搞錯了?”
“信不信由你。”葭月有些不耐煩的道。
她旁邊的宋思遠聽了,卻是二話不說的從上面下來了。其它人見了,亦跟著回到了陣里。余珍珠猶豫了下,到底是也下來了。
趙寶川見了,便出言嘲諷道:“你也就敢欺負下我們這些沒根基的罷了,我好歹還出了份力,宋真真她們可是直接回了宗,你怎么不把她拉過來呢?”
“我...”余珍珠聞言眼睛一紅,就差要哭了。
葭月見大家都用不贊同的眼神看趙寶川,出聲催道:“啰嗦什么,快走。”說完,她就跳上了飛劍,往城墻上去。除了謝幽幾個跟著她,其它人卻還站在原地。
卻說葭月幾個才到城墻上,就見徐靜延飛過來問:“你們幾個怎的跑上來了?”
趙寶川正要說話,葭月卻攔在他前面道:“回徐師叔,我們發現了只被嚇死的兔子,特來稟報。”
徐靜延聽了這才緩了語氣道:“兔子呢?”
“師叔請看。”葭月說著將那只被嚇死的兔子從儲物袋里掏了出來。說來也奇怪,其它的兔子都沒事,偏這只兔子給嚇死了。不過瞧哪些兔子那種瘋狂勁,總不能是被她給嚇死的吧。最重要的是,花嫣說那位來了。
徐靜延聽了,仔細的瞅了兩眼手中的兔子,這才道:“你們先下去,我回過宋師叔再說。”
無奈,葭月幾個只得又回去了城下。
見他們下來,余珍珠立馬走過來問道:“阿月,徐師叔怎么說?”
“你不是不怕死?”趙寶川氣沖沖的道,這不是讓他們留在這里送死嗎?
“讓我們先等著,不過暫且也不用管外面那些妖獸了。”葭月坐下來道,既然走不了,還不如抓緊時間恢復靈力。
余珍珠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宋思遠道:“你們是知道些什么?”
趙寶川見他說話,立馬頂道:“知道也不告訴你。”
宋思遠沒理她,而是緊盯著葭月道:“月師妹?”
“我們也只是猜測,做不得準。我懷疑那只兔子之所以被嚇死,是因為誤入了某種靈境,看到了讓自己害怕的所在,這才會被嚇死。”雖不想,但葭月還是出言解釋道。要是他們也死了就算了,但是若就他們幾個活了下來,到時候可就說不清了。
“靈境?”余珍珠一臉的疑惑。
“如今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還是趕緊恢復靈力,等護城大陣破了,我們也有力氣跑。”葭月提醒道。
余珍珠張大了嘴:“難道不是城在人在?”
“你確定?”葭月沒好氣的問。
“我,我只是怕人家說我們貪生怕死!”余珍珠往后退了一步道。
謝幽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她原還覺得她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