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夢回地球2第270章夢回地球2→:老一輩的傳說中逝者會化成蝴蝶回到親人的身邊看望他們。
蝴蝶停留的位置還是曾經唐新兒最喜歡歪靠著的地方,唐媽媽的眼睛瞬間就通紅了,不顧小女兒的驚慌,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新兒,是你回來了對不對?”
一家人齊齊一怔,唐盼兒想說她媽媽在胡說什么,豈料那黑色的蝴蝶扇動著翅膀慢慢地就不動了,看起來像是真的在回應一般。
“真的是姐姐嗎?”唐小弟吶吶地坐在沙發上不敢動,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身邊的蝴蝶,雖然心中狐疑,可是又抱著一絲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這幾年都不敢想大姐死訊傳來的那天家里如天崩地裂一樣的情況。
他對大姐的感情很深厚,小時候他更依賴大姐而不是媽媽。
唐媽媽已經激動地捂住嘴,眼淚嘩啦啦就下來了。
“老公,老公,新兒回來看我們了!”
唐爸爸神情哀痛,想說蝴蝶只是恰巧來到自己家,不是女兒回來了,可他也不想阻攔妻子的念想。
他走過去抱住妻子,看著黑蝴蝶道:“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
都說人最容易犯的錯誤就是不知道珍惜,那個時候他們兩夫妻確實對新兒鮮少關心,恰逢那段時間是家里最困難的時段,醫療費,生活費,學費,催債的一股腦地涌上來,一家的生計擺在頭頂,像是一把隨時都會掉下來的利劍,壓得人喘不過氣。
不自覺地把所有的壓力分擔到了能工作的大女兒身上,壓得那孩子一年到頭也回不了一次家,每天都在劇組泡著。
自從女兒離開后,他們才如夢初醒,巨大的內疚和傷心差點再次壓垮這個家,這也成了妻子心里的一塊病,現在有個發泄口也是不錯的,哪怕那只是一只誤闖進家里的蝴蝶。
唐媽媽已經跪在地上哭得聲淚俱下:“新兒!你終于愿意回來看我們了,媽媽錯了,媽媽不該讓你那么辛苦的,那明明是爸爸媽媽的事情,我對不起你啊。嗚嗚嗚我的孩子,媽媽不該啊。”
兩個兒女也呆呆地看著蝴蝶,在母親的一聲聲哭訴下想起曾經姐姐音容笑貌,也跟著哭了起來。
唐新兒看著媽媽這樣,早就哭著撲上去抱住她了。
她是長女,贍養父母,幫扶弟妹都是她的責任,她自怨自艾過自己沒本事,卻從未怪過父母讓她承擔那些。Χiυmъ.cοΜ
“媽媽,不要哭了,那些是我應該做的。”
母親和孩子之間的感應是最奇妙的,唐媽媽忽地頓了頓,她仿佛中邪一樣和家里人道:“新兒真的回來了,我感覺到了,她就在這里。”
唐盼兒再看不下去,覺得媽媽這樣的行為很嚇人,聯合弟弟要一起把她拖回了房間。
“盼兒,你姐姐真的在這里啊,媽媽感覺到了。”
“媽媽你這樣會把姐姐嚇走的,先去休息吧。”
“不行,我要和新兒說話。”
“爸爸,你快點勸勸媽媽啊!”
一場鬧劇終結在黑蝴蝶似乎終于受不了這吵鬧的一家人飛走了。
唐新兒早在唐媽媽說感覺到她后就站在沙發邊不敢再靠近刺激她了,等見到她終于在子女的安撫下睡下后也松了一口氣。
下午家里的氛圍變得奇怪,大家都沒有了說話的興致,唐新兒很想活躍氣氛,可是沒有人聽得到她說話。
看到弟弟受不了家里的氛圍出去散心,她想了想也跟著去了。
出門后看到老弟居然躲在角落里偷偷的抹淚,唐新兒眼淚又不爭氣地下來了。
她很想和他們說話,告訴他們自己很好,可是她現在的狀態喊破喉嚨也沒人聽見,不由更加沮喪。
唐耀祖哭完擦干凈眼淚就和一群血氣方剛的少年去打籃球了,唐新兒考察了一下午,發現這群弟弟人都還不錯。
確定小弟沒有被人帶壞這才自己回去了,她有點不放心媽媽。
回到家發現媽媽還在睡覺,妹妹也不知道去哪了,家里只有老父親在客廳看電視,她立刻飄過去跟著一起看。
看著看著才發現那是她的演出合集。
她說難聽點就是跑龍套的,只是因為長得好看出鏡的機會比普通跑龍套的多一點點,出演過的角色從丫鬟到村姑應有盡有,記憶里不下五十部影視劇,每部出場不超過三十秒,這樣的合集不知道家里人花多長時間找齊全,又剪輯到一起的。
她心下感動,有滋有味地看起來,欣賞自己活著時的珍貴影像。
她飾演的村花被日本鬼子調戲,最后不愿受辱悲憤地自盡了。
演的丫鬟被夫人抽鞭子。
好不容易演個出嫁的小姐,出場十秒就被鬼王禍害了。
放眼望去,唐新兒后知后覺地癟著嘴嘟噥:“我才發現我這么慘的,爸爸,你說那些導演....”
她后面的話突然就卡殼了,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只見原本還笑著的爸爸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就捂住臉哭了起來。
他不像唐媽媽那樣嚎啕大哭,父女倆一脈相承,哭得無聲無息,只有抖動的肩膀和怎么也擦不完的眼淚才能看出他在哭。
“新兒...對不起...爸爸太沒用了。”
唐新兒以為流干的眼淚神奇的再次涌出,想給爸爸擦眼淚卻怎么也觸碰不到他,急得茫然四顧地求助。
“嗚嗚為什么聽不到我說話啊...誰來幫幫我,路魯斯!”
一個名字脫口而出,說完就愣住了,腦中那個模糊的身影清晰了片刻,她用力地去看,可還是看不清楚。
“路魯斯...好奇怪,我為什么會說出這種名字?”
是什么呢,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只是疑惑了一下,她沒有多想,重新看向哭泣的父親,悲傷溢滿心頭,直到爸爸自己穩定了情緒她才松了一口氣。
晚上一家人又像沒事人一樣吃吃喝喝,唐媽媽恢復了平時干練的模樣,只是在睡前說了一聲明天她要去墓園看望唐新兒。
弟弟妹妹聽了表示也要去。
唐新兒笑瞇瞇地看著他們,等待著明天的到來。
雖然不知道她能存在的時間有多長,但她已經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因此時時刻刻呆在親人的身邊,珍惜著每分每秒。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彌漫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可對于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癥晚期,靠著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床上,怔怔望著床頭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床。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閑坐在病床前,翹著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里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么好,喂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里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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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為什么?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么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著。”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了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么!”
張鑫笑瞇瞇的掏出個鉛盒打開,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只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里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松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里。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著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床上,渾身皆是鉆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