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小玉

第十九章 更多人失蹤了

“呸!他們家那個浪蕩子不見了,竟然敢來污蔑我的名聲!”

與謝家隔了兩條街的文府中,文綿綿拖著只傷腳,幾乎是從床上跳到了地上,怒道:“娘,你帶我入宮去!我與定國將軍去辯!他們定然要栽贓我,我,我,我就撞死在大殿里!也不能讓人平白潑我這身臟水!”

雖然兩天前,她的確出去玩了,那也是因為腳傷太悶了的緣故,所以坐著馬車,在內城繞了小半圈,逛了逛幾家首飾店罷了。

她的母親韋氏急得將她按抱在懷里,含著淚數落道:

“我的傻姑娘,什么死呀活的?你本就是被冤枉的,又何必一死證明清白?有你爹呢!你爹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娘,娘陪著你,咱們一塊死去!”

文綿綿的大嫂子——文家二公子的媳婦詹氏忙過來勸。

便這時候,文將軍從外面匆匆進來,聽見這話,又急又氣,差點兒沒仰倒過去。

事情還沒有個頭緒呢,怎么就成了這娘倆兒要一塊死了?

“胡說什么呢?!”他一邊呵斥一邊往里走,結果沒注意門框,差點兒摔一跤。

韋氏聽見他那嗓子,哭得更厲害了,摟著文綿綿道:“你兇我!你竟然沖我喊!我苦命的女兒呀!你爹不管你了!我的命呀!”

詹氏因為公公忽然回來了,還沒等著施禮,又慌忙來勸婆婆。

?!文將軍實在理解不了自家夫人這千回百轉的心思。

他又哪里兇她了?哪句話說不管女兒了?

不過夫妻這么多年了,他早已經習慣了自己夫人時不時的胡攪蠻纏,甚至哪天她要是不胡攪蠻纏一遭,他就渾身不舒服。

“我這回來,不就是為了咱們家姑娘嗎?”

韋氏聽見這話,掛著淚將文綿綿護在身后,氣道:“我是不會讓你把女兒抓走的!”

“……”文將軍差點兒吐血。

詹氏也被婆婆鬧得哭笑不得,只要有自己這位婆婆在,好像危機都能變成滑稽劇呢。

她忍著笑,暗中扯了一下文綿綿的衣袖。

文綿綿會意,擦了一把淚,反過來安撫母親:“娘,你讓爹說完。”

詹氏也在旁邊低聲勸道:“娘,且問問公爹宮中到底是怎么了,才好行事呀。”

韋氏的性格,聽天下人勸都不會聽丈夫勸,聽見這話立刻抹淚道:

“還是我這媳婦懂事,只你從進門開始拉拉雜雜說些沒用的。”

“……”文將軍決定不搭理自己的媳婦,對文綿綿道:

“丫頭,兩天前你出門都見了誰,去了哪兒,樁樁件件都說了,一點兒細節都不要放過。”

“嗯,我去了……”

而如今御書房內,承平帝好容易才將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定國將軍安撫住,轉而看向在旁邊一言不發的謝春山:

“謝卿,這事情你可有說法?”

謝春山聽見問他,才開口果斷道:

“回陛下,自然是無稽之談。”

“你家的馬車就在,你還要狡辯?”定國將軍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因為兒子失蹤而兩天沒合眼的臉,憔悴又是殺機,顯得很可憐。

到底是別人家丟了兒子,謝春山骨子里還是很敦厚的,耐著性子道:

“將軍也該想想,若真是我要害令公子,會用自家馬車這么愚蠢嗎?更遑論文將軍,竟然還要搭上自己女兒?”

“哼,怎么知就不是令千金瞞著你干的?”定國將軍怒道,“謝大小姐的威名,煞氣得很呢。”

聽他話語中牽扯了謝小玉,哪怕可憐他丟了兒子的謝春山,都立刻不高興了,臉一冷道:

“那更不可能了。”

“你憑什么如此說?”

謝春山淡淡一笑:“我家姑娘我是知道的,今天的仇等不到明天去,不然也不會將楊公子,推了個狗啃泥不是?要真是她,那光明正大拆了府上招牌的事情她做得,綁人?也值得她動手?”

“你!”什么狗啃泥?!明明是仰面!定國將軍氣得差點兒跳了起來,可是這話又不能說。

承平帝差點兒笑噴出來,但是在笑聲到了嗓子眼兒的時候,還是被他吞了回去。

他的臣子丟了兒子,丟的那個兒子,如今也是他的兵丁了,這是大事,他不能笑。

是以,承平帝憋了好半天才維持住和氣慈愛、英明神武、公正無私的皇帝形象,輕咳道:

“謝卿慎言,如今有人丟了。”

“陛下教訓得是,”謝春山恭敬道,“如今重點,還是先將楊公子找出來的好。”

承平帝轉而對定國將軍道:“楊卿也不必焦急,如今京兆府與五成兵馬司都在尋人,待找到人,查明真相后,無論是誰所為,朕定給你一個交待。”

“是,多謝陛下恩典!”定國將軍要的就是這句話,這方謝恩后,抹著淚退下。

書房內只剩下了承平帝和謝春山,女官奉了新茶來,承平帝揮手道:“給淮陽侯吧。”

謝春山謝恩接過茶,一飲而盡。

“春山,這事情你怎么看?”承平帝這才語氣平和。

“不好說,臣才聽京兆尹說,最近學宮之中也有學子失蹤,卻不知可是一源?”謝春山道。

他本就是將軍,如今留在京中是因為承平帝有意更改兵屯制度,正與他商討細節與可能的影響,所以于公于私,他都不會對京中日常政事上心。

“不單單是這兩個,依著京兆尹的卷宗,正月至今,京中有六起青年男子失蹤,若加上京郊各縣,合起來竟有二十多起。”承平帝點了一下案上的兩疊卷宗。

謝春山琢磨一番,開口道:“陛下懷疑,又是有精怪禍世?”

“太虛司沒有什么說法。”承平帝道,“倒是你家丫頭的那個師兄,好像有什么發現,但他也不肯定,只說還在追查。”

謝春山在內心對太虛司嗤之以鼻,不過對蒙苒還算信任:“臣以為,若真是精怪禍世還好,只怕是外邦敵國假此行事,亂我民心軍心。”

承平帝點頭:“卿與我想的一樣。朕讓京兆府查案時注意些,若有人借此行那等怪力亂神之事,一概嚴懲不貸。暗衛也在私下去查,卿既然也想到了,就也暗中查查吧。”

“是。”謝春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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