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弄出這么個事情,對大家的興致多少有些影響。再說現在都弄得灰頭土臉的,也不方便這樣去吃飯,于是等傷員都送走了,張揚他們便回了賓館,這個樣子還是先洗個澡的好。
好在韓克早知道張揚和周婭妮今天會到,房間都給他們訂好了,自然是和韓克、周俊一個賓館,三間房間緊挨著。
張揚很隨意地洗了澡,躺在床上有點出神。倒不是說張揚見不得死人,不過以前他總是覺得生病的人沒有錢看病,醫生看病卻是要賺錢的。這就形成了一對繞不過去的醫患矛盾。但是現在他忽然發現往深層次看,醫患矛盾后面體現的是更多的社會矛盾。勞動保障體系、勞資關系,并不是生病了得不到救治才會走向死亡,有的人之所以死亡是因為他們想要求生。這話聽起來有些古怪,但事實就是如此。就像今天被砸死的那兩個工人,他們并不是不知道有危險,但是老板讓他們干他們還是干了,不干就可能丟了飯碗,就沒有飯吃。為了生,他們選擇干,結果卻慘遭橫死。
張揚之所以會被打下凡塵是因為他殺虐太重,痛定思痛,他便愈加珍惜生命。這凡塵的一年多來,他也是這樣做的,也因此的到了很多人的欣賞,被很多人感激。
可是今天,張揚有些動搖,因為他覺得有些人的存在或許會危害更多人的生命,那么那個危害很多人的生命他還有存在的價值嗎?
張揚忽然間似乎明白了他以前做天將的價值,作為一斤。天將本來就應該要懲罰那些違反規則的妖魔鬼怪。所以殺人未必是錯,錯的是濫殺無辜。打個比右手,如果你是個警方的狙擊手,將手持炸藥的犯罪分子一槍斃命,那不叫殺人,那叫立功!
那個閏胖子倒是沒有動手殺人,可是他的行為何異于操刀殺人?
因為他的貪念,鮮活的生命轉瞬間就消亡了。
正因為有這種人存在,才需要天將這種身份。事實上人間也是有法的。只是這法究竟是誰來執行罷了。想當初海城市的那個衛生局副局長林家泉便曾經想利用法律的武器來對付自己。現在回想起來,當初他之所以失敗不是因為法律本身。而是因為林家泉的力量還不夠強大。他沒有跟自己抗衡的能力。
所以這個世界上你必須擁有力量。只有這樣你才能保證你的觀點被執行,哪怕是像珍惜生命這樣毫無疑問的觀點。如果占有力量的人藐視生命,那么大屠殺這樣的事情發生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張揚正想著,就感到了外面的一絲氣機。那是一種修真者才具備的氣機。很明顯,那個帶有這絲氣機的人正站在自己的房門口。
張揚當然早就知道這個來的是誰。事實上,他正在等這個人的到來。要知道為了保證他回來找自己。張揚還耗費了兩粒丹藥。
張揚想得沒錯,這個站在門口的人確實沒有惡意,相反的還對張揚有些畏懼。雖然還是隔著房門,銅戈卻恭恭敬敬地按響了門鈴。
看到張揚開門,銅戈又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才說道:“我有事要告訴您,能否讓我進去說?”
張揚到是無所謂,也不怕他搞什么鬼,便點頭讓他進了屋。
“有人想要害你!”一進屋,銅妾就說道。
“害我?”張揚覺得有些好笑。網才他已經想過了,在這個世界上。需要的是實力,而這個東西他并不缺。要害自己,他害得了嗎?
“我知道你不怕!”銅戈卻似乎知道張揚這反應,繼續說道:“論實力,我也覺得沒人能讓你害怕,可是有的人害人卻很毒。害不了你難道就不能害你身邊的人?”
銅戈的話讓張揚一愣,臉色便嚴肅了起來。對于這個問題,張揚其實早有擔心,現在被銅戈一說,便不的不重視了。
“你知道什么?”張揚冷冷地問。
銅戈卻不接他的話,反而說道:“鶴鳴、鶴放死了!”
“鶴鳴、鶴放?”
“就是被你封了魂魄的那兩個。”
“死了?。張揚疑惑地搜尋了一下自己的意念,果然找不到那兩個家伙的存在自己的那絲意念是附在他們身上的,他們人死了,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對于這兩個人的死,張揚辮不在乎。可是為什么就死了呢?這一點他必須弄清楚。
還沒等他開口問,銅戈便道:“他們被我們掌門殺了!”
“你們掌門?”張揚一愣,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掌門說他們身上被有你封在里面的意念,你可以止曠達個意念找到我們。”
張揚點點頭,銅戈這話沒錯,他并不想否認。
銅戈臉色一暗道:“掌門不想耗費功力解開那個封印,又不想被你順著意念找上門來,因此就把他們殺了!”
“哈!”張揚冷笑:“不想耗費功力?就是想耗費,他也得解得開啊!”
銅戈一愣,卻忽然覺得這是極有可能的。玉虛子這人極要面子,還真有可能是他根本解不開。玉虛子雖然確實比自己厲害,可是張揚的厲害銅戈是領教過的。他這樣說似乎也不像是虛張聲勢,對于一個實力超群的人來說,似乎也沒有虛張聲勢的必要。
銅戈之所以來找張揚,一方面是因為張揚給他吃的那顆藥丸,銅戈總疑心那是什么控制自己的東西。另一方面卻是因為鶴鳴鶴放的死。
他不免起了兔死狐悲的感嘆。何況他并不認為玉虛子會比張揚更厲害。
見他看著自己,張揚道:“你為什么來找我?因為那顆藥丸?”
銅戈一聽老老實實地點頭。
“那是幫你療傷的!我要想滅了你用得著用什么藥嗎?”張揚道:
“你回去告訴你們那個掌門,他要是敢再碰我的人,我把它挫骨揚灰,讓他灰飛煙滅,連閻王都找不到他!”
張揚的話讓銅戈心底一寒,他是修真的人,當然明白連閻王都找不到是什么意思。那是真的寂滅了,從此再不存在。不要說輪回了。
天地之間從此再無他一絲魂魄,就算想做個冤鬼也不能夠。
銅戈和銀戈是早就放棄了和張揚爭斗了,自己跟人家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再斗下去有什么意思?只是玉虛子卻說他們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婚風。銀戈、銅戈兩人卻也不敢多勸。生怕自己步了鶴鳴、鶴放的后塵。
只是就這么不理會,萬一到時候張揚惱了,難免遷怒自己。于是兩人一商量,便有銀戈跟著玉虛子,而他自己來找張揚報告,這也走向張揚示好的意思。
銅戈想了想道:“先生的神功我們已經拜服了,再不敢稍有不敬。
可是玉虛子卻不會善罷甘休,因此我來告知你一聲。”銅戈此力不叫掌門卻稱玉虛子那是有撇清的意思了。
張揚冷哼一聲:“不善罷甘休?他又能如何,就不怕我滅了你們滿門?。
殺氣,張揚這會兒是真的怒了,這個玉虛子還敢威脅自己說要對付自己身邊的人,難道嫌自己不會殺人嗎?老子最近是沒殺過什么人,可不代表就不會殺人。
要論殺人,誰有老子殺的多?張揚這么一怒,身上的殺氣就自然而然地爆發出來。直逼得銅戈一陣發冷。
銅戈連忙道:“我們在不想與您爭斗了,上次的冒犯我們已經得了教,現在銀戈正和玉虛子在一起,想要勸他放過你!”
“哦,不”銅戈說著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糾正道:
“是讓他不要螳臂擋車!”
張揚網才搜索了意念,早就發現那個銀戈就在不遠處。他給二人服下的藥丸雖然不是毒藥,卻包含了自己的意念,這時候微微一探查,發現銀戈果然就在左近。可是忽然那絲意念就消失了,再也探尋不到了。
張揚微微稍稍疑惑了一下,隨即想到銅戈網才的話,當即冷笑一聲:“你們那個什么掌門已經來了!”
“來乒”銅戈一愣,說道:“銀戈不是”
“哼!你那個同伴可能去找那兩個瘦子去了吧!”張揚道。
“兩個瘦子?”銅戈重復了一遍,忽然臉色大變。他一琢磨就明白張揚說的瘦子就是鶴鳴、鶴放了,一想到鶴鳴、鶴放的遭遇頓時就大驚失色。
“此話當真?”銅戈臉色也變了。聲音有些顫抖。鶴鳴、鶴放的死固然令他不快,不過他同鶴鳴、鶴放的關系一般,心里不快更多的是因為兔死狐悲的心情罷了,可是銀戈不同,他們二人可是關系一向極好。忽然聽說他與鶴、鶴放一樣遭了毒手,怎不讓他心驚?
“我用得著騙你嗎?”張揚冷笑一聲,不再理會銅戈,便出門去左邊韓克、周俊他們門口按了門鈴。隨即又去右邊按響了周婭妮的門鈴。既然那個什么玉虛子就在左近,他不得不防。
銅戈卻一溜煙地跑了出去,也不坐電梯,直接從樓梯如飛般地下樓去了。他是修真之人,全力跑起來自然比電梯更快。
周俊很快探出頭來,見張揚正在在周婭妮房門口按門鈴,便問道:
“老大,有什么事?。
張揚又按了一下門鈴,反問道:“韓克在嗎?”
“在啊,這家伙還在洗澡呢!”
聽說兩人沒事,張揚稍稍放了點心。便道:“等那家伙洗完了你們就過來,一會兒一起去吃飯!”
周俊答應一聲,縮回頭去,周婭妮對張揚有意思那是傻子都看得出來的。周俊可不想管自家老大的事情,當即答應一聲走回房間去了。可是周婭妮這邊卻遲遲沒有反應,張揚又按了下門鈴,依舊沒有回應。
這讓張揚有些不耐煩起來,心里又有些擔心。網才那個銀戈身上的意念證明他們距離這里很近,可是忽然間就消失了,確實有些讓人感到意外。何況剛才銅戈的“…比池覺得那個玉虛子多半是想從自己身邊紋此人下年閃現見兒和周俊倒是沒事,可是周婭妮一個人一間房間,最是危險不過。現在按了半天門鈴都沒有回應,不會出了什么事情吧?
張揚想著附耳在門上聽了聽。卻聽道里面一陣冠冠翠率的聲音。
有人還不開門,這讓張揚更擔心了。于是不再猶豫,伸手在那門鎖上一拍,便扭開房門進去了。
張揚一進去,屋里立刻騰起“啊!”的一聲。很快張揚就退了出來。將門帶上。沖著里面叫道:“弄好了就出來吃飯去了”
屋子里的周婭妮此刻漲紅了一張臉,心里卻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網才她還在洗澡,女孩子洗澡嘛自然要比男人慢些。所以張揚過來的時候她還沒弄好。因為張揚門鈴按得急。周婭妮便匆匆擦干身子出來穿衣服。她是一個人一間房間,自然不必擔心有人看見,在外面換衣服比在浴室里方便得多,反正窗簾是拉著的,房門也被從里面鎖死了。
可是周婭妮網網擦干了身子,將浴巾隨手一拋,拿起那個小罩罩要往身上套的時候門忽然就開了。
張揚一進屋自然就看到了一片大好春光,峰巒疊嶂,丘壑綿延。”
妮子驚覺有人進來當然就是張嘴要叫,可是她立刻就發現進來的竟然是張揚,因此這叫是叫出來了,倒并不怎么響亮。
周婭妮網才匆匆跑出來只是想穿上衣服快點去開門,完全沒有料至張揚忽然進來了。手里拿著個小罩罩一時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好。要遮的地方似乎太多了點。一雙手便僵在那里,或許心里還想著既然沒法遮就不遮也罷了。
好在張揚很快就出去了,小妮子倒也不用再面對那不知道怎么好的尷尬,可是心里卻未免有些淡淡的失落。
張揚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似乎自己太緊張了,其實以自己的功力,哪怕在自己房間里靜坐。只要把意念放出去,這隔壁兩間房間肯定在自己的感應之下的。有人侵入他不可能感覺不到。
張揚回到自己的房間,搖搖頭關上門,就在大床上盤腿坐了,慢慢地將意念釋放出去。很快就感覺到了周婭妮房間。周婭妮似乎還站在原來的位置上。張揚想著忽然眼前便閃現出了那美好的酮體。不得不承認,周婭妮的身材很好,網才那驚鴻一瞥還真是很誘人的感覺。
張揚想著竟然莫名地有些燥熱起來,忙甩甩頭將將意念收回來,凝神靜氣地調整呼吸,自己這是怎么了?竟然在這種時候胡思亂想起來。
慢慢地調勻了氣息,張揚不由有些苦笑,居然發生這種意外,還真不好解釋了。張揚想著再次釋放自己的意念,往隔壁的房間一探,頓時愣住。
周婭妮的房間里此刻居然沒有了人影。張揚一驚,又再度搜索了一下,確信確實沒有人。張揚暗叫一聲不好,頓時一躍而起,便向門外沖去。難道說網才自己調勻氣息的那點時間,周婭妮竟然被人擄走了?
張揚沖出房門,正看到韓克在走廊里,連忙一把扯住問道:“婭妮呢?婭妮在哪里?”
韓克網網洗完澡,此刻頭發還沒完全吹干,被張揚一拉,有些奇怪地道:“她說先下去了,在大堂黑等我們啊!出了什么事了?”
張揚聽他這么一說終于松了口毛。多半是這小妮子不好意思來找自己,才先去跟弗克說了。想想也是,人家是女孩子,臉皮自然薄,忽然被自己這么看光光了,要她馬上過來自己房間找自己還真有些為難她了。
于是張揚嘆口氣道:“那我們快下去吧!”
“我過來就是找你下樓去的啊!”韓克說著有點疑惑地看了張揚一眼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師父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張揚搖搖頭道:“先下去吧,這兩天你們不要離開我太遠!”
張揚這么一說,韓克也意識到恐怕有危險,恰好周俊關了房門出來。韓克便一把扯住他向電梯去了。要說自己這個表妹,韓克可不能讓她出事。他跟張揚在一起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么緊張。想來這一次對頭不一般。
三人匆匆坐了電梯下樓,大堂里卻沒看到周婭妮,韓克連忙掏出手機來撥打她的電話,電話倒是很快就通了,可是卻沒有人接。
眼見韓克的眼神漸漸難看起來,張揚便覺得這事情不妙。微微一想便趕快搜尋自己放出的意念,這會兒銅戈身上還有他附在那藥丸上的意念。
很快,張揚就找到了銅戈的所在。發現他在不遠處,也顧不上與韓克打招呼了,轉身便沖了出去。
這一次張揚跑得很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張揚就不見了蹤影。現在這個時候天色已暗,張揚倒是不用顧忌嚇著誰,這種光線條件下,恐怕沒有誰能看清他的。事實上,即便有他也顧不得了。現在他想的就是找到那個什么玉虛子,敢威脅自己身邊人?這種家伙,直接把他給滅了才解氣。天將火氣現在被他惹出來了,可不是那么容易澆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