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有田,正文,古今書屋
有保鏢不帶出去炫耀是十分可恥的,安藍是個四好青年,所以打從城主府回來之后她便擬定好了每天活動路線。
一大早去松鶴谷口晨練,晨練完畢去青蠻山脈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回到慶江城吃個早餐。吃完早餐過后開始了一天最繁重的工作:背著小藥蔞去慶江城臨近的幾個城去采藥。
采藥的路上順便行個俠,仗個義。反正她是怎么欠揍怎么來,巴不得人家一掌就打到她臉上來。
步飛雖然最大的興趣是找人比試,但是對炎夏的形勢還是比較了解,所以安藍帶著他這么四處兜圈目的何在,他也是心知肚明。
他也終于明白當初安藍讓白勝衣和他比試不過是設好了套子讓他往里鉆,可是既然他輸了,那么他就會認真履行承諾。
剛開始時他心里還是有些不大樂意,那感覺就好像黃花大閨女被綁上了青樓,有人用刀架著脖子讓他賣一樣,這一路上都沉著臉坐在他的病驢上一聲不吭。
可是后來當他看到邪派的人四處肆虐時,那份情緒也去了不少,自己也愿意岔開了腿兒。
步飛還是一個熱血青年,熱血青年都有一個同共點就是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反正都是打架和邪派之人打贏了心里還格外舒坦。
又松骨,又舒心,何樂而不為呢?
步飛很快就看開了。
步飛將一個邪派一拳砸入地下,今天已經看到了幾宗邪派之人搶掠之事,不是搶童男童女回去煉丹,就是搶少女回去做鼎爐。又或者把人家整村的人都帶回去。
步飛也沒想到邪派之人已經到了如此猖狂的地步。
他現在十分配合安藍的每步行動,做個盡職又盡責的保鏢。
這一天安藍正在青蠻山下呼吸新鮮空氣,卻不料想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熟人。
遇到他在預想之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仙子許久不見。”
“八爺好久不見。”安藍到看春八慢慢走來把手背在身后,暗自警惕。
春八還是那個春八,一雙迷人的桃花眼,一臉會讓女人嫉妒到恨不得撕爛的妖孽臉。
看似光和煦卻是極度的危險。
他只有一個人,身邊幾沒有美女相伴,亦沒有邪派之人跟隨。
兩人看似舊友重逢般的親切問候,但凡是知道他們恩怨的人,卻能從話中聽出許多不同的內容。
“仙子最近似乎很閑。”閑到每天不來青蠻山脈逛心里就不舒坦。
“小女子本來就是閑人一個,哪像八爺來來往往有那么多事要忙。”
“仙子還是一樣的幽默。”
“八爺還是一樣的愛說笑。”
兩人笑著,但是從彼此的眼中都看不到絲毫的溫度,笑得越開,眼神反而越冷。
“呵呵,仙子可愿與在下一共游個山?”春八指著身后的青蠻山脈說道。
“八爺可想與安藍一起逛個城?”安藍也指著不遠之外的慶江城說道。
安藍雖然每天來青蠻山脈就是故意招人煩,最好煩到邪神子坐不住出來追殺她,可是她也不會笨到往人家大本營里湊。
她在山下打不過還能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可她真要是進去了,那就是甕中捉鱉,任人揉捏。
“我們本來可以成為朋友。”春八惋惜道。
安藍心底冷笑,曾經是可以,但自從萬寶樓在內海算計她,使她差點命喪于邪神子之手時就再無可能。
安藍還沒傻到與想要自己命的人做朋友。
“八爺何不打開天窗說亮話,如此拐彎抹角可不是八爺的風格。”
聽到這里春八瞇了眼,收了他那付偽善的面孔說:“殺了徐璽我可以不追究,你端了黎府我也可以饒你。不過一個人的忍耐總有限度,安藍,別逼我殺你”
“你早就殺過了。”安藍冷笑。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春某不客氣”春八也索性撕破了臉。
客氣?還要怎么客氣?
“哈哈……”安藍突然笑了起來,這是她今天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那我等著”說完安藍帶著步飛拂袖而去。
今天她沒有再去“采藥”而是回到家里拿了一張木椅放在院中央,她自己坐到椅子之上等著對方上門。
步飛見她此舉也拿出一塊蒲團盤坐而下,靜靜地等著對方上門。
這一等就等到子時,清冷的月光照在安藍身上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子時一刻,詭異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迅速地竄進安藍的耳朵。
有風聲,有笑聲,有歌聲,還有哭聲。
有風吹動樹影的婆娑聲,還有什么爬過來的窸窣聲,各種聲音交匯在一起,組成一曲暗夜追魂曲。
只是不知道追的是安藍的魂,還是別人的魂。
樹影微動在窗前晃來晃去,院子里的燭火明明滅滅,偏偏靜得出奇。
安藍和步飛同時睜開了眼睛。
只見臉盆那么大的赤色蜘蛛爬上了墻頭,成千上萬如潮水般涌了過來,讓看得人頭皮發麻。
安藍冷哼了一聲,以她為中心,輕柔如水的白霧冰焰緊貼著地面迅速鋪開。赤色蜘蛛在接觸白霧冰焰的那一瞬間發出刺耳的慘叫,接著被吞沒,化成了黑灰。
在接連不斷的慘叫聲中,那如潮水般涌來的赤潮,又如潮水般退了回去。
潮漲潮落,小院又恢復了寧靜。、
烏云從枝頭慢慢飄過,最終將月亮吞沒,小院突然黯淡下來。有個房間突然點開了燈,練煙云披著外套支著燈籠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站在屋檐之下,看到院子里那一朵朵盛開的白色蓮花,覺得很美。
純凈高潔卻又讓人窒息。
安藍坐在白蓮之中目光平和。
樹影娑娑地動了幾下,風吹來她緊了緊衣衫。
從院外悠悠飄來了歌聲,歌聲凄婉,一個白色身著白衣的幽魂穿墻而來,她哼著歌,歌聲入耳腦中不斷閃過各種凄慘的畫面。
練煙云冷哼一聲:“班門弄斧。”
只見她朱唇輕啟,悠揚的歌聲從嘴里飄了出來,忽高忽低,時遠時近。但是卻完全壓制住了幽魂的歌聲,不知不覺間那幽魂腦中一片混沌睡意上襲,她身子一滯,竟是倒在地上呼呼地睡了起來。
兩波攻擊先鋒都被擊退,終有人面子掛不住出現在小院上空。安藍抬頭瞧了瞧,發現竟然還有熟人,站在中間的那個儼然是凌浮南。
凌浮南一臉陰鷙,顯然是對當初五里村之事懷恨在心。
春八還真是給她面子,殺她一人竟然就派了三個元嬰期來。
“半夜上門必是惡客。抱歉,沒座。”
凌浮南冷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凌浮南等人在行動之前早已查明,這次只有安藍一個人回來,白勝衣不在連她的夫君白殷衣也不在,那個包包的頭小姑娘也還在澤州,雖然帶回來一個金丹期的小家伙,但是,一個金丹期又能翻出什么風浪來。
“只怕你沒那個本事”就算沒了這些人,他也未必能拿下安藍。
“道友何必跟他廢話,殺”
“殺”
跟他來的另外兩個人,一個身高只有四尺來高,是個侏儒,這侏儒長得矮樣子也十分難看,塌鼻大口,一雙眼睛向外鼓著,如果把旁邊那位臉上的膿包移到他臉上就是一個人形的癩蛤蟆。
再說他旁邊的那位,個頭比凌浮南要矮一些,有微胖,全身的皮膚慘綠,身上裹著層黑布,只有腦袋和手露在外面。
他臉和手上長滿了膿包,那膿包不停地脹大縮小,說不出得惡心,一看就知道是個老毒物。
這老毒物指甲用三指長,黑得發亮,他脖子上纏著一條金錢赤蛇,那金錢赤蛇正在他的耳邊向安藍吐著猩紅的蛇蕊。
金錢赤蛇是一種異種毒蛇,全身赤紅上面長著金色的金錢斑,非常毒,哪怕是金丹期被咬上一口,一盞茶的時間如果不將毒素清除也會喪命。
所以三人之中,安藍最畏懼的還是這個老毒物。
侏儒與老毒物二話不說就向安藍殺過來,他們不跟安藍廢話也是怕夜長夢多,這慶江城可不比別的城池隨他們肆意殺虐,這城中可是住著讓他們老祖宗都畏懼三分的人物。
安藍沒想到自己的待遇在不知不覺中已變得這么高了,竟然讓兩個元嬰期的高手,絲毫不顧及身份聯手殺她。
安藍冷哼一聲,金甲銀皇出現在她身后。金甲銀皇看見敵人,金屬的牙齒咯咯碰著著,漆黑的雙眸突然發出暗紅的光芒。它把手升到背后,抽出背上的長槍向老毒物掃了過去。
安藍怕毒,但是金甲銀皇卻是不怕,他只是一堆鐵疙瘩,金錢赤蛇再毒也傷不了它分毫。
金錢赤蛇的牙齒再利也把他咬不穿。
老毒物也沒想到安藍居然還有金屬傀儡,他腹腔漲大,然后喝了一聲,從口中噴出一大口綠色的黏液,那黏液帶著極強的腐蝕性,落到地上,石板立刻冒起了輕煙,空氣中傳來難聞的酸腐味道。
老毒物又是一口,兩塊黏液從前后將金甲銀皇牢牢地包裹住。
“怎么會?”老毒物睜大了眼睛,一腦不可置信。
二更到,啦啦,今天還有很多更哦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