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聞哪受得了這般挑釁。
當即就要動手,被前方第一排身著白衣的男人察覺。
“二哥,別忘了我們此次來的目的。”男人氣質斐然,神情淡淡,此刻眉頭微皺,“我不想在我回家這段時間平添事端。”
明明稱呼趙聞為二哥,言語中卻未有半分尊敬。
趙柏利,趙家族長趙士銘四子,是趙士銘所有孩子里資質最高的那個,自小被趙士銘寄予厚望送到開云宗,三個月前突然從開云宗回來,說是回來看望父親,趙士銘極為激動高興。
本想著帶他去和其他幾大家族的族長見見,趙柏利拒絕。
幾天前本打算離開,卻突然改變主意,聽聞拍賣會一事后,提出跟著趙聞一起過來。
“四弟你不知道她……”
“我知道。”
“你知道?”趙聞驚訝,沒想到這么小的一個事情四弟竟然會注意到。
趙柏利頷首:“她手中有幽冥火符箓,上回你將她請到府上,便想讓她說出提供符箓者的下落,卻大意被她逃走,還讓她狠狠地羞辱了趙家。”
趙聞頓時尷尬。
“四弟你怎么了解的這么清楚?”
“你不覺得奇怪嗎?”趙柏利目視不遠處的徐秋淺,帶著探究之色,“她一個靈脈損毀的人,如何擁有那么多好東西?那些丹陣器符又是從哪里來的?如果她真的什么東西都有,為何不修復自己的靈脈?”
他之前只是在下人給趙聞匯報之時聽了一耳,覺得有趣,曾暗中過去看過。
他無法形容當時的震撼。
店門口的告示牌,還有高掛之上的牌匾,他僅僅只看了一眼,便受到吸引深深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等他回過神來時,天色竟然已經快黑了!
他當即離開鴻安街,回去路上卻越想越心驚。
徐秋淺絕對不是一個靈脈損毀的普通修士那么簡單,且不說她那些不知從哪里得來的貨物,光是那店內陣法還有告示牌和牌匾就足以說明,徐秋淺絕對不簡單。
這樣一個人,拉攏自然要更好。
“那又如何?反正她就是個靈脈損毀的廢人,上次讓她逃了是我大意,下次我絕對不會再讓她逃走!我要讓她知道,得罪我趙聞的下場!”
趙柏利嘆氣。
二哥已然得罪徐秋淺,那便只能趁她羽翼未豐時斬草除根。
視線又移到挨著徐秋淺的云翊身上,云翊雖戴了易容面具,但對他來說沒有用,他能看到易容面具下云翊真實的樣子,嫌惡之色一閃而過。
他自然不會像趙聞那樣喜怒溢于言表,壓下念頭,隱藏好情緒,不再言語。
“柏利,我給你介紹下,這位是陳家族長,陳族長,我旁邊這位就是自小被送去開云宗的趙柏利。”
出聲的是應家族長,應良志,應家和趙家有兩門姻親,交易來往密切,關系也很不錯。
陳倬正笑著朝趙柏利點頭:“一直聽聞趙家有個天才,今日見面,果然名不虛傳!”
“柏利慚愧,不是什么天才,只是資質尚可,勤加修煉罷了。”趙柏利做謙虛狀,不等陳倬正接話,他看向陳倬正旁邊的徐秋淺,遲疑道:“這位是……”
“這位是徐店長,她的店開在鴻安街。”
聽到陳倬正的介紹,前排的幾人表情沒什么變化,一個小小雜貨店的老板,實在無法引起他們的注意,頂多就是因為陳倬正的特意介紹而多看一眼。
每日想和幾大家族的小店鋪多了去了,自然不會把徐秋淺放在眼里。
不過看徐秋淺的時候,難免注意到徐秋淺身邊的云翊,頓時紛紛皺眉嫌惡。
趙柏利驚訝:“鴻安街?可是那個鴻安街?”
“是的。”
“徐店長怎么會把店開在鴻安街?”
面對趙柏利好奇的詢問,對方也不像趙聞那樣,她自然不好不回答。
“鴻安街的店面便宜。”徐秋淺胡掐個理由敷衍過去。
趙柏利也不覺得冒犯,淡淡一笑轉移話題:“這次徐店長可有提交拍賣物?”
他懷疑他們幾家需要的東西,至少有一兩個都是出自于徐秋淺。
其他幾家不明所以,怎么趙柏利對一個小小的雜貨店店長如此感興趣?
徐秋淺點頭:“有。”
“哦?是什么?”
“待會拍賣會開始你就知道了。”
“說的也是,既然如此,那我就期待著徐店長上交的拍賣物能賣個好價錢。”
“承你吉言。”
接下來陳倬正便給徐秋淺介紹這些人。
其他幾家看在陳倬正的面子上,同徐秋淺禮貌的交談兩句,只是一個個漫不經心,臉上甚至帶著隱隱不耐。
徐秋淺懶得和這些人虛與委蛇,看在陳倬正的面子上,和其他家族的人打過照面,就找借口帶云翊離開了。
她一走,應家族長應良志才出聲朝陳倬正道:“陳族長,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討好一個小小的雜貨店店長!”
應家可比陳家要勢大,陳倬正又向來謹小慎微,聞言也沒有生氣,只是訕訕一笑。
“我與徐店長投緣。”
應良志嗤笑,見狀說出的話更加不客氣:“別是對這位年輕的店長有什么別的想法吧?我聽說你這段時間和她來往非常密切,敬菡死了這么多年了,你的確可以再尋一道侶,此女雖面若芙蓉氣質柔和,但靈脈損毀活不了多久,可不是什么好人選。”
“應族長!”
陳倬正忍著怒意:“還望應族長慎言,我與徐店長坦坦蕩蕩并無任何私情,同徐店長來往密切也只是有所交易,我的確欣賞她的為人,卻從未有任何狎昵言行,你如此惡意揣測,實在過了!”
應良志撇嘴。
交易?
什么交易?
不過見陳倬正這么嚴肅解釋,也不敢再說什么話,干笑一聲。
“罷了罷了,我就是開個玩笑,陳族長莫要當真,莫要生氣。”
陳倬正怎么不生氣。
只是對方是應家族長,不論地位還是勢力方方面面陳家都比不過,再生氣也只能壓住。
這應家族長也是,都是一族之長了,偏偏如此比許多小輩都要不著調。
“是啊,陳族長莫生氣,應族長他估計也不知道徐店長的情況,才會有此猜測。”
有人出來打圓場。
是個紫衣女修,女修明眸善睞,顧盼生輝,舉手投足皆是風情,這是謝家七女,謝曼清,也是謝子意同父同母的姐姐。
應良志聞言好奇:“哦?那個普通雜貨店店長能有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