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雨將兩人關在了飛艇下層的一個水牢里,這兒湖水剛好漫過人的腰,霍悠和杭川半個身子只能泡在水里。
霍悠這才發現,飛艇是懸浮在湖面上的,和湖面并沒有接觸。
赤霞中心星目前的溫度不算高,浸泡在水中更覺得寒涼。
杭川將霍悠背在背上已經有兩個多小時了,半個小時前他剛換了手,讓霍悠騎在他脖子上騰出手來看這個水牢。
周圍還有無數個類似的水牢,鐵柵欄一樣框架將人禁錮在里面。
霍悠瞇了瞇眼:“這里是做什么的?”
杭川道:“看起來之前應該也關了不少人。”
“關那么多人做什么?”霍悠皺眉道:“難道是在做什么實驗?”
“有可能。”杭川邁步朝著框架邊緣走去,搖了搖頭:“肉眼看不太清楚。”
霍悠用異能掃描了一下,道:“有的框架里倒是有點兒陰影,倒不知道是什么。”
“是什么?是尸體呀。”驕陽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水牢的上方,他蹲著,居高臨下一般看著霍悠和杭川:“談判者被關進水牢了,感覺怎么樣?”
霍悠的瞳孔微微縮了縮,咬牙切齒道:“你剛才說什么?尸體?”
“對呀。”驕陽漫不經心道:“還沒來得及清理的尸體垃圾。”
“尸體……垃圾……”霍悠深吸一口氣:“你們抓人來干嘛?”
驕陽奇怪地道:“當然是玩啊,不然能干嘛?”
霍悠幾乎想要沖過去,她向前使力的動作讓杭川不得不往前走了一步,但鐵柵欄仍舊在驕陽和她之間阻隔著。
這一幕仿佛是取悅了驕陽,他非常大度地擺了擺手,道:“哎呀,不要這么激動嘛,這些人死也是自己個兒把自己嚇死的……哦,有可能是餓死的,反正,我們又沒有殺他們。”
“那那些你們玩了的人呢?”杭川沉聲問道。
驕陽想了想,道:“都給大家拿去試驗異能了,誒我跟你們說,我的火異能雖然可以讓這個森林非常快速地就燃燒起來,可這是因為赤霞中心星這段時間的氣候都非常干燥,又加上有強風,所以直接將火勢擴大了。可是我對著這些實驗品施加我的異能,我的火卻不能一下子就將人點燃呢。真讓人郁悶。”
驕陽說他郁悶,他的表情也一樣的郁悶。
可對于霍悠來說,她所聽到的一切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k組織的人對待普通人,竟然這樣殘忍血腥,這簡直是將這些人命視為兒戲!
這可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啊!
霍悠狠狠咬著下唇,即便因為杭川的保護而沒有接觸到這寒涼的水,卻仍舊讓她不由自主地伸手環抱住了自己的雙臂。
人心的冷漠,才是最讓人心寒的東西。
驕陽還在前方試圖和霍悠他們說話,他說現在赤霞中心星的人都跑得遠遠的,輕易都抓不到殘次品來進行異能實驗。
他說他們滯留在這兒非常不爽,他更想要盡快推進侵略計劃,把海納星區等其他星區一個接著一個地拿下。
他甚至非常想要去所謂的光明星玩一玩,不知道光明星上燒起來是什么樣的一幅美景……
驕陽越講越興奮,但他并不認為他這樣的行為是在“犯罪”,反倒覺得這是他的偉大的夢想一樣,將侵略,美化成了他的冒險和進步之旅。
可怕,如果整個k組織的人都是這樣的三觀,沒有一個正常三觀的人的話……那真的太可怕了。
驕陽說了好久,才意猶未盡地道:“到飯點兒了,哎,天天吃營養劑,我都要吐了,黏糊糊的,誰愿意吃這東西。”
霍悠心里一動:“你放我們出去,我們給你做食物。”
“你們?”驕陽好奇地問道:“你們會做吃的?”
“會。”霍悠道:“只要你有原材料和其他佐料配料,我就能夠給你做出來。”
驕陽頓時眼前一亮:“你等著我!我去和大家商量一下!”
驕陽興沖沖地走了,霍悠從杭川肩上滑了下來,攬著杭川的脖子向側面用力,便轉到了他的前面,雙腿掛在他腰間。
姿勢雖然曖昧,但他們兩個人卻是在說正經事。
她湊到杭川的耳邊道:“從那個晴雨身上,得到重要的消息了嗎?”
杭川低聲道:“你說的那段話刺激到了晴雨,她當時腦子里想的東西非常多,我只捕捉到了她幾個尤為重要的記憶和心聲。”
杭川口中呼出的熱氣噴在霍悠的耳邊,霍悠的耳根漸漸都紅了,實在是她耳朵是她的敏感點。
“……你繼續。”
杭川便繼續道:“第一個記憶片段應該是她還是個普通人的時候,她的家境一般,家庭殘缺,沒有母親,父親對她非常嚴格,從她對這個片段的短暫記憶力傳達出來的恐懼情緒來說,她是很害怕她的父親的。”
杭川頓了頓:“第二個片段是她學院畢業開始工作的時候,她學的人類學,這個專業對應的工作并不多,除非是做一個研究的學者,但她的成績并不能達到可以做一個研究學者的程度,所以留校研究的申請被駁回,找工作又幾次碰壁,于此同時又受到了幾個一直與她關系不好的人的嘲弄。這大概就是她對這個社會抱有惡意的原因。”
“還有嗎?”
“還有幾個與k組織相關的片段。”
杭川輕聲道:“暫時先不說,我想辦法傳達給螺旋槳。”
霍悠點點頭,現在的確不是說這個的時機。
霍悠輕嘆一聲,又問杭川道:“那晴雨,后來成為了基因人,報復過那些嘲弄過她的人了嗎?”
“嗯。”杭川其實并不想主動說這個,但既然霍悠問了……
“她后來成為了基因人,頭一個去殺死的,就是她的父親。”杭川道:“然后她有了人脈、勢力和財富,找到她那個拋棄了她的母親也很容易,而她母親過得很好,后來組建的家庭非常幸福——晴雨在表明自己的身份后,當著她母親的話,殺掉了她的丈夫和兩個女兒。”
霍悠皺起了眉頭:“那她母親呢?”
“瘋了。”杭川道:“晴雨沒有管她。”
霍悠忍不住唏噓。
“還有她在學院時期那些和她不對付,譏諷過她的人……她也一個都沒有放過。”
霍悠沉默了。
半晌后道:“她的情況倒也與我相似,和她比起來……我幸運多了。”
杭川摸了摸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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