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午的比賽結束后，安省吾一共贏了十一場，平了兩場。
平的那兩場是對方發現鳳華搭建的防御無法攻破后，兩人一同纏住了安省吾，雙方確認以平局為結束。
做了一上午的題，鳳華表情輕松地離開了模擬器，和周圍其他人的表情都不一樣。
周圍機甲作戰的學生們已經刷了一上午的分，在鳳華離開模擬器的時候，看到他們已經無力地癱在了地上。
看這個樣子，上午應該是經歷了不少挫折。
鳳華視線掃了一圈，找到了面色還算不錯的虞正陽。
機甲作戰積分賽有兩種對戰方式，一是隨機匹配，二是挑戰。
只要贏了，就會有五分的勝利積分。輸了，只會有一分的安慰積分。
隨機匹配的時候，沒有人知道自己到底會匹配到誰，所以在這個模式下，連勝會有積分加成。
第一場勝利加五分，第二場勝利就會加六分，第三場勝利加七分，以此類推，當積分累計到二十分的時候不再累積。
一旦失敗，勝利積分又會從五分開始加。
而挑戰模式，則是低積分的人選取高積分的人進行挑戰，在高積分的一方同意后，雙方進入比賽。
在比賽之前，雙方可以拿出相同的積分來當作賭注，最高不得超過十積分，敗方的積分在對戰結束后會成為勝者的積分。
對于實力強的人來說，隨機匹配才是最好的舞臺，畢竟連勝十五場后，每一局都能獲得二十分。
而挑戰賽，最多只能獲得十五分。
在挑戰賽中，積分越高的人，越不容易被人挑戰。
鳳華想要隨機匹配，她想找有了一上午對戰經驗的虞正陽取經。
“你今天上午的收獲怎么樣？”鳳華取出一支營養液，打算邊喝邊和虞正陽聊天。
不等虞正陽開口，鳳華的光腦震動起來，她看了一眼，是安省吾發來的消息，讓她中午的時候不要吃傳統食物。
“感覺不怎么樣。”虞正陽坐在哪里，呼吸的速度有些急促，“想吐。”
“為什么？”
都接觸機甲這么久了，怎么還會想吐？
“模擬器，模擬的是真是情況，當駕駛艙損傷時，在內的機甲戰士也會受傷。”虞正陽取出一瓶水，強忍著惡心喝了一口。
模擬器不止是模擬每個人的數據，還會模擬在真實情況下，人體的真實狀況。
早上的指揮對戰只是精神力的比拼，一直掛機的鳳華根本沒有體會過什么叫真實的死亡。
那種感覺，就連曾經的全息游戲都不曾有過。
全息游戲中的死亡只是疼痛，真實的死亡卻是伴隨著各種狀況。
氧氣無法供應，體內器官破碎，身體每一處都在疼痛，卻分不清到底是哪里在痛。
鳳華將腦袋放在操作臺上，她中午沒有從虞正陽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經驗，他只是說到時候干脆死切下一場比賽就好了。
其余的就是自己體會。
然而死亡這種味道體會起來，是真的不好受。
之前基因崩潰只是讓鳳華覺得到處疼痛，死亡模擬卻是要感受著一點點的無能為力。
對，就是無能為力。
她想著最起碼要打傷一臺機甲，卻被兩個人聯手毀了她的機甲，然后她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鳳華只支撐了五分鐘。
駕駛艙內的警報燈在不停地閃爍著，鳳華深深吸了一口氣，那口氣還沒有吐出去，又是熟悉的彩光亮起。
身上的疼痛瞬間消失，但是那種不適感始終縈繞在心間。
“什么感受？”安省吾沒有開始下一場，而是用肢體帶著鳳華坐在了一個地方。
坐下的鳳華這才吐出了那口氣，無奈地抱怨道，“不怎么舒服，很難受。”
“習慣了就好了。”安省吾沒有過多的安慰，只是說出這么一句不像是安慰的安慰話來。
鳳華目光驚異地看著安省吾，“你說習慣就好，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鳳華沉默了。
聽安省吾的語氣，大概又是什么不好描述的過去。她不知道該不該問出來，轉念一想這里也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
算了，還是等離開模擬器說吧。
鳳華買了杯虛擬飲品，順下了心口的不適，勇敢地點開了下一場匹配。
死嘛，死著死著就習慣了，當初玩游戲還是小白的時候，不也是天天死，花式死？
當初的疼痛能夠適應，現在的事情，就是比當初多了個心理壓迫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
鳳華給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開啟了一場又一場被血虐的比賽。
那些追著指揮對戰的人不知道，他們想找的人已經開始了機甲比賽。
而校方面對著突如其來大額打賞進賬，一個個都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這小丫頭，比當初沈清慕在的時候還能賺錢啊。”德育校長哈哈一笑，語氣十分豪爽，“錢劃給機甲作戰，給他們添幾臺機甲，刻上那個小丫頭的名字！”
執行校長只是笑。
“德育校長，他們參加的是指揮對戰……”指揮作戰的總教官輕聲開口，“總要給一些過路費吧。”
萬蒙不說話。
機甲作戰一直都是耗錢的專業，其實有沒有這個錢，關系都不大，作戰指揮的總教官只是爭口氣而已。
原本是機甲作戰的學生不去參加機甲比賽，跑去他們作戰指揮，用高級精神力碾軋比賽。
這種情況，換誰都不爽。
“你們有沒有看那兩個小家伙的比賽？”執行校長見作戰指揮總教官有些生氣，這才開口說道，“下午他們參加的是機甲比賽，結果挺有意思的。”
以萬蒙對執行校長的了解，這個挺有意思，絕對是讓作戰指揮總教官看了解氣的有意思。
接著不等他們回答，執行校長打開墻壁上的光屏，點開鳳華和安省吾比賽的直播。
此時正是鳳華與兩臺機甲爭斗，另外一臺同陣營的機甲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人不在那里一樣。
對于一個新手來說，一臺機甲打兩個機甲，就算都是新手，那也是一件比較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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