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了云窈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管事就覺得云窈恐怕是在跟他來真的了。
他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這個少年,這個少年他記得,一直以來都十分的沉默寡言。
身上也總是帶著傷。
而他提交的法器,確實也是出問題的最多的。
似乎也是因為這樣,所以他一直在里面都不是很合群。
總是受到他們的排擠。
對于這樣的事情,可是也沒有什么辦法,只能夠暗自警告一番而已。
可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出現了這么大的遺漏,這么三個聯合性陣法都出現了一些損毀的法器竟然是出現在了完成品的這邊,差點就送到了顧客的手里面。
更加尷尬的是,還被顧客當場就給找了出來。
只不過聽著云窈的意思,他的意思是說這不是這個少年制作的,而是制作者另有其人。
管事不知道云窈究竟是從哪個方面所以才得出來的這樣的一個結論。
只不過,看著云窈這副篤定的樣子,便覺得他或許是真的能夠一眼就看出來。其中的問題究竟是在誰的身上。
這樣一想,管事的眼神之中也出現了幾分好奇。
實際上,他也十分的好奇究竟是誰干的。
畢竟先前的時候出現這樣的問題,大多數都是這個少年的問題。
如果這一次并不是這個少年干的,那么先前的那些時候會不會其實也并不是?
就連管事自己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腦海里面,會突然冒出來這樣的一個念頭。
他帶領著云窈,來帶到了他們煉制法器的院子里面去。
原本館是以為自己過來的時候能夠看到的是一眾學徒坐在各自的繪制操作臺面前,煉制法器。
可是誰知道還沒有走進院子里的時候,他就聽到了一陣吵吵嚷嚷的嬉笑聲音。
“那個蠢貨不知道這一次管事大人會怎么懲罰他。”
“得罪了顧客,估計離被趕出去也不遠了吧,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誰知道呢,但是那個蠢貨離開了,我們的……”
就在這個人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旁邊的人就直接拍在了他的肩膀上面,阻止了他接下去要說出來的話。
隨后他們便轉移了話題,繼續嘻嘻哈哈的嬉笑了起來,半點都沒有要認認真真煉制法器的意思。
看到了這一幕的時候,實際上管事離著他們的位置還有一點的距離,并不能聽清他們究竟是在說些什么內容,只知道他們嘻嘻哈哈的笑著。
他的心里面一下子就涌起了一陣火氣來。
好啊,怪不得他覺得他們練制法器的速度很慢,原來是都在這里做白工!
想起先前的時候,這些人也是以這樣的一個速度在給他煉制法器的。
管事的心里面就更加生氣了,他原本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要不是今天因為云窈,所以才突然過來看了一眼,他恐怕到最后都還被瞞在鼓里!
雖然他們這里只是學徒,但是比起其他的地方,他們這里的待遇已經好上了許許多多。
可是,這些人竟是半點都不領情!
半點都不知道感恩!
而且這還是當著顧客的面呢,就讓顧客看到了他們這里松松散散的一幕。
之前的時候,他還跟云窈說,他們已經用了最快的速度在加班加點的制作法器了。
可是,現在直到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才知道打臉兩個字究竟是怎么寫的。
他只覺得自己的臉幾乎都快要被扇腫了!
而且還是被自己的人給扇腫的!
想到這里,管事的心頭更是涌起了一股無名火。
他猛然之間上前幾步隨后發出了一陣咳嗽的聲音。
當聽到了這道聲音之后,那些學徒一下子就慌亂了起來,隨后手忙腳亂的回到了自己的操作臺之前。
管事冷笑了一聲,“之前讓你們好好的制作法器,你們就是這樣做的?”
學徒們的臉都有些白了,連連搖頭。
他們自然也是知道這里的待遇比其他的地方要好上不少,如果被趕出去的話,他們在想要找到這樣一個地方可就難了。
要知道,其他地方對于學徒的剝削可是很嚴重的。
幾人連連搖頭,陪笑,說自己并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是正好煉制完了一個階段,所以休息一下。
這里的每一個學徒都是肌肉發達的壯漢。
與那少年單薄的身影,一下子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在這個時候,眾人也已經看到了被管事捧在旁邊的云窈。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幾個學徒的眼神之中都出現了一抹疑惑。
要知道,這管事也是心比天高,平日里對誰都不給什么面子的。
即便是有著大訂單的顧客,管事一般都只用平常心對待。
可是,他們分明就感覺到了。
這管事在云窈面前的時候,分明顯得十分的恭敬。
這個少女究竟是什么樣的人,所以才會讓這心比天高的管事也用這樣恭恭敬敬的態度去對待?
此時此刻,所有的人心里面都出現了這樣的一個疑惑。
“這位大人是?”
管事冷冷的開口介紹,“這位就是這批法器的主人。”
“原本我還真的以為你們在加班加點的加緊將這一批的法器趕制出來,可是誰知道你們竟然還在這里摸白工!”
“如果你們下次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休怪我不要客氣!至于今日,所有的人都按照規定去領罰!”
聽到了這句話之后,那群學徒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下來。
與此同時,他們更加好奇的目光朝著云窈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們覺得,面前的這個云窈恐怕不只是這批貨的主人。
畢竟他們的這個管事平時根本就不會帶著閑雜人等來到他們這工作臺這邊。
即便是這批貨物的主人,他也不會選擇將他們帶過來,美名其曰,是怕打擾了他們的進度。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每次才可以盡情的摸魚。
漸漸地,他們也保持了現在這樣的一個速度。
管事之前雖然覺得有些疑惑,但是卻也沒有往這方面的想知道他們學徒的速度就是這樣的。
可是,事實上他們這中間浪費了多少的時間,也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
只不過這一切在這一刻全部都被打破了,管事過來撞破了他們摸魚的一幕,在想到了他們浪漫的令人發指的工作效率,一下子就將其中的關節想明白了過來。
也是因為這樣,所以管事立馬就將他們給發落了。
幾個學徒簡直覺得天降橫禍。
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管事就是他們這里最大的,誰也得罪不起。
他們除了聽從他的話以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只不過,他們這次雖然要受到懲罰,但是比起他們這一點小小的情況來說,恐怕有人要被罰的更嚴重吧。
就在他們心里面這樣想著的時候,他們的目光又落在了管事身后的那個少年身上,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幸災樂禍了起來。
如果說他們要受到懲罰的話,那么這個臭小子受到的懲罰必定要比他們的還要重。
畢竟他剛才可是因為制作錯了法器,所以才被帶出去的。
現在管事如此怒氣沖沖的回來,肯定也是要發落這件事情的。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云窈指著其中的一個學徒開了口。
“是他。”
這兩個字對于學徒們來說仿佛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他們看向了自己的老大,一時之間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只不過,稍微聯想了一番,他們就似乎明白了過來。
他們的管事一向都是眼高于頂的,對誰都不會太過尊敬,除了一種,那就是煉器師。
而他們先前的時候也已經聽說了,這個少女一下子就找出了那三柄有問題的法器的事情。
這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人就能夠隨便做到的,必須只有煉器師才能夠有如此毒辣的眼力。
這么一聯想,他們似乎忽視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面前的這個少女分明就是一名煉器師!
而,且看著管事這模樣,這煉器師的等級也必然不低。
想想也是,能夠一眼就將那有問題的法器看出來的煉器師,又怎么可能會是普通的煉器師?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所有的人呼吸都變得有粗重了幾分,又有些羨慕的看著自己的老大。
自己的老大這一次怕是真的要平步青云了吧。
面前的這煉器師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將他們的老大帶走!
眾所周知,所有的煉器師學徒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夠被煉器師看重,成為他們身邊的人。
可是現在,這樣的一個機會,直接就擺在了他們老大的面前!
而那煉器師的學徒在發現云窈指向自己的時候,腦袋里面一轉,也立刻就明白過來了這一點。
一下子,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欣喜若狂!
“您是在叫我嗎?”
他上前了兩步,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著云窈的方向。
而這個時候,管事的眼神也落在了他的身上,只不過,此時此刻的學徒根本就沒有發現,管事此時的眼神究竟是有多么的復雜。
并且,還帶著幾分不善。
“你煉制一個法器給我看看。”
云窈緩緩的開口說道。
當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那名學徒臉上的欣喜幾乎就要溢出來。
這句話都已經出現了,那么,接下來是不是就是看了他的煉制出來的法器之后,要將他給收下來了?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幾乎掩蓋不住,隨后忙不迭地點頭。
“是,是,我這就煉制,您想要什么樣的,您說,我一定用我最大的努力,煉制出最好的法器來。”
云窈隨手指了一把他正在煉制著的法器。
“就這個便好。”
這也是先前的時候,云窈讓他們煉制的那一批。
而當看到云窈指向這一個法系的時候,學徒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猶豫。
畢竟這個法器的等級很低,如果是要將他選過去的話,不應該是讓他煉制一個更加高階,更加能夠體現出他的水平來的法器嗎?
為什么,這位只選擇了這一個?
這樣的話,他還怎么體現自己的煉制法器的技巧?
“您確定嗎?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法器,您確定是要看這個嗎?”
這也不能體現他的水平啊!
學徒一下子就有些忐忑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心臟也砰砰直跳,緊張的不行。
當聽到這句話之后,云窈點了點頭,“我確定。”
“可以嗎?”
云窈又轉頭朝著一旁的管事的方向看了過去,而管事也深深的看了那個學徒一眼,隨后點了點頭。
“當然。”
事實上,他也知道云窈根本就不是想要收下學徒,只是想要通過讓他來煉制法器的方式來判斷,這出現了不合格情況的法器,究竟是誰的杰作。
這種方法十分的好用。
只不過先前的時候那些有破損的法器全部是從少年那邊出現的,所有人也都說那是少年煉制的。
以至于,他們根本就不清楚這究竟是誰研制的。
但是這樣的人,是需要揪出來的,不管是停止現在繼續煉制法器的資格還是如何,總之都需要處理。
否則之后的法器若是再出現紕漏,可就不是什么小事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云窈又指向了自己身后的少年。
“你也去。”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學徒的目光刷的一下,就朝著那少年的方向看了過去,眼神之中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怎么回事?
這個臭小子不應該是被懲罰了嗎?
為什么這位也給了他這樣一個表現的機會?
難不成就因為他是個長得還行的小白臉?
而在聽到云窈說出這句話來的那一瞬間,學徒老大就差點尖叫了出來。
“您確定嗎?他煉制的法器特別的劣質,你為什么也要給他這樣的一個機會?”
只不過在他話語落下來的那一刻,他就收到了管事帶著警告的目光。
他不甘情愿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他又恨恨的朝著那少年的方向瞪了一眼,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然而,少年從剛才開始就有些走神,根本就沒有接收到他的眼神,看到這一幕,那學徒老大更是心中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