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紀事

第十一章 病情

越嬈正拿著書籍教導越越,越嬈看這時期的書籍并不多,啟蒙的書籍也很少,越嬈看了看詩經著實不適合孩子的啟蒙,全是什么愛情或者是婚姻,越嬈以前在小的時候學習寫毛筆字的時候描紅就是一套的三字經,這一練習就是三年,都爛熟了。孝經也寫了出來,畢竟百善孝為先。

越嬈笑著看著兒子搖頭晃腦的背誦三字經,小娃娃人不大卻極為聰明,只要越嬈講明白意思,便能背誦,童聲朗朗“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越大夫,越大夫····”越嬈抬頭見大丫頭進來傳話道“越大夫,大老爺,二老爺,還有大公子,二公子,五公子,大夫人,二夫人都在外頭等著您呢。”

越嬈一聽,慌了一下,看看身上穿的衣服也能見客,往出了院子,只見院子外凈是人,越嬈忙上前納了萬福,二夫人秦氏忙上前扶起,臉色青黃,被丫頭扶著,眾人一見著越大夫如此年輕,心里有些失望,然面上都沒有露出。

劉文荃忙上前道“越大夫,請見諒,我二哥的腿失去了知覺,傷情甚是嚴重,還望越大夫能上前診治。”說完上前作揖鞠躬,后面的人也都作揖鞠躬,越嬈忙避開,道“真是折殺我了,眾位大人,夫人,行醫治病本就是我輩的職責,然我多少聽了一些病人的情況,甚是嚴重,我怕我醫術不精····”

越嬈的話沒有說完,二夫人上前拉著越嬈的手,含著淚,滿臉的焦急道“越大夫,您要是能去看看我兒,要是能治療,那是老天給的機會,但是要是不能也是老天給我們的懲罰,我們絕無怨言,只求您看看我兒,給不給開方子都無所謂,您仍然是我們的座上賓客。”

越嬈明白這位二夫人的心情,這可憐天下父母心呀,越嬈忙扶起二夫人,輕聲道“夫人,我這就去看看,能于不能醫好公子,您也要保重呀,畢竟父母都是孩子的天,我明白您的心情,現在您是公子的頂梁柱,要是您累病了,那么公子的天塌了,這可如何是好呀。”

二夫人聽了這話,感激的差點失態,是呀,自己都病了如何照顧兒子,忙擦了擦眼淚,大老爺忙道“要不現在就去看看我那可憐的侄兒?”

越嬈看著眾人的眼神,道“好,我去取藥箱。”眾人一聽忙道“您請便。”

大公子輕輕在二公子耳邊輕聲道“老二,你說,這越大夫能行嗎?這般年輕美貌,倒是有些不相信。”

二公子道“我倒是感覺這越大夫有些不凡,大哥你剛剛聽見里頭隱隱約約的讀書聲了嗎?‘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這真是讓人感覺不凡呀,你可是讀過此書?”

大公子一聽這幾句三字經驚喜道“真是這個道理,這幾句話卻是說的好,然我沒有讀過,一會我就不去三弟那里了,我一會去看二妹妹。”

二公子一聽,便是明白大哥要去讓人把此書拿出來看,自己明白也不點破。

越嬈進了房間,見兒子在看書,笑著道“兒子,娘去給人看病,你好好的在屋里,要是累了就喊月香姨來給你漱口睡覺。”

越越乖巧的看了看頭,但是臉上明顯的有些失望,越嬈親了親兒子的臉,歉意的道“兒子,對不起了。”說著拿起藥箱,給月香囑咐了兩句便出了院子。

眾人到了三公子的院子,一進院子便聞見一陣藥味,越嬈心里直搖頭,這般烈的藥也敢服用,真是···正想著只聽見一陣乒乒乓乓的碗碎聲,緊接著便聽見里面的罵聲“滾,我不吃藥,反正我已經是廢人了,為什么不讓我死,我死了大家才心靜。”

眾人一聽這話更是搖頭,二夫人秦氏忙上前幾步,大哭道“兒呀,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娘這么大年紀過著也沒有什么意思了。”

大老爺怒斥道“你這孩子,說的什么混賬話,你讓你年邁的老父母為你擔心,這可是你的孝道。”大老爺感覺自己這話說的重了,嘆了口氣道“我們大家都在為你尋醫,為你求方子,你自己要有骨子氣,咱們一定會把病治好。”

陳平卿聽了這話,只覺得自己不孝極了,在床上哭著道“娘,兒子不孝了。”越嬈聽了這話心里一陣酸,這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輩子躺在床上,人要是躺在床上一輩子,還真是悲哀,二公子忙道“讓越大夫診治吧。”說完給越嬈作揖道“越大夫請吧。”

越嬈點了點頭,上前,屋里瞬間燈火通明,陳平卿一見是個年輕的婦人,當下心里一涼,不由悲哀的想到也許自己這病已經不行了,請了那么多大夫都不行,如今可能是病急亂投醫了,然看著年邁的父母,短短十幾天卻老了十來歲。

越嬈見這陳平卿真是一幅好樣貌,面上雖說是憔悴然那份清貴卻沒有減少分毫,越嬈看了看他的膚色倒是有些蠟黃,越嬈問道“你的頭可痛?”

陳平卿微微點了頭,越嬈上手摸了摸他的后面,問道“這里痛?”陳平卿道“不是”

越嬈有摸了幾處,都不是,直到小腦后蓋處,有個大血包,陳平卿呻吟了一下,越嬈感覺應該是血塊凝結,這里沒有方法做CT無法確診,只要不是脊椎受傷或者是神經壞死應該不是大事,越嬈問道“腰部可是受傷了?”

陳平卿身子畢竟不好,剛剛一折騰有些虛弱,輕聲道“沒有,只是頭部和腿。”越嬈點了點頭,道“如何受的傷,說清楚。”

陳平卿有些不耐煩道“你診治了半天,到底有什么問題,能不能醫治,如今說這個如何受傷跟你一個大夫有什么關系?”

二老爺呵斥道“平卿,怎么說話呢?”

越嬈輕笑道“無妨,我理解。”說完對陳平卿道“當然有關系,我不知道你如何受傷,怎么確定你頭上的傷嚴重不嚴重?后腦又不能打開,我如何看?當然是聽你說怎么受傷根據情況知道后腦的情況。”

陳平卿身邊的小廝抹著淚道“公子被叛賊射了馬,從馬上滾下來碰在旁邊的石頭上,當時就暈了過去,馬蹄又踏在公子的腿上。”

越嬈知道了情景,把了脈,脈象不穩初步斷定可能是后腦的淤血壓迫神經,倒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眾人見越嬈看診忙問道“越大夫,怎么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