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紀事

第九十七章 疑惑

第九十七章疑惑

第九十七章疑惑

臘月勸了一陣子。王國慶心情才平息了些,由于傷痛,這一激動一會兒便渾身發困,睡了過去,臘月試了試他的體溫發現沒有發熱,心情略微平復了些。

王國慶再醒來的時候,見兒子瞪著烏黑的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悲傷一下子涌向心頭,不由拉著兒子的手大哭起來,明月聽見哭聲忙要進去,任泉兒拉著她輕聲道“莫去,他心里有愧,這會兒知道誰真心對他好了。昨個兒晚上臘月姐姐都勸了一會兒了,臘月姐姐說這位大人和這孩子的母親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很是恩愛,后來因為現在的夫人加了進來,這孩子的娘只能當個平妻,然這孩子的娘生他的時候難產死了,從此這孩子便不受他待見,如今他鬼門關里走了一趟說不定就是見了那恩愛的妻子。受了譴責,回頭又看孩子對他的心意,能不愧疚?讓他難受難受也是好的。”

明月嗔怪的看了任泉兒一眼笑著道“平日里被你嬸娘欺負的不敢還嘴,今兒怎么這么厲害了?”

任泉兒無奈的笑了笑道“我看不過去了,以前嬸娘欺負我,這不是我的親娘,親爹,人家能收留我,已經是不錯了,他跟我是不一樣的,有個親爹卻對自己不好,心里能不怨嗎?要是我心里只怕恨死了。”

明月笑了笑搖頭道“你以為人人都跟我們夫人和老爺似的?看看咱們夫人對大娘子那叫一個好,在江浙誰人不夸,拿著自己的體己銀子給大娘子買了上好的良田和金銀首飾,到了京城居然沒有人相信兩母女不是親生的,咱們大娘子對夫人也是親熱的很,親昵很呢,這叫什么?叫什么付出了總有回報。”

明月跟任泉兒在外頭的說話被王國慶聽了個清清楚楚,心里萬分慚愧,王文斌臉紅了紅,小聲道“爹,你別哭了,我身子沒事兒。”

王國慶對家里的孩子都一般,自打表妹去世,對這個家只是抱有一份責任,卻沒有一絲的感情,如今也不會表白自己的情感。只能抱著自己的兒子喃喃自語道“以后爹會對你好的,會對你好的。”

王國慶平息了自己心頭的哀傷,這才細細的問了孩子的學業和生活,王文斌有些不知所措,當聽孩子說到吃飯吃的是學堂飯菜的時候,王國慶心頭對方氏更是惱火了幾分。

任泉兒端著藥湯和飯菜進來,笑著道“不管如何要好好的吃藥,你身子還沒有大好,不要費心思了,來文斌和你爹一起吃飯,這是我們越大夫特意交代的食療,飯后吃了藥,下晌午越大夫來給你復診,看看傷口,換藥。”

飯罷,越嬈親自又為王國慶把脈,發現此人身體底子為是不錯,昨天做了一個大手術,今天便能說話了,越嬈笑著道“看來身子不錯,好好的養著。要心情開闊才行,我從你的脈象來看,你有些肝火過盛,是不是時常感覺急躁?如果這樣,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情緒,而且你心思過重,慢慢的養著,以后我再給你開個食療的方子,吃吃看。”

王慶國也算是一個漢子,因不能起身,只能躺在床上道“您的大恩大德我王國慶終身難忘。”

越嬈笑了笑道“過譽了,我是個大夫,你給錢,我給你看病天經地義,這也沒有什么感謝不感謝的話,如果這樣,我豈不是感謝你的病痛,給我們大夫一個養家糊口的營生?”

王國慶聽了這話,只覺著女大夫說話甚是幽默,不由得悶笑了兩聲,越嬈見有繃帶上有血色,輕嘆道“你可要小心,莫要讓傷口崩開。”

越嬈又交代了一些細節,讓三個小徒弟細細記清楚,便自去思量藥方的事兒。

越嬈看了看手中的藥方,想了又想這外傷的藥畢竟沒有西藥管用,連個抗生素也沒有,萬一發炎那可是致命的,越嬈無法只有又加了蒲地藍能消炎止痛倒是好處不少。拿著方子對任泉兒道“這個方子讓他先吃上五天,先前的藥方換了,那藥極為兇猛,用不好便會出錯,現在病情我看是平穩下來了,再讓他們住上半個月再走,至少是先把線給拆了才成。”

越嬈剛松了一口氣,見二寶拉著三寶進來,三寶已經有快兩歲了,性子靦腆,不愛說話,見有人逗他便抿著嘴笑,童琛見了這個兒子更是當成閨女養,越嬈看不過眼,只能埋怨童琛這好好的孩子硬是給教養成了紈绔子弟,小的教養成了大姑娘,以后給你整個耽美回來,看你怎么辦,童琛不明白耽美什么意思,越嬈也紅著臉不敢解釋,他只當是孩子成了愛穿花衣裳的男子,讓越嬈自己捧腹大笑,卻不說原由。

三寶見了越嬈邁著小步子。跑到自家娘親身邊,甜甜的喊道“娘”

二寶給越嬈正經的行了禮,這才笑著跑到越嬈面前,嬉皮笑臉道“娘。”

越嬈一看他這樣子便知道有求于自己,抱起二寶笑著道“又想干什么?”

二寶笑了笑,看著三寶道“娘,給我五兩銀子。”

越嬈看了看二寶道“你不是有錢嗎?過年的壓歲銀子,我可是沒有要,而且我在不知道你了,你姐給了你不少的銀子,這會兒要銀子干什么?”

二寶吃了兩口點心笑了笑道“沒什么。”見自家娘親不給。也不敢要,只能想著問爹爹要錢,越嬈看著兩個孩子一個活潑一個安靜,感覺好笑,一個爹娘生的,怎么性子這么不一樣。

王家的人天天來,然而王國慶說什么也不見,王方氏捧著一百兩銀子親自來給越嬈送錢,越嬈也不客氣,收了銀子,兩人說了會兒家常,王方氏給越嬈的感覺是嬌柔而又靦腆,也不像是能做出對孩子不好的母親,兩人寒暄了一會兒方散。

越嬈看著王方氏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這也是個苦命的吧。

過了五六天越嬈給王國慶拆了線,越嬈看了看傷口,笑著道“不錯,這傷口養的不錯,回去不要有大的動作,靜養,這幾天把藥換了,我給你寫個藥方子,到童家藥館拿藥就是了,藥方子不能給你。”

王國慶也知道藥行的規矩,王文斌在身邊扶著自家爹爹,經過好幾天的培養感情,這父子倆也算是冰釋前嫌,父慈子愛了。

一轉眼要過年了,到處的送禮,打賞,越嬈忙的頭昏腦脹,偏這時候看病的人又格外的多,越嬈又不好意思推卻,都是熟人引薦,越嬈看了尚書府的魏老太太風寒,開了藥,囑咐老太太要保暖。魏老太太躺在床上笑著道“只要看見越大夫我這身子就輕巧了,就是不吃藥就能好,旁人給我看病誰都不行,吃你開的藥只要兩副就能治根兒了。”

越嬈收拾著藥箱笑著道“也是你老心理原因,這就是說明你相信誰,你就感覺他的藥好,你不相信他,就是給你開了神丹妙藥也不行,其實其他大夫也是極有水平的,御醫馬大人就是一個極好的大夫,看胃病的金手。”

魏老太太的媳婦魏夫人輕笑道“老太太誰人的藥都不吃,就說是治牲口的草藥,看見您的藥丸才說是靈丹妙藥,您府上制的藿香正氣丸,我們老太太當成靈丹妙藥了,誰有個毛病就讓人吃這個藥。”

越嬈笑了笑道“藥可不是胡亂吃的,要是有病了去童家醫館看看,要是大夫說能吃這藥,回來吃也是好的。”

魏夫人笑著道“可不是,就是這個正理,娘,您聽聽這可是越大夫的話,你不信我,還能不信越大夫?”

魏老太太笑著道“信,但是你們身子不好,一吃藿香正氣丸不都好了嘛,還是人家的藥好。”

正在這時候外頭的小丫頭傳話道“外頭童家的大管家來問問越大夫可是看完病了,要是看完了,請越大夫趕緊回去,家里有急事兒。”

魏老太太一聽,忙道“哎呦,這可是的,趕緊的走吧,別耽誤的正事兒,我這身子輕快了不少了。”

越嬈不知道發生什么事兒,忙起身告辭,到了家發現大廳里坐滿了人,越嬈定眼一看這是寧護侯家來人了,來的正是寧護侯的三房一家子。

越嬈見了薛氏驚喜道“親家母,您何時來京城了?”

薛氏不好意思道“也是怨我們,走的時候也沒有通知府上,您也知道這事兒.....”薛氏解釋了半天越嬈明白,原來寧護侯一家子早就知道了消息,家眷和未成年的孩子都搬到了河北,后來因為大人進京復職,這才進了京城,沒想到童家卻來到了京城。

越嬈笑著道“無妨,這京里的事兒可是安排妥當了?”

薛氏見越嬈面色正常,也放下心思,拉著蕭炎儒道“來來來,給你岳母岳父行禮。”

越嬈看著這蕭炎儒長的白白凈凈,面帶和善,一看就是極好相處的,越嬈看了歡喜,笑著道“可不是,前兩年見的時候還是個小伙子,今兒一看成了大人了。”

蕭炎儒眼里的不耐煩一閃而過,接著便是溫文爾雅的行禮,越嬈本想著自己看錯了,但卻不小心見到薛氏掐了一下蕭炎儒,給了一個嚴厲的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