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大紅色御林軍侍衛服的男人,嘴角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扶著腰間的苗刀邁入了食肆內。
這不就是那晚逛夜市遇到的那個眼神如炬、氣質痞氣[頂點小說www.ddzww.biz]的家伙么。
換上了一身御林軍服裝,倒是削弱了幾分痞氣。
可這聲音,又有些像昨晚那個混蛋。
柳茹月掃了男人的左腿一眼,看不出顛簸。
昨晚那一刀,劃得太淺了。
不用要更多的證據,柳茹月敢保證一定是他!
自從那晚在夜市遇到這個御林軍之后,她才被按進了水盆。
所以說,那個混蛋就是眼前這個嘴帶譏笑的男人!
“十娘,這是岳侍衛。”
店中的氣氛被那御林軍搞得有些凝滯,跟在他身后的南宮霖款款走上前來化解,“上次他品嘗了你做的糕點,覺得味道不錯,恰逢他家中長輩過生辰,便央著我帶他來訂一桌飯菜,若是當日已經訂滿,還希望十娘通融一番。”
能讓氣質絕塵的南宮霖說出這樣的話來提醒她,足見得這個岳侍衛多難相處了。
錦衣衛和御林軍的矛盾可不能在她這個小店里激化,柳茹月撐著笑臉,一人倒了一倍茶水。
“七公子、岳侍衛喝茶,請稍等片刻。”
也不能把蒲浩干晾著,柳茹月又扭頭關照道,“蒲大哥,我先給你拿些小吃,你那些朋友還有多久來吃飯?”
蒲浩從岳侍衛的衣服上收回視線,對方是五品侍衛,官大一級壓死人,他還真不能與對方對峙,“兄弟們昨晚累著了,今日我還是提回去吃吧。”
柳茹月愧疚難當的哀嘆一聲,“都是十娘大意,讓錦衣衛兄弟們辛苦了,一會兒我多送兄弟幾個酒菜。”
“多送的,可以點餐么?”聞言,蒲浩難得的笑了起來。
“蒲大哥的要求,當然可以,只要十娘會做,鐵定得做啊。”知道那家伙是御林軍,柳茹月更是要抱緊錦衣衛這條大腿了。
“我就覺得你鋪子上名叫海苔的小吃不錯,就是你又不賣這吃食,平時在你鋪面上就只得一小份吃,這次可否多送一些給我……兄弟們可喜歡了。”
昨晚她可是捅了那個御林軍一刀欸,依照他心狠手辣的手段,不報復她,她就不信邪了。
別說錦衣衛要小吃了,要她賺的所有銀子,柳茹月都能全部奉上。
聞言,臉上笑得更是燦爛,“當然可以。”
“兄弟們,別的也沒什么愛好了,十娘去忙吧,我靠這兒瞇一會兒,你做好了叫我便是。”蒲浩抱著刀,靠在墻上閉上了眼睛。
他沒離開,柳茹月已經在心中慶幸了。
調整好心情,她過身去招待南宮霖和岳侍衛,充滿歉意的說道,“讓兩位久等了,可蒲大哥是早就訂好了餐的。”
南宮霖淡淡的臉上看不出異常,但從他的眼神還是能看出對錦衣衛的戒備,“十娘可是遇到什么麻煩了?”
柳茹月的笑容不變,也不去看那目光灼人的岳侍衛,“多謝七公子惦念,十娘這樣的小小廚娘,能遇到什么麻煩?不過幾個貪財的小蟊賊,還多虧了蒲大哥昨晚幫忙抓賊,不然十娘怕是見不著今日的太陽了。”
“小蟊賊?”岳侍衛把玩著手里的茶杯,略顯輕浮的上下打量著柳茹月,
“我觀老板娘長得皓齒蛾眉、肌如白雪、腰如束素、娉婷秀雅,這般燦如春華、皎如秋月之姿,還當你是遇上了采花賊呢。”
這男人,自己也不再隱藏身份了么!
柳茹月恨得牙癢癢,不知道他又打算做什么。
“岳侍衛,十娘只是個普通女子罷了。”南宮霖還以為岳侍衛是把對錦衣衛的不滿撒在了十娘身上。
十娘背井離鄉、在京城并無靠山,他不能讓岳侍衛欺負了她去,不然回家怎么和二爺爺交代。
“普通女子。”岳無逸在嘴中咀嚼著這四個字,普通女子能像她一般劃他一刀?
昨晚若非他躲得快,小腿都要被她捅穿了。
“是啊,我不過一個普普通通做菜的廚娘罷了,你們這些大人物就別和十娘一番見識了。”
說著,柳茹月去前臺拿了一碟小吃、一壺酒過來,“我還得感謝七公子給我帶來客人呢,我給七公子備了一份禮物,不過還得等過年的時候才能給你。”
沒想到話題會跳到自己身上,往日他對別人所以的禮物并無期待。
可柳茹月不是一般人,她說的禮物多半與吃食相關,南宮霖難得的有了興趣,“什么禮物?”
“也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就是十娘覺得與七公子的氣質十分相符的禮物,我相信南宮老先生也會喜歡,過年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被晾在一旁的岳無逸有些不悅,現在這情況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這女人不該被他嚇得瑟瑟發抖、跪地求饒么?
難道是沒發現他就是昨晚那個人?
不應該啊,以她的聰明程度,應該能看出來吧。
所以,她就是故意晾著他咯!
從沒被人這么忽視的岳無逸惱怒的伸手,在桌上敲了敲,“老板娘,這么把客人晾在一邊不好吧,我還沒訂餐呢。”
“哎呀,昨晚受了驚嚇,今兒看到了兩個熟人,難免多說了兩句,把您這位貴客忘一邊兒了,我馬上拿本子看看那天可是還有空。”
“就是不知道岳侍衛想訂哪天的餐?”
“下月初三。”
柳茹月又回了柜臺,拿出了登記簿翻看,下月初三當真還有席位。
雖然這個家伙很討厭,但她也不能睜眼說瞎話的拒絕他,依照岳侍衛的無恥程度,他絕對干得出來搶了本子驗證的事情。
她何必和錢過意不去。
“岳侍衛好運氣,初三正好還有一桌席面。”
“我聽說過生辰蛋糕的寓意,挺好的,不過你現如今做的蛋糕不是綠的白的、就是藍的黃的,下月我爺爺過60大壽,十娘可否做一個喜慶一點的蛋糕?紅色的能做的?”
“自然能做。”
“可否在蛋糕上寫上端正的賀詞?且不影響食用?”
“可以。”
“可否在蛋糕上,加上不老松?”
你不是說不要綠的么?柳茹月笑著點頭,“可以。”
“能在上頭做上粉嫩的仙桃么?”
“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