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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衣侍衛的動作當真坦蕩,待得看到那侍衛遞出來的憑條,柳茹月臉上的笑容維持不住了。
岳無逸真是個災星,這生意她就不該接。
這憑條不對。
這憑條和她以前寫出去的一模一樣,但這就是錯了!
為了讓生辰蛋糕變得不一樣,她給岳無逸寫的壽桃蛋糕的憑條是大紅色憑條,并非一般宣紙寫就。
這些人肯定是岳無逸死對頭派來整他的,照理說她應該和這些人站一邊整岳無逸,為這些人搖旗吶喊,可是誰讓這蛋糕還沒交給岳無逸呢。
她可不能砸了自己招牌。
柳茹月保持著笑容不變,“哎,你們稍等,我馬上給你們拿出來。”
沒想到那幾個侍衛也沒強求,甚至表現得很尊重她,“好,那你快點。”
“很快的。”柳茹月轉過身,不緊不慢的掀開簾子進了后院就黑了臉。
如果真的是岳無逸派來的人,他不可能不交代蛋糕的大小,他們怎么可能讓她一個人去拿蛋糕。
這些人是不是侍衛她不知道,就怕得勝候府那些子孫結交了一些侍衛朋友,她攔著這些人、活著呼喚官差來驗證他們身份,若他們是真的怎么辦?
得罪了他們,岳無逸將來會幫她?
他巴望不得她倒霉呢。
去蕓瑛坊叫女護院們過來,也不行,不能把鶯歌拉下水,尤其還是因為岳無逸這個人,不值得。
“哎呀!”
“天吶……,怎么辦啊!”
在飯廳吃飯的眾人只聽得后院傳來一聲驚呼,四個侍衛往后院跑去,也有吃飯的好事者跟了過去。
只見老板娘摔在地上,被奶白色粉紅色的奶油糊了一身,地上還能看到一個盆口大,被摔扁了的大壽桃。
“怎么辦啊,剛才不小心踩到孩子扔的核桃,把右郎將訂制的生辰蛋糕摔了……嗚嗚嗚,我真該死,這可怎么辦啊。”柳茹月擰著帕子就往臉上擦,淚水不要錢的往下流。
回頭看到那四個侍衛,柳茹月縮了縮脖子,“你們能不能給岳侍衛說說,用其他的蛋糕將就一下?壽桃雖然小了一些,也能將就著應付,求求他別砸了我的鋪子,好不好?”
“我若是沒了這個鋪子,我和孩子可怎么辦?我接了那么多訂單,鋪子被砸了,違約金都能讓我去跳秦淮河了,嗚嗚嗚……”
翟寧抱著子曜跑進來,一看嚇了一跳,“十娘,你可摔著哪里了?”
“娘……娘……疼……吥疼?嗚嗚嗚”子曜嚇壞了,他記得自己摔倒可疼了,還沒被放下來,就對著摔在地上的柳茹月的額頭呼呼了起來。
“阿寧,別管我,去把小壽桃生辰蛋糕拿出來,讓這四個侍衛大哥先拿回去應付一下!”
阿寧掃了一眼地上摔壞的蛋糕,看上去糊了一地,可份量不對,她當即也不多言,點點頭打開存儲間的房門。
一個侍衛跟了過去,“這么小的壽桃?右郎將可是說了有湯鍋那么大。”
阿寧嘴笨,害怕說錯話,緊閉著嘴一副愧疚的樣子,把正常大小的蛋糕遞了過去,“給你,沒有大的了。”
侍衛莫可奈何的接過蛋糕,掃了一圈儲藏間,柜子里用冰鎮著的蛋糕都是正常大小的。
其他書柜一樣的地方還放著其他食材,這里頭十分陰冷,也沒別的地方能放東西了。
正中間的八仙桌上倒扣著一個大木桶,木桶掛了一串一串的咸魚,聞著腥的很,也不知道這老板娘又在為什么菜做著準備。
他掃了一眼,的確沒看到更大的壽桃。
“侍衛大哥,快出去吧,大門敞著,冰都要化了。”阿寧心中緊張,但跑鏢的時候,也應付過這種情況,她只是嘴笨,不代表不會沉著應付山匪翻找寶貝。
她姿態自然的掃了一下柜子里的冰塊,哪兒哪兒都看一眼,沒有哪里多看一會兒、少看一眼。
就像只是在擔心整個屋子里的食材食物一樣。
侍衛看了一眼小臉盆大小的蛋糕,和上頭拳頭大小的手套,生氣的說道,“我先把這個送回去,右郎將會不會生氣,我可不保證!”
說著,他轉過身離開了儲藏間,氣憤難當的帶著另外三個侍衛離開了。
阿寧上前扶著爬都爬不起來的柳茹月站起身,“十娘,我扶你進屋洗漱一下。”
“恩。”柳茹月忍著打噴嚏的沖動,借著阿寧的力站了起來。
剛才偽裝了木桶,拿好作廢沒扔的蛋糕布置好摔跤現場,她擔心所剩時間不夠,那些人會心急的進來查看,為了哭的自然,她隨手抓了一撮辣椒粉包在帕子里,往眼睛處戳。
辣是真的辣,就是嗆鼻子。
現在她哪里顧得著招呼那些客人,還好動靜不大,街道上那些閑人沒有被吸引進來看熱鬧,只是吃飯的兩三桌人進來了幾個。
還好阿寧懂事,一邊回頭招呼客人回桌吃飯,一邊扶著她進屋。
子曜蹣跚的跟在兩人身后。
“娘,痛痛!”子曜抱著柳茹月的腿,哭得傷心,好似摔了的人是他一樣。
京城這些人都是聰明人,為了逼真,柳茹月是真的踩在奶油上故意摔下去的。
不過因為有提前準備,摔得并不慘,為的就是讓手臂上真的出現擦傷、摔傷,不然不會那么好糊弄人。
“恩,有點痛呢,所以子曜給娘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阿寧兌了溫水端進來,抱開了不樂意的子曜,“十娘,你擦洗一下吧。”
“謝謝阿寧,你出去守著鋪子吧,鋪面上不能沒有人。”
阿寧雖擔心十娘傷勢,卻也知道鋪子上離不了人,“好。”
“卟卟,我不……嗚嗚嗚,鵝要和娘在一七。”平時乖巧聽話的子曜,此刻在阿寧懷里歪七扭八的像條蚯蚓。
“好好好,子曜就在這里吧。”要照看兩邊鋪子,阿寧也忙,把孩子留在屋子里也好。
柳茹月不好意思的拜托道,“那就麻煩阿寧把屏風展開了。”
“不麻煩,應當的。”
孩子一歲半了,柳茹月和子曜并無血緣關系,該避嫌還是得避嫌了。
翟寧沒有多想,將屏風拉開,就離開了。
“子曜乖乖的不要進來哦,和娘說話,在外面給娘呼呼,娘就不疼了。”
“好,呼呼……呼呼,還疼么?”
柳茹月擦著身子,房門被人一腳踹開,還沒見著人影,就聽他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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