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了那個陳世美

第210章、守活寡

不過對于柳茹月來說,和商婦聊天還輕松一點,讓她吟詩作對、附庸風雅太為難了。

就聊聊穿著打扮,她還稍微懂些。

對于她們試探性的詢問,柳茹月也沒覺得有什么好隱瞞的,“我夫君是個鏢師。”

“哦,原來是鏢師啊,是哪個鏢局的?”

“洞庭郡廣盛鏢局。”

“洞庭郡?離咱們粵西也太遠了吧。”

“聽妹妹口音是我們粵西人,哦,我知道了,你夫君要把鏢局開到粵西這邊來?”

“那不是要和婉春的夫君搶地盤了?”

這話未免太挑撥是非了一些,柳茹月還什么都沒說,這些女人聯想得也太遠了一點,眾人齊齊看向坐在一角少有說話的婦人。

婉春以帕遮唇,笑得大方得體,對著柳茹月道,“粵西又不是只有我家一家鏢局,哪里就是和我夫君搶地盤了,哪門生意是就一個人做得,別人做不得的,同做一門生意就要打起來么?”

她一雙剪瞳微微閃動,看向那兩個一開始把矛頭轉向自己的婦人,“王夫人和喬夫人你們還說我呢,你們兩家都是做藥材生意的,你們兩還不是好得跟姐妹似得,哪有搶什么地盤?”

被她這么軟綿綿的化解了自己出的難題,王夫人和喬夫人對視一眼,只是訕笑,“哎,我們做生意當然是正大光明的競爭嘛,藥材好自然能贏,質量都是能看到的,鏢局不一樣,做鏢局的整天打打殺殺,所以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們兩家一言不合打起來嘛。”

“生意上的事情,我們這些婦道人家的確不懂,說錯了話,姐姐妹妹都當聽了個笑話得了。”

她這樣說,柳茹月和婉春還不好計較。

王夫人又道,“你們夫君長期在外跑鏢,不能在家里經常陪伴你們吧。”

婉春的臉色變得很不好,柳茹月奇怪的掃了王夫人一眼,她就說自己沒做什么,王夫人沒必要沖著她來,原來是這王夫人一開始就是沖著婉春去的,只是借了柳茹月說話的由頭罷了。

“你們兩的夫君都是跑鏢的,那應該有很多共同話題,能多多交流了,春兒妹妹,你瞧瞧人家……”說到這里王夫人疑惑的望向柳茹月,“妹妹名喚什么?”

王夫人前頭那話聽著可不像什么好話,但別人問名字,自己還是要說的,柳茹月輕聲道,“我姓蘇,名碧君。”

“哦,好名字。”王夫人敷衍的夸贊了一句,又望向婉春道,“婉春啊,你看看,你們夫君都是跑鏢的,人家蘇夫人已經生下一個大胖小子,你得好好找蘇夫人取取經才是,女人啊,還是得生個孩子才有底氣。”

喬夫人也幫腔道,“我們的藥都是采藥人辛辛苦苦從大山上采摘下來的,絕對沒有問題,你也吃了好幾貼藥了,還懷不上孩子,哪兒能怪我們的藥不好呢。”

“……”哦,這話題怎么變成這樣,柳茹月也不知道,自己被牽連進去更是莫名其妙,有什么關聯么?

面色本就不好的婉春,被她們當著眾人面說出各人隱情,面色很是難堪。

柳茹月跑過鏢,知道有些商人根本就看不起鏢局的鏢師,覺得鏢局都是靠著他們養著,把他們當作跑腿的看待。

難道這兩人一點不擔心得罪婉春及其身后的夫家。

婉春雖說被兩個夫人說得有些坐不住,卻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帶著一絲期待望向柳茹月,又羨慕的看著乖乖坐在她懷里打瞌睡的子曜。

啊這……子曜也不是她和楚阡澈的孩子啊。

按照楚阡澈上一世那樣跑鏢,能有女人和他生出個孩子來才怪呢。

這婉春的夫君恐怕也是個跑鏢狂人,男人不在身邊,怎么生啊,吃再多藥調理身體也沒用啊。

“你們男人從事的行業都很危險,要我說,還是勸你們男人轉行吧,這樣一來,想生孩子有孩子,孩子也不用大半年才見得上一次爹。”

“蘇夫人,你覺得我說得對不,你孩子多久沒見上爹了?”

子曜迷迷蒙蒙的開始掰手指,“兩個多月了……”

王夫人來了勁兒,湊過來擰著子曜肉嘟嘟的小臉,“孩子想爹么?”

“想爹。”子曜眨巴著眼睛,點點頭。

他記得爹溫暖的懷抱,好小好小的時候,他就是躺在那個懷抱里,遠離開讓他不舒服的地方,那個充滿了陽光氣息的干凈懷抱,讓他安心懷念。

臉上被擰得有些不舒服,子曜伸手拍了一下對方留著尖利的指甲的手,娘親從不留這樣長長的指甲,修理得平平整整。

鶯姨的指甲雖然也會染成紅色,留得也長,但她擰他臉的時候,從沒有掐他的肉肉。

這個嬸子偷偷掐他臉,“你弄疼我了。”

柳茹月也覺得王夫人擰得太久了,往后挪了挪孩子。

這孩子的一張小臉蛋摸著真舒服,比她生養的閨女還皮嫩,這叫什么事兒?

一個鏢師竟然能生出粉雕玉琢的娃娃,怕不是被蘇夫人戴了綠帽生的,替別人養了孩子吧,王夫人心里暗自嘲笑。

王夫人這才松了手,眼里閃過一絲促狹,“嬸子力氣大了點,瞧你這皮膚嬌氣的,比我閨女的臉還嫩。”

還以為她要道歉,接下去卻聽她道,“我知道你們作為鏢師的娘子生個孩子不容易,寶貝的不得了,可這么嬌生慣養孩子,不怕孩子長大了沒辦法子承父業跑鏢?說換行當,哪里那么好換喲,做生不如做熟。”

好歹都被她一個人說完了。

自己與這王夫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剛剛才認識,柳茹月一開始真的只覺得自己只是被婉春牽連了,這王夫人是在借她來指桑罵槐,她只是誤入了別人的唇槍舌戰。

現在聽她越說越不對味兒,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婉春早就失了神正兀自悲傷,柳茹月也打算阻止她。

王夫人卻拉著柳茹月心疼的揉著子曜臉蛋的手說教了起來,“看看,看看,孩子這么小都記著日子呢,鏢師的娘子和孩子最可憐了,別看也同咱們一樣穿金的戴銀的,跑鏢結束還能收到咱們商家的謝禮,拿到別人買不到的獨家貨,但這生活和守活寡有什么區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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