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筆趣閣]
/最快更新!無廣告!
莫訂,明天中午看
此刻黃氏的表情無比真誠,不斷的作揖叩首,“真的,真的,我怎么可能會殺了我的孫女孫子呢,我若是真的動了手,百年之后我哪兒還有顏面去見陸家先祖?”
“你為了活命,休想再騙我。”
“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騙你,我……我和康兒殺了你之后,也不敢去屏縣縣城,康兒認識一個人牙子……”
在楊程大廚的監督下,楊鵬帶著那些雜工去大廚房隔壁將不算多的食材搬了出來。
楊程痛心疾首的又教訓了楊鵬一頓,充滿歉意的拱手,“耽誤十娘準備食材的時間了。”
柳茹月也與他虛以為蛇一番,“也勞煩楊大廚陪著我等在初春的晨風中等待了。”
“哎,都是我自己沒管教好孩子,慚愧慚愧。”楊程以手覆面。
孩子?
柳茹月掃了一眼比自己還大十三歲的楊鵬,這叫孩子?
或許,在父母眼中,自家孩子總是孩子吧。
“時間不早了,楊大廚也得忙碌了,十娘在這里也不耽擱你的時間了。”
“好好好,我們各自忙碌去吧,總不能為了這逆子惹的麻煩,把柴老板的活計耽擱了。”
楊程帶著楊鵬轉身離開,柳茹月也帶著翟寧將自己帶來的食材一一搬進小廚房。
今日要做的飯菜,都是柳茹月做過的,也沒特殊要求得重新研制的新菜式,只有十桌,在翟寧的幫助下,柳茹月很快就將菜全部準備好。
只等著柴老板的人來叫,就做出來。
至于糕點,這個東西是昨晚就做出來的,不用臨時現做。
“十娘,柴老板要一桌飯菜,你先做出來吧,這是柴老板給的對牌。”
巳時一刻,有婆子拿了柴老板和柳茹月對好的牌子和菜單過來叫菜。
這時辰也差不多到飯點了,柳茹月接下對方給的牌子,以免出錯,“麻煩你在外等候,我做好之后,叫你。”
那婆子退出小廚房,翟寧也跟了出去。
這一桌菜要做的是荔枝魚、西施含珠、蒜蓉粉絲蒸娃娃菜、東安子雞、乳燕歸巢、剁椒魚頭、炸荷包魷魚、鹵味拼盤、椒鹽排骨、寶塔肉、文思豆腐。
柳茹月決定先做東安子雞。
雞是一早就宰殺好的,現在直接放入湯鍋焯水,煮制沒有血水就撈起來。
晾涼,切成小長條。
炒鍋放油燒至八成熱,下雞條、姜絲、醋、花椒末等煸炒。
再放鮮肉湯燜至湯汁收干,揭開鍋蓋的時候接著鍋氣倒入少許米醋,放蔥段、麻油等,出鍋裝盤即成。
東安子雞屬于湘菜,這一道菜柳茹月做得酸辣帶著麻,讓人吃的時候有一種層層遞進的口感。
辣的解饞、麻得爽口,酸味收尾解辣。
將東安子雞放到一旁用竹罩子罩好,柳茹月又準備做寶塔肉。
寶塔肉做出來就得玲瓏剔透、整整齊齊、四四方方,比較考驗刀工、火候。
這道菜在柳茹月的食肆出來之后,也有別的酒樓開始做,不過刀工這方面和她做出來的相差甚遠。
她切出來的寶塔肉薄厚均勻,且不會出現參差不齊的鋸齒狀肉片,每一片肉都是均勻的,不會過于肥膩,讓人無法下口。
她看過那些人仿制的寶塔肉,切肉的錯誤實在太多,連烹飪放料也少了一些味道。
打理好五花肉,正要進行最難的切“片”,專心致志切肉的柳茹月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被人偷看的感覺。
她切著肉的手,頓了頓,放下了手里的刀。
轉而開始準備下一道菜,也就是文思豆腐。
豆腐她準備的不少,拿起一坨嫩豆腐就開始在另一塊案板上切了起來。
在她不做菜的時候,被偷看的感覺就沒有,一旦她試驗不同的食材處理方法,如果是別的酒樓也會處理的食材,也不會有被偷窺的感覺。
一旦是別的酒樓沒有做過的食材……
準確點說,只要是珍香樓沒有的菜,她一做,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就出現了。
文思豆腐被人瞧了去也沒用,這刀工沒太多技巧,主要是勤奮苦練罷了。
楊鵬著急的拉了楊程一把,揮筆在紙上寫道,“這女人為什么突然不做菜,而是開始處理一道道菜的食材?她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楊程自信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洞口外依舊在處理食材的女人,翻篇記錄做菜步驟那一頁,在新的一頁上寫道,“她不可能發現的,我們做得這么隱秘,從未失手過,不會有人知曉。”
楊鵬寫道,“也是,十娘這種小地方出來的一根筋,以為靠著自己一雙手打拼,靠著自己的絕學就能打遍京城酒樓,太幼稚了,讓我們教教她什么叫做現實。”
一大早兩人就唱了一出雙簧,一是為了打亂對方計劃,二是耽誤對方時間,讓對方無法像尋常那般謹慎認真。
所以楊程對自己的計劃非常放心。
柳茹月好歹也行走過江湖,對于偷師學藝這些事也略有耳聞,也有防備,當即就警惕了起來。
她狀似好無所覺的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去包袱里掏了一些中原菜不常用的香料出來。
來了,那種被死死盯著的感覺來了。
她垂著頭開始往盆子里放香料,并把做寶塔肉的五花肉放到了里面。
楊鵬在紙上記錄道,“寶塔肉在切片之前得先用料腌制。”
腌制需要時間,兩人寫完一段,又朝洞口看去。
卻不知道對面的女人在做什么,似是擔心被人偷看似得,竟然沒有在案臺上炮制,而是端著盆子側過身在炮制肉。
這般遮遮掩掩的,實在小氣的很,難道她平時也是這般擔心被人偷看了去?
嘿,任她再小心,還不是得被他們父子學了去。
兩父子對視一笑,隨后一起看向洞口那邊。
“啊!”
砰砰砰
哐哐哐
隔壁傳來了霹靂乓啷砸鍋摔盆的聲音,隨后就是一群人吱呀推開門后關切的問候聲。
“怎么回事?”
“怎么了?”
“楊大廚,楊哥,你們怎么了?”
“你們的眼……”
“沒什么,剛才不小心摔倒了,你們不要吵鬧,砸了柴老板的場可怎么辦?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小遠留下來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一下。”
楊程的聲音隱忍又克制,怒喝之后,將所有人都趕出去,就留了一個小遠幫忙。
而楊鵬就沒有他父親能忍了,全程在哎喲哎喲的哀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