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苒氣勢洶洶地去了柳依依的院落內,看著里面的一家三口,她氣惱地很,孫克還穿著一身喜服,卻與外室卿卿我我。“侯爺。”
陸寧苒上前對著孫克道,“夜深了,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燭……”柳依依抬眸看向陸寧苒,這陸寧苒竟然也能做得出來親自來外室房中爭寵?柳依依這會兒還真沒有將這個蠢貨放在眼中。雖說柳依依先前與陸宛芝爭過孫克,但陸宛芝從來沒有對她出手過。可見陸寧苒是極為得罪了陸宛芝的,陸宛芝素來都是好脾氣,與人為善的,陸宛芝眼睜睜看著自家姐妹落得這般境地,可見陸寧苒之蠢笨。柳依依抱著懷中的寶兒,楚楚可憐的看著跟前的孫克,“侯爺……”孫克不耐煩地吼著門口的陸寧苒道:“你給本侯滾!”
“孫克,我到底是你八抬大轎抬進侯府的,亦是陛下給你賜婚的,你這洞房花燭怎能不進我房中?我才是你的妻子!”
孫克看著陸寧苒道:“滾!”
陸寧苒對著自個兒的陪嫁丫鬟道:“去把小世子抱過來,我嫁進來了,我便就是這小世子的娘親。”
陪嫁丫鬟怯懦不敢上前,陸寧苒氣急敗壞地要讓上前從柳依依手中搶著她懷中的孩子,可是還沒有碰到,就被孫克重重地一巴掌甩在了臉上。孫克惡狠狠地瞪著陸寧苒,抓起她的衣領就往她臉上甩了好幾個耳光,“賤人,滾!不許你碰寶兒一下!”
陸寧苒被這個巴掌打蒙了,她想過無數次侯府夫人的榮耀,卻沒有想過新婚之夜卻是如此的屈辱……臉火辣辣得疼得厲害!柳依依也被這一幕給嚇到了,孫克似乎與先前更有不同了,柳依依連溫柔小意地勸道:“侯爺,她到底還是陸家的女兒……”孫克冷聲道:“陸家?我與陸家不共戴天!”
陸寧苒望著孫克眼中的嫌棄之情,踉蹌著倒在了地上,至少她明面上還是侯夫人就好。……六月初六乃是小郡王的弱冠宴,太后與皇后極為看重,早早就找了尚宮局的女官們到王府之中操持。趙珩更是將請柬發遍了整個清瀾書院,連著黃字班那群小孩子都有。陸宛芝見狀,倒也給整個書院放了三日,從初五放到初七。初五乃是陸宛芝的生辰,梅清煙也早早地給陸宛芝備下了生辰宴,只是并未曾邀請賓客。不過,倒也有不少賓客不請自來,例如趙珩,例如裴欽。裴欽送來一套羊脂白玉的手鐲項鏈與耳飾,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玩意兒。梅清煙見著裴欽送來的禮,連道:“裴公子,這禮實在是太貴重了。”
裴欽道:“區區心意而已,談不上貴重。”
陸宛芝的院落內。趙珩蹲在陸宛芝跟前,給躺在葡萄架下貴妃榻上乘涼的陸宛芝打著扇子道:“明日你可要早早地來王府,我要一睜眼就能看到你。”
陸宛芝輕笑了笑道:“這也不合規矩,明日去你王府之中的人必定眾多,我一大早就去也說不過去。”
趙珩道:“好吧,來的遲些就算了,你可有想好要給我什么生辰禮?”
陸宛芝看著趙珩道:“你也沒有給我生辰禮。”
趙珩道:“誰說沒有的?不過我給你的生辰禮,得天暗了才能看,你打算給我什么生辰禮?”
陸宛芝問著趙珩道:“你想要什么生辰禮?”
陸宛芝是有準備,是一頂翠玉做的玉冠,整體通透也屬是精品,不過她也不知趙珩會不會看的上眼,到底他是小郡王,不缺好的東西。明日他弱冠的生辰禮,送他玉冠的人不會少,她精心準備的玉冠恐怕也算不得好。趙珩道:“芝芝,是不是我想要什么你就會送我什么?”
陸宛芝道:“也不一定,你先說想要何物,看我能不能送。”
趙珩手中搖著的團扇一頓,通紅著臉低下頭道:“那個……我能不能……”陸宛芝見著他這般模樣,直截了當地拒絕道:“不能!”
趙珩抬眸道:“我想要的生辰禮就是想親你,你都親過我三回了,我都沒有親過你一次,我早就想要親你了……”陸宛芝道:“不可以。”
趙珩道:“那要不你再親我一次?”
“不可以。”
趙珩楚楚可憐地對著陸宛芝道:“就一次,蜻蜓點水的也可以。”
“不行。”
趙珩嘆氣道:“唉,算了,那你就隨便送我一份生辰禮吧,反正我最想要的生辰禮沒有了。”
“宛芝。”
梅清煙與陸騰夫婦入內時,見著陸宛芝躺在貴妃榻上,一旁的小郡王半跪著給她打著扇子。見著這一幕,陸騰連道:“宛芝,你怎能如此無禮,就算你是小郡王的師父,也不能讓小郡王如此伺候你打扇。”
陸宛芝見著爹娘而來,連連起身道:“爹,娘,這是小郡王自愿孝敬師父的。”
趙珩連連道,“身為弟子給師父洗腳都是應該的,區區打扇子而已,不妨事。”
梅清煙走到陸宛芝邊上,點了點她的腦袋,“縱使他是你學生,也是皇家子弟,是小郡王,你可不得胡來,今日又長了一歲了,怎么瞧著你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陸宛芝道:“近墨者黑,許是被小郡王給傳染的沒規矩了。”
趙珩也連點頭:“對對對,都是我不好。”
梅清煙見著趙珩如此乖巧,對著陸宛芝道:“這么聽話的徒弟可是難尋,你要好好教導小郡王。”
陸宛芝一笑道:“嗯,我會的。”
梅清煙對著趙珩道:“明日就是小郡王的弱冠宴了,想必王府之中事情定是極多的,我們陸家也就不留您了。”
“沒事,王府之中的事多我也幫不上忙。”
陸宛芝看了眼趙珩,他就聽不出來是爹娘有事想支開他,找她單獨聊嗎?趙珩見著陸宛芝的眼神才明白過來,“我先到外邊院子里逛逛去。”
趙珩走后,梅清煙坐在了陸宛芝跟前道:“宛芝,剛才裴欽給你送來了價值連城的首飾,娘親一問,才知裴欽說你們二人去城隍廟之中算過親事,那算命的說你們極為相配?可有此事?”
陸宛芝道:“是去算過,不過那先生說的是裴欽的妻子是個二婚,說適合我的夫君乃是屬鼠的,并未說我們二人相配。”
陸騰道:“這么說來,可不就是裴欽了嗎?他倒也是個不錯的。”
梅清煙對著陸宛芝道:“娘也覺得裴欽極好,看得出來他對你也是看重的,否則就不會送上這般價值連城的禮了。”
陸宛芝一笑道:“他哪是看重我,他是想要和我搶趙珩這個徒兒罷了,裴欽可不是我的良人。而且爹娘,都與你們說過好幾回了,我心中已有一個郎君了,您二位就不必給我愁婚事了。”
“今日你就二十歲了,為娘哪能不愁呢?”
梅清煙道,“你不愿說出那人是誰來,可見你對他是有顧慮的,倒不如再另選一個合適的,你們天字班之中可有好的郎君?”
陸宛芝無奈道:“娘!”
梅清煙將天字班里頭的人一一問過去,連顧青池都問到了。陸宛芝無奈道:“娘,顧青池都和我身邊的玉蘭定下親事了。”
梅清煙道:“瞧我這記性,倒是將此事給忘記了,你覺得孟敖如何?”
“娘,我對孟敖并無興致的。”
“姜璃是年紀小了些,可是年紀小也無事,他姐姐與你是閨中好友,他娘也是個拎得清的……”陸宛芝連聲道:“娘,我只將他當親弟弟看得。”
在院門口偷聽的趙珩越聽越失落,這梅清煙與陸騰就是連顧青池和孟敖都覺得能配得上陸宛芝。獨獨就沒有想到他的頭上來……趙珩原以為說遍了天字班的郎君,總能說到他頭上來的。可誰知梅清煙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唉,宛芝,天字班之中這么多好的郎君你都看不上,也不知你到底想要誰了。”
陸宛芝道:“娘,您就不必為我操心了,還是操心操心萱萱的婚事吧。”
梅清煙只得嘆氣道:“唉,算了,你既如此也就隨你。”
門口的趙珩小聲嘟囔道:“明明還有一個天字班郎君沒說呢!”
他每次旬假都在陸騰梅清煙眼前晃悠,他們怎么就想不到自己做他們的女婿呢?天字班人人都說了一遍,怎么就把他給落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