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王仁昊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一點都沒意識到跟了自己十八年的玉觀音被人拿走,更不記得自己后背那一片淤青是怎么來的,他斷片了。
王杰想出聲阻止,張了張嘴又閉上,已經裂了價值也就不同了,何況人家還幫著出了這一頓飯錢,若是家里人問起就只能說自己弄丟了。
很快至尊的人叫來出租車,態度和善的將幾人送上車,舒了一口氣。本以為是一群混吃混喝的小混蛋,沒想到確是老頑主,這可是惹不起的二世祖。
郝經理拍拍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念叨:送走就好,送走就好。這第一次當家就惹出事,以后工作改怎么開展?幸好今天碰到的是謝經理,要是其他人可沒這好脾氣。
而坐在車上的劉文爍苦思冥想,隱約覺得貝貝看著眼熟,自己應該見過的。突然一拍自己的腦門,說道:“我終于想起那個女孩是誰了,在機場戴著墨鏡沒看清,那雙大眼睛怎看著這么眼熟,活脫脫的翻版。”
王杰推推他:“想起來了,那家的?我不記得我們大院里有這么漂亮的女娃,不都是短發齊耳嗎?”
劉文爍看著睡的正香的王仁昊,嘆氣道:“和今天鬧翻的那人有關,還記記得四年前我們在總團堵的那個小拖油瓶嗎?你小叔哄著我們砸了儲蓄罐送人家一雙舞鞋,有印象嗎?”
王杰瞪大眼睛:“你說今天付錢的就是我小叔整整念叨半年的那個小火柴棍?不過想想眼睛是有點像徐家小子。你說這事要不要和小叔說?”
劉文爍一拍他的腦門:“這么丟臉的事情都被她見到了,還說什么說?就當沒發生過吧,以后能不能見到還兩說。”
兩人默然,今天確實夠丟臉的。
王杰沮喪的說著:“你說我們和這丫頭是不是犯沖啊,見到她準沒好事。”
劉文爍拍拍他的肩膀:“指不定人家也是這么想的呢。得了。咱們自己知道就好。”
顧貝貝坐著車在大街小巷逛了一圈,回到酒店就看到了坐在大堂等著她的三人,她看了一眼乖巧坐在一邊的葉子璇,移開眼,問道:“爸爸怎么坐在這里,不是喝醉了嗎?”
她特意往一旁一臉怒氣的葉子璇看去,對方冷哼一聲轉開臉。
“爸爸沒醉。在等貝貝回來。等你回來。”顧向南突然起身抱著她開始哽咽:“等你回來告訴你爸爸錯了,不該送你出國的。”
顧貝貝拍拍他的背:“好,我回來了。可你也沒錯,我自己的選擇。”
她突然發覺不管是男人還是男孩其實都是一樣的,醉酒時都會直白的表現自己內心的情緒。
在顧向南心里,他這輩子最愧疚的事情就事情簽下那份協議。將自己的女兒送出國。或許見不到的時候還能安慰自己這樣是為她好,可真正見面又開始不舍愧疚了。
葉敏敏隱忍自己的不滿情緒。輕柔說著:“這人已經回來了,我們回屋去休息吧。”
“不要,我要和我閨女一起。”可微醺的顧向南卻犯起了執拗勁頭,硬是要求和顧貝貝一個房間。這讓葉敏敏心里恨的直咬牙,負氣離開。
“你等一下。”顧貝貝讓謝飛扶著顧向南,叫住了走在后面的葉子璇。突然沒頭沒尾的說道:“本來我對他再婚的事情沒意見,可剛剛我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或許有些事情不能答應的太爽快。我不是個沒脾氣的人,別挑戰我的底線。”
這是敲到也是警告,她不喜歡背后搞小動作的人,既然做了那么就要想到別人的回擊。隨后她不等葉子璇的表演,讓謝飛扶著顧向南往自己的房間去。
葉子璇看著貝貝的背影顫栗一下,低著頭快步離開,心理惴惴不安。
葉敏敏一進房間就將自己的包包扔到一邊:“沒見過那對父女這么親密的,這么大了還睡一個房間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男人果然是靠不住,這親閨女一回來就把我們扔一邊是個什么意思。”
房間內小保姆見情形不對,直接哄著小家伙去洗澡,這些事情不是她能聽或者評價的。
葉子璇給她倒了杯水,安慰著:“媽媽,不是還有弟弟在嗎,再說她不久就走了,我們家還會和以前一樣的。”
葉敏敏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誰知道呢,最好快點走,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事情會被氣死。你說的對,只要有你弟弟在我們家還會和以前一樣的。”
這是兩母女自我安慰的想法,畢竟顧向南不年輕了,或許顧北是他唯一的兒子。
“對了,剛剛你匆匆忙忙的跑回來是怎么了?你回看到了什么?你不是說她們早走了,怎么還讓我們等這么久?”
葉子璇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我去的時候她們剛出包廂,我躲在角落聽到他們講話了。她讓謝飛看好公司的錢,還說那些錢是她的嫁妝。我氣不過沖過去推了她一把,見她摔倒我就跑了。”
葉敏敏猛的站起來,手下意識的高高抬起,葉子璇條件反射的抱著自己的頭。
“這回媽媽不打你,還要夸你,做的好。我就知道這丫頭回來準沒好事。”葉敏敏摸摸她的頭,坐在床上思考著:“她的想法很天真,但不是沒可能。可是,只要我和你南叔叔結婚了,那財產有沒有她的份還兩說。”
見自己母親沒生氣,她繼續說著:“媽,怎么辦?她好像知道是我推的,剛還威脅我說不同意你和爸爸結婚。”
葉敏敏笑著說:“這事情不是她說反對就能成的,我喜帖都偷偷印好了,回去就發給你南叔叔生意上的伙伴。你最近就多讓讓她吧,也就那么一段時間。”
“嗯,我知道了媽媽。”葉子璇點點頭,隨后撒嬌道:“媽媽我也想出國讀書去,我嫉妒她,憑什么她樣樣都是最好的。”
“子璇,媽媽也想讓你出國,在外面待了回來氣質就是不一樣。”她看看浴室方向小聲說著:“以前媽媽和你那個死鬼老爸提過,讓他帶你回大宅生活,可是他不肯;后來咱們被那母老虎發現,過的和過街老鼠一樣。”
兩人想起了那段屈辱必須隱藏的歲月,一臉悲戚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