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的頭因為重擊而側向一邊,因為不曾想到而持續保持這個動作,只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她用自己的舌頭碰碰自己左側臉部內膜,一陣麻痹。
這樣的畫面有多久沒有出現了?似乎從自己經濟后就沒有人敢向她動手,一晃已經很久很久了。
顧向南看著貝貝清亮的眼眸中沒有半點溫度,神智一下子回籠,只覺得自己的手心發燙,滿臉震驚和無措。他也不知道自己當下是怎么了,腦海中火氣涌動,當回過神錯誤已經造成了。
“貝貝,爸爸是太生氣了。徐明”他想了想停住了話尾,轉移道:“章財務雖然在我們公司,當卻是我們有求于她。”
章淑琴聽著顧向南的解釋面色漸漸好了,一臉倨傲。是的,本來就是南北工程求著自己的,她心安理得。
“我和你婉姨結婚多年,她自然是咱家的親戚,你的長輩,你不該”越解釋他覺得貝貝的眼神越冷,上前一步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貝貝快熟后退側身躲開了顧向南的手,看著旁人一臉‘早該如此’的表情,啞聲音道:“所以呢?她就能罵我有人生沒人養?不過想想也是,自從lisa死后,我確實又變成了有人生沒人養,性格孤僻教養極差的野孩子,一直如此。”
這話從貝貝口中說出來的殺傷力更大了,這根利劍不僅重重的刺進顧向南的心窩,同時再一次劃開貝貝心中的傷口。她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的心臟發疼,有些透不過氣,閉眼用手捶打著自己胸口。
人本來就不是意志力堅定的生物,心亦是如此。只怪她太想當然又太貪心,忘記事物易發酵變質,更何況是無形牽扯個體的緣分呢。
辦公室的氣氛一下子將至冰點,瞬間凍結。
叩叩叩,規律的敲門聲響起,隨后厚重的實木門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這辦公室我熟悉的很,還需要你到啊。顧叔,我又來看你了。聽說我媳婦兒在這,是不是”王仁昊的聲音戛然而止,待他看清辦公室內的場景之后,面色難看。
貝貝站在一處,捂著自己臉的,神情淡漠,但她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蕭瑟猶如孤注一擲的小兵。
他心中被重重一擊,顧不上自己的腰部的扭傷,大步向前,冷聲道:“貝貝,你怎么了。誰打你了?”
語落,陽光帥氣的王仁昊全身的氣場一變,視線冰冷的環顧辦公室內的人,猶如北方來的一匹盛怒的野狼,攻擊性很強。
貝貝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本來強硬的心理防線突然崩塌,鼻子一酸,埋進他的懷中,輕聲道:“王仁昊,你來了。我好累啊,還好有你”
她的聲音中帶著壓抑不住的哭腔,令王仁昊心都碎了。
這還是那個一直生活自信成長,駕駛游艇環球旅行,喜愛各項極限運動的顧貝貝嗎?為何她全身發抖,脆弱不堪。
顧向南后退一步,看著自己的手掌,一語不發。他開始懊惱自己的行為,反手給了自己一把手,道:“貝貝,爸爸對不起你。”
王仁昊冷哼一聲,看想顧向南的眼神變得不善。此情此景,表情就能說明一切,根本不需要言語表達,誰打的一目了然。至于身邊兩人,不管是看熱鬧挑事,還是不小心路過的無辜之人,他都記住了絕不放過。
其實他在得知貝貝來南北工程真實目的的時候就想趕過來幫忙了,奈何昨晚車廂內兩人太激情投入以至于腰部閃到了,醫院的老中醫又是老熟人押著不放人,不然他早就過來了,也不會發生這樣令人心碎的一幕。
王仁昊安撫的拍拍貝貝的后背,憤怒的想殺人,可顧忌到對方畢竟是貝貝的父親,只好忍住,但小小的打擊報復還是可以的。
他語氣僵硬的說道:“顧總,之前貴司和vw集團談論的金冠園的項目,或許需要先緩一緩了,對了,昨晚我向貝貝求婚她也答應了,您放心我好好的照顧她,不會令她遭受半點委屈的。”
他的話諷刺針對性很強,令旁聽者皺眉。
“你是什么人?這里輪得到你說話嗎?”陳晨見兩人姿態親密,叫囂著。心里冷哼,明明就是個表子,卻裝模作樣,有你苦頭吃的時候。
“你丫的算那根蔥,爺說話的時候輪的上你插嘴嗎?”王仁昊看著斯文其本質上可是個易怒的血性漢子,上去一腳就將人踹翻在地,半點不留情面。
倒在地上的人恐懼的看著兩人,徹底安靜了。
章淑琴嚇了一跳,又驚又氣,走到顧向南身邊義正言辭的說道:“向南,有句話說的話,人以類聚以群分,這樣的情景你總不好再自欺欺人說她乖巧吧。大姨知道做父母的中以為自己的孩子一如記憶中的乖巧懂事,可人不能一葉障目不見泰山了。有參照物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而她嘴里的不良參照物,冷哼一聲道:“老太太,你是嫌自己活太久時間沒處打發是吧,管起別人家的事倒是一套一套的,就不知道你家是什么一個德行了。”
“你個沒教養”
“閉嘴,我不介意用暴力去對待一個沒有半點口德的老太太的。”貝貝揉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眼神犀利無比。
她欣喜王仁昊為自己出頭,慶幸還有人將她放在心尖上。她雖然平時對著他沒有什么好聽話,但絕不能允許別人對他辱罵,有些罵名和壞名聲自己擔著就是,不好牽扯自己心尖上的人。
他是如此為自己考慮,她亦然。
貝貝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看著顧向南,恭敬卻冷淡的說道:“顧總,下周的股東大會我會準時出席,同時麻煩您和公司財務部落實下將這些年欠我的公司分紅補上。若是近期有我安排的人進駐公司,麻煩您行個方便。”
“貝貝”除了無意識的叫著自己女兒的名字,腦子一片空白的顧向南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心底有個聲音在提醒著:他可能要失去這個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