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無巧不成書,那邊貝貝正念叨著這邊兩人就遇上了。
“小榮,我知道你現在很崇拜王仁昊,可是一會你別急沖沖的巴上去,這會讓她們覺得我們對他很滿意,若是讓他們上趕著巴結你貝貝姐以后在顧家會很難做的。”
劉慧文從丈夫口中得知,貝貝和王仁昊請他們一家吃飯就知道這回是兩家商量大日子和納采禮的事情了,毫無經驗的她不免有些不知所措,特意請教了一些又女兒的朋友取經,心里也算是有數了。
對于自己這個女兒她是又愛又惱,卻又忍不住想親近。她長相雖乍一看像自己,但嚴格說來渾身沉淀的氣質更像自己過世的母親,不經意間流露的氣勢令她懼怕,心頭涌現許多回憶。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媽媽這一輩子從來不覺得自己做錯什么事,但對于你姐姐心里卻是滿滿愧疚的,若真的算起來我虧欠一生都無法償還。好在她平安長大,現在有了不錯的歸宿,這或許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一會到了包廂,你可千萬要給媽媽撐住,別漏氣。知道沒?”
徐偉榮跟在她的身后,聚精會神的打著游戲,無意識的嗯了一聲,就不再開口。
“小榮,你是不是沒有再聽我說話?”劉慧文念叨了一路,只聽到自己兒子單調的回應,不滿轉頭才發現自己的兒子注意力一點都沒在自己身上,生氣的搶走他手里的游戲機。“你這孩子,媽說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一直在玩游戲?讓人看到還以為我們家教有問題呢。”
“啊,媽快松開就要通關了。我之前就和姐夫說好了下一次見面看誰的等級高,賭注是能不能再一次去參觀nn游戲體驗室。”徐偉榮哀嚎一聲,長手一伸搶回游戲機看著屏幕上的字樣開始垂頭喪氣。
“什么姐夫,別亂叫,八字還還沒一撇呢。”劉慧文點點他的頭,警告的說著。
“怎么就沒一撇了,我可是覺得姐姐和姐夫關系好著呢,你都不知道姐夫辦公室有多少關于姐姐的東西。”徐偉榮自來是知道自己母親性子,肯定是準備照搬昨晚在家打麻將請教加些人得了的辦法。
“我都沒去過怎么知道?問你,也不樂意多說。”她抱怨著:“唉,兒大不由娘,更可悲的是我自己的女兒要結婚了,我卻是最后幾個知道的,像話嗎?”
徐明心里一陣無語,越發肯定自己母親進入更年期,脾氣異常古怪。
而且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父親說下了,常來家里的那些牌搭子可得好好查一查,不是長舌婦就是好報弄是非的人。
昨天下午他回家時無意間聽到那些女人居然教她母親怎么處理丈母娘和女婿之間的關系,他聽了幾句覺得沒勁,轉身就走,想著自己家和貝貝的關系有沒好到那樣的程度,肯定是用不上。
沒想到今天就被父親告知貝貝請客吃飯商量婚期,卻是誤打誤撞碰上了,真是狗血。
“媽媽,我勸你一會兒也別太起勁,要是弄不好以后見面都尷尬。他們可不是我從小在你身邊長大好控制。”徐偉榮歲數不小了,家里又有幾個愛嚼舌頭和同他作對的表姐妹,對于自己媽媽再嫁之前的事情自是知道的。
“你這叫什么話,我是你貝貝姐的親媽,這樣的大事還不能說幾句嗎?”劉慧文拔高音量說著,正好落入了步入酒店顧家母女幾人的耳中。
“哎呀,我說著背影怎么看著這么熟悉呢,原來是你啊。親媽?狠心扔下孩子就走十幾年不聞不問媽,還不如不要呢。”顧艷紅大聲說著靠近,上下打量著。
劉慧文今天特意打扮過,一身質感套裝,頭發高高盤起不說珠光寶氣,全身的裝飾依舊奪人眼球,更不說舉手投足之間無一不顯示高貴與雍容,由此可知這幾年她過得什么日子。
這一對比,顧艷紅心里不平衡了,尤其是劉慧文那一張變化不大的臉,刺激她敏感的神經。當年她之所以不喜歡劉慧文很大原因是她自身條件不如人,自卑到過分自尊才會處處和她較勁。
劉慧文聽著聲音身體一頓,眉頭皺起,對于自己被當著兒子面揭短很是不滿。心里想著這聲音很耳熟,卻又有些陌生,也不知道誰這么沒禮貌。
一轉身就看見一個穿著不合身的干癟的中年婦女,攙扶著一個雙眼看不見的老太,身后跟著一對年輕男女,很是陌生。她瞇眼看著好一會才認出來人,赫然是顧家老母親和小姑子,滿臉驚訝。
她想起自己同顧向南走到破碎的那一段婚姻,其實很大程度上也和兩人有關,試問一個處處想摻和的婆婆和刁鉆的效果,家里怎么會安寧。只是她記憶中的兩人雖然潑辣但是很注意享受的,十分不明白怎么會把自己弄成這樣,難道顧向南發達了沒有照顧兩人嗎?
她心理雖然疑惑,但是想著直接問不禮貌,推推自己的兒子,讓他先進包廂。徐偉榮皺眉看了來人幾眼,轉身走人。
“啊,原來是顧大姐,真是好久不見,我差點沒認出來。顧大娘,也來了啊,這些年過的怎么樣?這是歡歡和浩浩吧,沒想到都長這么大。怎么不見顧向南夫婦,這樣的大日子可不能少了他們。”
她熱情的說著,好似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矛盾,關系融洽。
顧老太太覺得這聲音耳熟,問道:“小紅,是誰呀?”
“還能是誰,貝貝親媽,丟下孩子和野男人跑了的那個。剛剛旁邊還站著一個男孩子,不過現在走了,應該是后來生的,真是沒禮貌”顧艷紅刻薄的說著,也不顧忌場合,見到變了臉色心情才好起來。
劉慧文聽到顧艷紅話中提到自己的兒子氣的肺都要炸開了,又不能發脾氣,收起臉上的笑臉輕蔑一笑,就當做幾人不存在。
“哦,是惠英啊。貝貝懂事,請來也是應該的。”老太太淡淡的說著,意味不明。對于這個媳婦她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若是她知道兩人離婚后自己要經歷這么多苦難,或許當年就應該攔著。
只是這世上沒有后悔藥,過去就是過去,經歷也抹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