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端木道友,論劍會的獎勵很豐厚嗎?只是答應與你一起參加,就給一千靈石。”等待中,靈玉隨口問道。
端木澄瞥了她一眼:“程道友到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
靈玉笑了一下,沒說什么。其實她壓根就沒把獎勵放在眼里,對手那么強,想得名次太難了。她跟端木澄都是剛筑基,怎么跟那些老牌強者競爭?
再聯想到端木澄之前的態,他對獲勝大概也沒什么信心,所以說,輸了也不打緊。只不過,他也不想被陸盈風壓制,才寧愿出大價錢找她這么一個同伴。不知道他發現自己還沒領悟劍意,會是什么表情……
靈玉在心中暗暗偷笑,卻沒打算實話實說,反正端木澄也沒問。
“獎勵自然很豐厚,不過,更多的是名聲。這些年來,論劍會在筑基以下修士中聲名遠揚,能在論劍會中得到名次,是極大的榮耀。”端木澄看了靈玉一眼,“程道友既然是慕名而來,難道不清楚?”
“呃……”靈玉打個哈哈,“聽是聽過,不過了解不多。”
端木澄輕輕點頭,沒跟她較真。
百無聊賴地坐了一會兒,端木澄動了:“開始了。”
靈玉跟著他站起來,扭頭去看。
只見剛才還光禿禿的峰頂,忽然出現了一座憑空懸浮的云臺,胡子拉碴的斷岳真人出現在云臺上,與他同坐的,還有幾名仙風道骨的高階修士。
端木澄向云臺揚了揚下巴,低聲道:“那幾位都是我們太白一脈的元嬰真人,那位就是我師父楊真人。”
靈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大為贊嘆:“這個論劍會還真是慎重,居然有元嬰真人出面。”
端木澄輕笑:“不過是看在斷岳真人的面子上罷了。誰輸誰贏,幾位真人怎么會看在眼里。”
片刻后,斷岳真人已經說完了場面話,宣布論劍會開始。
他話音一落。峰頂空地上,悄然浮現出四個傳送陣。
“走!”端木澄率先舉步。
四個傳送陣,分為四組。第一組是煉氣修士,第二組是筑基初期。第三組是筑基中期,第四組是筑基后期。
之所以這么分,是因為煉氣修士修煉到圓滿并不難,沒必要分成初中后期;而筑基期的修士已經大大減少。初期和后期實力相差很大,不分開,前期修士幾乎沒有出頭的可能。
端木澄領著靈玉。到第二組傳送陣前。交付請帖,領了兩枚玉牌,將其中一枚交給靈玉,低聲說:“這玉牌同時也是聯絡法器,我們如果失散,可以用玉牌感應對方的位置。”
靈玉輕輕點頭,將玉牌收好。與端木澄一同跨進傳送陣內。
傳送的光芒亮起的時候,靈玉瞥到外面陸盈風帶著冷笑的姣美臉龐。
論劍會的傳送陣很穩,幾乎感覺不到傳送壓力,就站在了目的地。
靈玉舉目四望,發現周圍都是凝結的冰山,寒風不時拂過,一點生氣也無。
“冰川……”她的身側,端木澄目光微凝。他之前跟靈玉說過,論劍會的具體地點,是隨機的,有可能是森林,有可能是草原,也有可能是湖泊或者石林、冰川什么的。
冰川不是個好地形,因為在這里,氣溫太低,影響施法。幸好,他們都是筑基修士,已經寒暑不侵,自身并不會受到影響。
“程道友,你修的是什么劍?”端木澄思考片刻,轉頭問。
“水火雙系。”靈玉拔出坎離劍,警戒地看著周圍。
傳送地點是隨機的,每一次傳送都不一樣,有可能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也有可能聚集著眾多修士。靈玉只希望,他們遇到的是前者,不然一開始就要卷入到爭斗中了。
端木澄先是驚訝,再是嘆息:“道友能修煉雙系劍術,想必天資不凡,可惜本命靈劍差了點,似乎筑基后還沒經過精煉……”
靈玉笑笑,一點也不臉紅:“讓端木道友發現了。”她剛剛筑基,就拜了師父,然后被蔚無怏折騰來折騰去,直到送進三世鏡,哪有時間和精力考慮精煉靈劍的事?現在,她的坎離劍還是低階靈器,而正常情況下,身為劍修,每次修為提升,都會第一時間準備靈材,對自己的靈劍進行精煉,提升品質,以匹配自己的修為。
端木澄眉頭微皺,不過,他一開始就沒想過,能找到個實力強大的,倒也不是太失望。
“也好,這個地形對程道友來說,還算有利。”端木澄把那點不快拋開,說,“我們趕緊找找,把附近的旗子找出來。”
靈玉點點頭,看了一圈,跳上一塊冰山,仔細尋找。
論劍會總共持續一天,前面半天,肯定是尋找旗子,等到旗子都被找到,就要互相爭奪了。
將周圍的冰山都找了一遍,靈玉找到一面黃旗,兩面紅旗。跟端木澄會合后,隨手拋給他。
端木澄對她合作的態很滿意。尋找同伴,最怕的就是那種私心重,非要把旗子放在自己身上的。靈玉的態,至少是個識趣的。
“走。”端木澄收好旗子,率先舉步。
兩人一寸一寸地過去,兩個時辰后,總共找到一面綠旗,一面黃旗,九面紅旗,計一百六十分。途中碰到另外幾隊修士,彼此默契地分開了。旗子還沒尋完,不是動手的時候。
又尋找了半個時辰,沒有找到任何旗子,端木澄放棄了:“差不多了,準備一下,很快就會動手了。”
算起來,他們的運氣已經很好了,進來的總共二三十隊,他們得到的旗子,占了十分之一。
剛說完,遠遠地就見風雪漫天,雪塵冰屑滾滾而起。
“哪里走!”一名少年修士御起法器,意欲逃離。后面一名中年修士喝了一聲,一面金輪擲了出去。
少年一閃身,旁邊出現一面虛化的盾牌,將金輪擋了下來。
化出那面盾牌是一名道姑。她一甩手中拂塵,千絲萬縷的塵絲如針而去,直撲中年修士面門。
眼看中年修士就要中招,一道火光飛來。然后爆開,將塵絲盡數擊落。
道姑面色一寒,塵柄一甩,塵絲自動飛回。仍舊附于拂塵之上。
腳踩法器的少年一揚手,數道靈符脫手而出,有化為火光的。有化為厚土的。也有化為劍芒的,向對方兜頭罩下,絲毫不留余地。
中年修士大驚,連同他的同伴,全部在靈符攻擊范圍內,緊急情況下,只能全力馭使法器。將靈符的攻擊擋下。
可惜,這些靈符最起碼是三階靈符,相當于筑基中期修士出手,兩個人躲得狼狽無比。
靈符攻擊未停,道姑的拂塵再出手,頓時奠定勝局。
中年修士落敗之后,將自己身上的旗子交出,當著道姑和少年的面,與同伴捏碎玉牌,退出論劍會。
這場比斗,你來我往,沒超過一盞茶時間就結束了,靈玉看得贊嘆不已。
筑基修士的比斗,跟煉氣修士就是不一樣,光是這樣的速,就不是煉氣修士能比的。
“走。”那邊斗法結束,端木澄喚了靈玉一句,轉身就走。
靈玉一邊跟上去,一邊問:“端木道友,他們剛剛打完,為什么我們不去撿個便宜?”
端木澄嘴角一勾,道:“我們等著撿便宜,焉知別人不是在等著撿我們便宜?太早動手,對我們沒好處。”
靈玉仔細一想,好像是這么個道理。論劍會不在于打贏的人多,而在于搶得的旗子多。早晚這些旗子會集中在勝出的人手里,到時候再出手,打得少,搶得多。早期應該避其鋒芒,保留實力。
見靈玉不再多問,端木澄感到很滿意。實力差些不要緊,不要扯他后腿最重要。
道姑和少年也發現他們了,生怕他們撿便宜,見他們沒過來,反而繞遠了,都松了口氣,沒有追上來。
端木澄和靈玉尋了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準備以逸待勞。
靈玉將坎離劍放在膝蓋上,打坐調息。
端木澄從乾坤袋里取出一疊靈符,想了想,遞給靈玉十來張:“程道友,拿著防身。”
靈玉睜開眼,疑惑地看著他。
“看你靈劍還未精煉,想必劍意也還沒領悟,碰到一般的修士沒問題,只怕打不過葉尚飛。”
靈玉接過靈符,翻了翻,發現都是二階以上的,心想,果然是元嬰修士的弟子,身家富有。
靈符一道,在滄溟界分為十階,煉氣統稱一階,筑基初期為二階,筑基中期為三階,以此類推。
在下界,靈玉一直覺得自己制符水平不錯,到了滄溟界,才知道那些都是基礎,連符師都算不上。后來,忙著打基礎,轉修功法,就沒再練習制符了。不過,制符怎么說也是她的老本行,眼光還是有的。這些靈符,品質上佳,制符之人必然是個高明的符師。
“端木道友,葉尚飛水平如何?擅長什么?”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收了端木澄一顆天青石,一千靈石,還有十幾道靈符,就算打不過,也得把活干得漂亮些。
端木澄道:“葉尚飛習的是真武劍,也就是傳說中的力劍,偏向武修。他筑基五年,第二年就領悟了劍意,天賦很好,實力稍遜于常子慶。他們都是斷岳真人門下,算是太白一脈年輕一輩劍修的領軍人物。”
聽了這番話,靈玉有些心虛。她剛剛筑基,連劍意都還沒領悟,去對付年輕一輩劍修的佼佼者?怎么聽著這么不現實……
正這樣想著,端木澄忽然站了起來:“有人來了。”
ps:不小心睡過頭了,這是十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