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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里,兩人也沒什么好推托的,靈玉思忖,段飛羽應該不至于設個陷阱給他們鉆,不然當年就可以殺她滅口了。..
至于許寄波的不快,被她無視了。自從攤牌之后,她跟許寄波的交情算是到此為止了,不喜歡的人加入自己的團隊,當然不會高興,她沒必要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而影響自己的決定。
段飛羽的避敵之術依然笑傲群雄,比緣修還有勝之,在他的帶領下,四個人左繞右繞,完全沒遇到妖修,就到了目的地。
“這里?”靈玉詫異地挑眉。
飛過來的路上,她看到路碑上寫的是皇家獵場,周圍全是密林,就算有山,也是山體單薄的那種,實在不是藏身的好地方。
段飛羽笑笑沒說話,帶著眾人走進獵場里傾頹了大半的行宮。
“咦,好高明的陣法。”緣修忽然道。
段飛羽有些意外:“緣修道友竟看得出這里的陣法?”
緣修笑而不語。
段飛羽越發肯定自己的眼光,用令牌打開陣法,領著眾人深入地宮。
看得出來,這個獵場地宮花了建造者許多心思,地道寬敞整潔且通風,壁上油燈可燃燒百年而不熄,他們一路經過幾個石室,甚至還儲存了兵器食物等。靈玉猜測,應該是某個皇族的秘密據點之一。如此的話,倒是個不錯的落腳點。
一路上,她和段飛羽簡單地交流了一下分別之后的事情。
正如她所想,徐正他們回去后,紫霄劍派便成立了誅邪堂,他們幾個人都是核心之一,隨后奉昭明劍君之令,四處拼殺。
至于妖修襲擊事故。不知道該說他們運氣好還是不好,陰謀發生之時,他們出任務去了,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回不去了。
相比起白鹿庵,丹心閣更慘烈。駐守丹心閣的門派,主要是太皇山三脈,真華仙門、紫霄劍派、極意宗。這三派的行事作風。比太白宗強勢多了,發生變故之時,元嬰修士大打出手,整個駐地瞬間灰飛煙滅。許多低階修士死于斗法余波,活下來的人遠遠比白鹿庵要少,至于妖修。更是損失慘重。當場就隕落了一位元嬰妖修,雙方都拼到真元殆盡的地步。
丹心閣的遭遇,靈玉之前聽說過,也曾想過徐正他們一行人是不是還活著。只是,她自己尚且要極力求生,哪里顧得上別人?二十年東躲西藏,四處拼殺。早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后去了。
大變發生后,誅邪堂干脆就沒回去。他們中的每個人,都是紫霄劍派筑基弟子精英中的精英,戰力強,物資豐富,彼此信任,是最完美不過的團隊。
可惜,局勢逼人,戰場關閉后,人類修士進不來,妖修卻有源源不斷的支援。他們數不清多少次身陷險境,人數慢慢地減少……
“……我們誅邪堂,本來有十個人,現在只剩下四個了。”段飛羽輕嘆一聲,聲音低落。
靈玉明白他的心情,眼看著同伴一個個離去,這種感覺很不好受。
再一次到達一扇石門前,段飛羽用令牌將石門打開。
這里大概就是他們的目的地了,這間石室,比剛才見到的寬敞多了,擺了簡單的桌椅,四周還有隱秘的小石門,不知通往何處。
看到他們進來,角落里一名女尼站了起來:“你們回來了。”
這女尼的聲音有些熟悉,靈玉看過去,眉頭輕輕一皺,有些不確定地道:“定無……道友?”
聽到她的聲音,這女尼轉過視線,驚訝地睜大眼:“你是……程道友?”
靈玉壓住激動的心情。這女尼正是當日在余陽山短暫相處的定無。當日她受屠秋容囑托,離開余陽山打探消息,結果與他們失散,當時定無就在隊伍里。
“定無道友,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你。你為何會與段道友他們在一起?”
定無露出黯然的神情:“當日你離開余陽山,我們遭到妖修突襲,逼不得已放棄據點撤退。我們人數太多,修為高的又少,沒了余陽山這樣的據點,步步艱難……后來有一次,在混戰中,死了很多人,我受了重傷,與隊伍失散,幸好被段道友他們撿到……”
“那我屠師姐呢?她有沒有事?”靈玉有些急切地問。這么多年了,她始終打聽不到屠秋容的消息,臨海實在是太大了,東躲西藏之下,想找到一個人很不容易。
定無搖了搖頭:“抱歉,程道友,我也不知道,我與他們失散時,屠道友還活著。她修為高,實力強,又經驗豐富,一定可以平安的。”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
定無想了想:“大概是……七八年前吧。”
靈玉按了按胸口,緩緩吐出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情。雖然還是沒找到屠秋容,但至少知道,七八年前,她還活著。以屠師姐的手段,一定會沒事吧?
“原來定無道友和程道友也是舊識。”段飛羽臉上掠過一絲訝色,很快又露出笑容,“這樣也好,以后好好相處。”
“程道友要加入我們?”定無露出喜意,隨后注意到,靈玉已經筑基中期了,更是面帶羨慕,“原來程道友晉階了,真是可喜可賀。”她是知道靈玉的年紀的,如此年輕就能晉階,想必他日回到師門,自有美好前程。
靈玉微微一笑,拱手:“還請定無道友指教。”
此時,石壁上某道小石門開了,一個人走了出來。身穿紫袍,背負劍匣,可不就是徐正。
看到在場之人,徐正微微一怔,好一會兒沒說話。
還是段飛羽先上前見禮:“徐師兄,我回來了。”
徐正回神,點點頭:“沒事吧?”
“有驚無險。”
兩人簡單地談了幾句,段飛羽主動提起:“對了,徐師兄,我們出去遇到了程道友和這位緣修道友,緣修道友陣法之術過人,我就請他們一起來了。”
“是嗎?”徐正沒看靈玉,目光在緣修身上打了個轉,“這位便是緣修道友?”
緣修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徐公子”,徐正打量他的時候,他也打量著徐正,此時聽徐正說話,上前一步,微微一笑,一派溫和地合十見禮:“貧僧緣修,見過徐道友。”
靈玉暗暗翻了個白眼,這個緣修,又在裝模作樣了。
徐正還禮,自報姓名:“徐正。”
段飛羽在旁說:“緣修道友出身觀慧寺,實力就不說了,陣法造詣實在驚人,我們的消聲匿影陣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徐正瞥了他一眼:“不必向我解釋,我相信你的判斷,安頓好他們就是。”說著,他轉動了一下目光,揚了揚下巴,“你跟我來。”
徐正走了以后,靈玉就見四個人八道視線都落在自己身上,不禁奇道:“你們干嘛?”
段飛羽問:“程道友還不去?”
靈玉反應過來:“他叫的是我?”
“不然叫誰?”段飛羽看著她的目光更奇怪了,很明顯好嗎?
靈玉沒再說什么,舉步跟了過去。不是她心不在焉,而是徐正一出現,她就發現,他筑基后期了。二十年前在藥王遺府,他還和自己一樣是筑基初期,怎么才二十年時間,就后期了?這事有點奇怪,劍修的晉階,比法修還難一些,二十年從初期到后期,對法修來說,也是很不可思議的。
看到她進去,石門關上,許寄波看著段飛羽,咬唇道:“段師兄……”
“你也累了,去休息吧。”說完這句,段飛羽就要帶緣修去休息室。
許寄波忙問:“段師兄,程師姐和徐師兄很熟嗎?”
段飛羽聞言一頓,一直很溫和的目光微微冷了下來,道:“徐師兄不喜歡別人管他的事情,許道友是知道的,你還是先去休息吧。”而后對緣修道,“緣修道友,你看……”
段飛羽帶著緣修去另一間石室討論陣法去了,定無拍了拍許寄波的手臂,以示安慰,便也回到角落,繼續觀想打坐,順便值守。
許寄波低落地嘆了口氣,幾無聲音地自言自語:“果然還是遲了嗎?”她看著石門的眼神復雜無比,不甘、難過、嫉妒……她知道得還是太少了,只能這樣放棄嗎?
過了小石門,靈玉發現,里面是一間小石室,規格跟之前路上經過的一樣,沒有多余的家具,并且另有通道離開。
徐正已經坐了下來,看到她過來,指了指對面的蒲團:“坐吧。”
靈玉暗自腹誹,徐公子就是徐公子,多么理所當然的語氣,天生的高高在上啊!
話雖如此,她還是依言坐下了:“徐公子有什么要吩咐?”
“……”徐正道,“當年我說過什么?”
靈玉知道他介意什么,她本來就是故意的,當下抬手,語氣不太真誠地說:“抱歉,徐道友。”
徐正神情微松,說:“你果然沒死。”
這話聽著真奇怪,靈玉便問:“什么叫果然沒死?”
“意思就是,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死。”徐正一句話帶過,沒等靈玉再說什么,他就道:“你的功法呢?借我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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