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內,有一道造化之門,玄妙無比,有助于我們快速掌握元氣真義,理解術法結構。如果能夠頓悟,可以省去多年功夫。”水冰清感嘆道,“結丹之后,我們不可能再像筑基時那樣,一心吐納修煉。筑基、結丹,都有可能憑運氣。之后的路,卻更多的看天分。”
靈玉表示贊同。筑基是摒棄紅塵污穢,筑就道基,結丹是凝結精元,掌握初步真義。在此之前,修士只是按部就班地吸納靈氣,化就真元,幾乎沒有技巧可言。結丹之后,他們要面對的是天人之道,沒有天分,根本是舉步維艱。
這個天分,比資質更虛。資質雖然很難量化,但能測出個大概。所謂的天分,既包括才智,還講究悟性,根本測量不了。
有的修士,結丹之前表現出極高的天資,不但修為增長極快,功法也能迅速領悟,但過了結丹,突然就停滯不前了。這種人,往往資質不錯,才智也高,但不知為何,就是無法體會天人之道。
而有的修士,之前跌跌撞撞,磕磕碰碰,讓人覺得,能夠結丹已經是萬幸了,卻能在結丹之后突飛猛進,后來居上。
這就是天分,無法斷言,不能預測。
當然了,一般而言,資質佳才智高的修士,天分也高,否則各大宗門挑選弟子還有什么意義?結丹之前表現尋常的修士,結丹后突然展露出天分,這種情況是比較少見的。
可以說,結丹就是一道分水嶺。真正有天分的修士,結丹之后很快融入這個新的世界,如魚得水。而天分不足的,往往感悟遲鈍。困在初期難以寸進,這種修士,能夠達到后期的極少,結成元嬰的。更是少之又少。
靈玉也曾擔心過,自己過不了這一關,結果,修煉八化玄真時,對術法領悟一日千里,遠超煉氣筑基時,打消了她的擔憂。
師祖蒼華真人稱贊了好幾次,順便表揚了一下蔚無怏收徒的眼光。
在高階修士看來,資質什么的。只要過得去就行了。毅力、心性、天分。這些才是能不能走下去的重要因素。
“都說天分如何,無法測量,這道造化之門。卻有類似的功能。修士入內之后,體悟得越久。對天人之道的理解就越容易,天分也就越高。”水冰清笑道,“程妹妹,這么好的機會,難道你不想去試試?”
靈玉怦然心動:“若是如此,難怪星羅海的修士結丹之后都想去通天塔。”
水冰清繼續說道:“測量天分尚是其次,這道造化之門最大的好處是,無論天分是好是差,都能得到好處,甚至于,有些天分普通的修士,進入造化之門,突然頓悟,也是有的。就因為這造化之門,通天塔內的靈物也變成次要的了。”
“這么神奇?”
水冰清笑道:“這種情況比較少,只是這么一說罷了。雖然機率低得可以,多年來,還是有許多修士拼命地想進通天塔,抓住這一線機會,包括陵蒼、大夢澤兩地的修士。”
靈玉若有所思:“這么說,通天塔很出名了?我卻沒聽說過……”
水冰清理所當然:“程妹妹晉階未久,結丹后又展露出極高的天分,怎么會想到打聽這些偏門的消息?通天塔可不是那么好進的,多少修士欲求通行令,都沒有門路呢!”
“那水姐姐有門路了?”
水冰清苦笑:“若是有門路,怎么會拖到現在?我可不是青光兄,他久居飛廉城,路子廣,這么早就弄到了通行令。”
靈玉卻笑道:“水姐姐如果真的一點門路也沒有,也不會來尋我說這些了吧?想必其中有什么難處?”
水冰清贊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就知道瞞不過你!”說罷,躑躅了片刻,“實話與你說吧,我有一位長輩,蘀我求得一個機會,若能進入某個勢力,就能參與通行令之爭。只是,我的實力你是知道的,本命法寶剛剛煉制成功,很難勝過那些積年結丹修士,因此,想借你的符兵一用……”
說到后來,她臉色微紅。說了這么多,勾起了靈玉的興致,自己卻沒辦法提供機會,還要借她的東西。如果是別人,她不覺得有什么,可靈玉與她姐妹相稱一年多,讓她有些難為情。
再看靈玉面露猶豫,水冰清想了想,補充了一句:“若是妹妹有什么為難的,也不必勉強,只是這么一說罷了。”
靈玉道:“姐姐誤會了。并不是不想出借,只是上次幽島之行,符兵有些損毀,需要修復,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她帶著這個符兵,是作為后備手段用的,上次撞到元嬰魔修,為了爭取生機,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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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啊,”水冰清喜道,“我不急的,時間還沒有定,可能是在三年后。”
聽到她的回答,靈玉毫不猶豫:“那來得及,這符兵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凈化,到時候姐姐來取就是。”
符兵交給別人使用,需要斷開神識聯系。別人的話,靈玉還真不放心,這一年多水冰清幫了她許多,她還是愿意相信她的人品。這世間固然有許多險惡,可要是連一個愿意被騙的朋友都沒有,那也太可悲了。
“多謝程妹妹。”水冰清大喜過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又告訴她:“通行令一事,妹妹不必著急。通天塔大概一百年會開啟一次,離下一次開啟還有十年,隨著時間臨近,關于通行令的消息會越來越多,不怕沒有機會。我也會留心的,若是有適合你的機會,一定告訴你。”
“我知道了。”靈玉確實很心動,通天塔內的造化之門如此難得,當然要進去見識一番。不過,她不是那種沒有天分走到絕路的修士,沒必要著急。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水冰清告辭而去。
靈玉隨手就想給徐正發傳訊符,頓了一下。
徐逆想必還在,這樣會不會有點尷尬?這個念頭一晃而過,她就否決了,尷尬個毛,她很正常地跟徐正來往,有什么好尷尬的?
徐正收到傳訊符,風風火火地趕來了:“星羅海還有這么奇妙的地方?”
靈玉道:“水姐姐說的,她來管我借符兵,想去爭一爭通行令。你有興趣嗎?”
“到哪里去爭?”
靈玉便把水冰清說過的話說了一遍,末了道:“她說慢慢會有消息傳出來,讓我們不必著急。”
徐正想了想,一拍腦袋:“跟我來。”
“喂!”靈玉看著他一臉興奮地跑了出去,搖搖頭,只好跟了過去。
片刻后,靈玉跟著徐正進入一間看起來十分普通的雜貨鋪。這鋪子極小,不過三四丈見方,貨柜和貨架擠在一起,旁邊勉強擺了兩張椅子,供客人休息。還好鋪面整潔,就是看著有點舊。
徐正一進去,沖伙計道:“你們東家呢?”
伙計還沒回答,那邊傳來嬌媚的聲音:“還道是誰,原來是徐公子大駕光臨。”
布簾掀開,一名外表二十出頭的女子走了出來。她容貌嬌俏,身礀婀娜,眼波流轉,滿是風情。修為是筑基初期,看她身上靈息普通,想必資質也很尋常。
“呀!”看到他們,女子手帕掩唇,驚訝,“徐公子已經結丹了,真是可喜可賀!”
沒等徐正回答,她重新掀起面簾:“徐公子,還有這位前輩,小店狹小,不便接待,請里邊坐吧。”
徐正二話沒說,鉆了進去。靈玉見狀,只好跟了進去。
小店后面空間也不大,但布置得十分精心,沒有使用飛廉城最普遍的青石家具,而是用的木制家具,桌柜花瓶里插著幾株鮮花,清雅宜人,處處可見主人的玲瓏心思。
“請坐。”女子請他們在桌案旁坐下,奉上茶來,自己也跟著坐了。
靈玉看這女子行動舉止間有意無意地瞥向徐正,知道她八成是徐正的相好之一,她就有點糊涂了。這種風花雪月的事,徐正從來不會當著別人的面做,今天把她帶到這里來是做什么?難道不怕這女子吃醋么?
這樣想著,就見這女子向她福了福:“小女子梅娘,見過這位前輩。”
靈玉笑笑,回了半禮:“鄙姓程。”至于名字,沒興趣報了。
梅娘知道她這樣的修士,對于自己根本沒有相交的興趣,也不在意。她轉向徐正,嗔道:“徐公子真是的,結了丹也不告訴我,莫非覺得梅娘沒資格也公子來往了嗎?”
徐正心虛地笑。他結丹一年多了,忙著把劍陣修煉出來,壓根就忘了這回事。再說,不久前他勾搭過水冰清,后果十分慘烈,現在還心有余悸呢!
他是風流了些,但不是那種沒有女人就過不了日子的色鬼,想起來了勾搭一下,沒想起來就這么過著。
“梅娘,我有事找你。”
“哼!”梅娘輕哼一聲,目光流轉,“想也知道,與程前輩一同過來,難道還是敘舊不成。說吧,徐公子有什么指教?”
徐正道:“你幫我打聽一下,通天塔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