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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參商和方心妍的神se,靈玉很滿意。
一直以來,她跟參商方心妍雖然有著同樣的目的,心思卻不在一處。
他們兩個,對于自己可能是化身的猜想,完全沒有抵觸,這不免讓靈玉感到無奈。
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參商和方心妍不得不重視起來。他們可以是化身,但不能是替身!
“你想怎么做?”方心妍問。
靈玉搖頭:“我不想怎么做,只是想讓你們知道,我們的前途并不像你們想的那么光明。”
明里,有滄溟界的紛爭,暗里,有一個幕后黑手虎視眈眈,現在連自身都不安全,這何止是前途不光明,這種情境下,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參商與方心妍默默沉思,心里各自有了計較。
“好了,我要說的事情說完了。”靈玉吐出一口氣,“過些日子,我就會回西溟,你們有什么要說的?”
參商揮揮手,一副迫不及待趕人的樣子:“回吧回吧。”
靈玉斜睨著他:“既然你沒話要說,我就跟方師姐談了。”轉過身,笑瞇瞇地道,“方師姐,你們天阿靈果無數,釀出來的靈酒也好,有沒有興趣合作一下?”
方心妍心領神會:“當然有了!對了,聽說師妹在朔月之丘有一條礦脈,我們天阿也有幾條礦脈,可惜一直以來不知道怎么利用。等師妹回了西溟,我們討論一下?”
“好!你們天阿的妖修對陣法好像很感興趣,我們那里還有一些專門給靈藥用的,想來對你們也很有幫助……”
參商瞪圓了眼睛,叫道:“喂喂!程靈玉!”
靈玉轉回來,笑得親切和藹:“參商少主,借個地方我跟方少主談談生意?”
參商小臉憋得通紅,狠狠地瞪著她,最后氣鼓鼓地說:“行了,你想要什么,直接說吧!”
靈玉與方心妍對視一眼,一起偷笑。
雖說參商內心已經成年了,可行事還是帶了小孩子的脾氣。
靈玉道:“急什么?一個一個談……”
大荒比天阿大了兩倍有余,難道她會因為天阿不要大荒這么個寶地?做生意嘛,難道還怕賺得多?
在扶桑之木,靈玉分別和方心妍、參商達成協議。
方心妍很快就會成為名正言順的國主,參商達到中期,對大荒的影響力與日俱增,他們已經可以代表東溟做出決策了。
至于靈玉,她有把握說服太白宗的高層,由他們出面,跟東溟進行交易。
當然了,陵蒼其他宗門肯定會眼紅,太白宗不可能完全獨占。到時候如何組建商團、分配利益,就讓太白宗的高層們頭疼去吧!這種瑣事,靈玉怎么也比不上那些玩了一輩子心眼的老家伙,她只要把商機帶回去,他們懂得怎么處理。
至于她么,分紅是必然的,主要的任務,還是增加自身實力,晉階后期。
東西溟通行不難,早在臨海之戰,雙方已經能夠來往。
難的是,如何打破他們固有的思維,愿意與對方共享利益。
當然了,打架肯定難免。靈玉可以想象,這件事一旦開始,會掀起怎樣的軒然o,將來會有無數的商團涌進東溟,也會有無數的是非產生。這是通行帶來的必然的代價。
靈玉想到無雙城,向參商和方心妍要了保證。有朝一日,她會派自己的勢力過來,到時候,可不許他們把最佳合作位置讓給別人。
至于所謂她自己的勢力,其實她自己都沒有見過……
當年在星羅海,徐逆曾經把雙成的信物交到她手上,等于把自己暗中培植的勢力交到她手上。
本來,靈玉在結嬰游歷的時候,想去星羅海親自看看,沒想到在大夢澤遇到徐正,意外結嬰。之后就回了陵蒼,沒去星羅海。
她留在太白宗期間,一直與星羅海那邊有通信往來。
徐逆暗中培植的勢力,在伏元青手上。
當年在上真宮中,徐逆曾經囑咐過她,一旦他出了事,要盯著伏元青。伏元青是他的劍侍中年紀最長、最能干的一個,也是心思最活、野心最大的一個。當年他叛離紫霄劍派,為了活命,連臉都可以拋棄,可見其心志。
如果能夠收服伏元青為己用,好處十分明顯。這些年來,徐逆不在星羅海,時常幾十年沒有音訊,那個勢力在他的掌控下,一直在發展壯大,沒讓徐逆操半點心。
但是,另一方面,收服他的難度也很高。像他這樣的人,沒有足夠的利益,無法引得他心動。沒有強大的本事,也不能讓他心折。
徐逆預料到,他若是出了事,伏元青肯定會心思浮動。
靈玉騰不出空,所以一直沒怎么管。伏元青倒也乖覺,并沒明著背叛,徐逆消失后就聽命于她。只是,靈玉不是傻瓜,從伏元青送來的信件中,可以看得出他的敷衍。
這一點,靈玉并不在意。等到她抽出空,自會去星羅海震一震伏元青。
至于雙成那邊,她也有聯系,但因為沒有特別的事情,就一直沒有會面。
數日后,鳳啟帶著陶朱,從朔月之丘趕回來。
隨著參商威嚴日盛,開礦之事十分順利,鳳啟早就把那一片極品礦挖出來了。
看著堆了滿滿一個屋子的乾坤袋,靈玉驚訝:“這么多?”
鳳啟稟道:“程前輩離開后,晚輩多招了人手,所以挖得快了!”
靈玉打開一只乾坤袋,看著里面閃亮亮的寶石,用力一拍鳳啟的肩:“干得好!”
她從懷里取出一枚玉簡:“這是我收集的丹方,提前給你就當獎勵了。”
鳳啟早就猜到,以靈玉的個性,見他如此盡責,肯定會獎勵他,只是沒想這么大方。
他接過丹方,拜謝:“多謝前輩厚贈。”
靈玉擺擺手:“還有四十年,我可記著呢!你也別放松了。如果你干得不好,我回東溟的時候,可沒你的好果子吃!如果你干得好,還有更豐厚的獎勵。”
鳳啟沒有喜形于se,但能感覺到他的歡喜,再次下拜:“是,前輩放心。”
礦脈的事交代完畢,鳳啟告退了,留下陶朱。
靈玉彈了彈小家伙的腦門,說:“幾十年不見,才長大這么一點!”
陶朱揉了揉被她彈痛的地方,苦著臉:“師父,我是妖修……”
論年紀,他比靈玉還大呢!只不過妖修長得慢,幾十年還是太短,陶朱看起來也就大了一兩歲。
“行了,”靈玉沒心情欺負他,“我要回西溟了,你要跟著走,收拾一下吧。”
“真的?!”陶朱跳起來。盡管他已經有所猜測,現在得到確切的消息,真是喜不自勝。
靈玉潑冷水:“別高興得太早,有師徒之名,你還跟我回西溟,以后的日子可不會好過。如果你有什么事做錯了,我可不會跟你客氣!”
陶朱滿不在乎:“師父放心,我早有準備。”反正他去西溟是為了學經商,留在師父身邊的日子少之又少……
看陶朱這樣,靈玉暗笑。這小子,等著瞧吧!
“好了,不跟你廢話,回去準備吧。”
“是!”
陶朱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靈玉一個人坐在木屋里,看著堆了一個屋子的珍品,卻沒有一絲笑容。
她伸出手,一枚劍丸跳動了一下,“噌”地化成一柄飛劍。
劍鋒銳利,紫氣氤氳,光芒吞吐不定。
很多劍修擅長鑄劍,因為他們需要養劍護劍,徐逆亦是如此。當年紫郢劍還是一柄廢劍的時候,便是他自己鑄造打磨出來的。當年,徐逆曾經對她說過,劍修豈能沒有一柄屬于自己的劍?即便她不是純正的劍修,飛劍也不能馬虎。若能得閑,他會為她親手鑄一柄劍。
聚少離多,不得相見,他一直沒找到機會為她鑄劍。
沒想到,分離一百多年后,他會用這種方式把劍送給她。
這柄劍上紫氣濃郁,分明來自于他自己的劍。也就是說,這柄劍,其實是他化用自己的劍氣鑄成的。也許,他想用這種方式,陪在她身邊。
可是,即使這柄劍的劍氣與他一般無二,又怎么能夠代替他?
靈玉閉上眼,長嘆一聲。
都說天命之人霉運纏身,徐逆無疑是最倒霉的一個。他未出生,就身陷yin謀,好不容易擺脫了昭明,卻又要面對可能被奪走身體的窘境。
上天對他從來都不公平。
被關在生死樹里那四十多年,他在那個狹小的空間里,懷著的怎樣的心情,與她一壁相隔?
靈玉想起地上那散亂的字跡。在那四十多年間,他寫了多少遍,才能在堅硬無比的生死木上留下她的名字?
還有樹壁上那封留書,她仿佛看到他的矛盾躑躅。
希望她看到,相信他會回來。又希望她沒有看到,這樣子,就算他失敗,從這個世上消失,她也不會太傷心……
靈玉抱著劍,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不管紫郢和懷素之間有著怎樣恩怨,她不是懷素,徐逆也不是紫郢,那都跟他們無關。化身也好,前世也罷,她現在是程靈玉,他是徐逆,他們彼此相愛,這就夠了。
她相信,徐逆總有一天會回來。
她要好好地努力,用最好的自己,等待最好的他回來。rs!。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