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情可以變化,喜好可以改變,但總有一些事注定不可能變。<
后宮房事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盡管唐劫努力尋找各種理由避開那些娘娘們,但事實就是隨著時間的延長,他漸漸避無可避。
轉眼已是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在這段時間里,娘娘們的熱情就象是一把火撲面而來,一個接一個的找來,那股熱情幾乎要將他熔化。盡管唐劫以勤政為名,每日里不是處理奏折,就是biguān修煉,但他也zhidào這不是長久之計,如果再這樣xiàqu恐怕他的身份就要被這群娘娘給揭穿了。
必須想個法子解決這個問題。
御房里,唐劫拿著一本妖族典籍,想得一時有些入神,手指無意識地在案上輕敲著。
“報!”一名小妖在門前跪倒叫道。
“什么事?”唐劫收起冊問。
“報bixià西南鎮岳王為bixià尋遍四海,找到懸空神石一塊,特命人獻上。另外還贈了靈羽仙禽一對,說是給玉璣娘娘的。”
懸空石是一種極為珍罕的空間材料,價值不比陰枯藤小多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唐劫既然放話需要空間神物,自然就少不了有阿諛之徒全力效勞。
至于用仙禽來討好的玉璣娘娘就是那天出現的嬌兒,隨著唐劫在這里的時間漸長,小心打探下,已漸漸了解了這里許多情況,再非原先兩眼一抹黑的情況。
玉璣此女乃一種極罕見的水貍兒成妖,修得人形后,皮膚晶瑩如玉,觸之如絲緞。銀眼初嘗滋味后,曾寄贊語曰:“冰肌玉膚,國色天香”。
玉璣娘娘之名就是從這兒出來的,其本意就是指玉/肌。
在銀眼死之前,玉璣娘娘就是宮里最受寵的女人,也正因此她才能事先堵在銀眼宮里“偷襲”他。據說銀眼在最喜歡她的時候,曾經連續在宮里寵幸了她大半年,期間未曾碰過其他女人。
這刻聽到小妖稟報,唐劫道:“zhidào了,賞靈石一萬塊,極品法寶一件,再把海角山的那片封地給他。”
那小妖應承了卻不離去,而是站在門口小聲道:“玉璣娘娘差小的問bixià今兒個可有空到她那兒去坐坐。”
唐劫一聽這話就煩,揮手道:“最近事忙,先不去了。”
站起來踱了幾步,唐劫想了好一會兒,終于離開御房。
半個時辰后,唐劫出現在后山前。
開啟大門,來到山中大廳,洞中二老對著唐劫鞠躬:“bixià。”
“冰老,火老。”唐劫道。
這些日子下來,唐劫也終于摸清這二老的底細,一名冰老,一名火老,都是很早的時候就追隨銀眼的妖物,化形后期的大妖,甘愿放棄妖王身份為銀眼奴仆,也是銀眼最信任的兩位大妖,平素里銀眼都對其極為尊重。
這刻打過招呼,唐劫直往其中一條通道走去,來到最深處,正看到那鐵籠子。
籠子的女人沒再象上次那樣沖過來,只是目光依然冰冷如雪。
唐劫先是使了一個禁閉法術,隔絕掉聲音的傳遞后,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入宮這些天,許多情況唐劫都已打探清楚,惟有這鐵籠女人,唐劫完全一無所知。這主藥侍因為此女本身就很少有人zhidào她的存在,就連冰火二老還有兩個人,此女卻只得一個,又是幽閉在這里,自然也沒有什么可以打探的源頭。
既然無處打探,那就直接詢問,唐劫已做好了一切準備。
然而女人卻沒有表現出任何奇怪之色,只是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理他。
看到這一幕,唐劫若有所思。
他突然問:“我zhidào你的名字嗎?”
這個問題終于讓女人有了些反應,看唐劫的眼神出現了一絲迷惑,顯然是不理解唐劫為什么這么問。
唐劫已取出一個餐盒,里面放的赫然都是些精美食品。這女子被關在這里,也不知多久沒吃過食物了,連水都沒得喝一口。雖然修者長期不飲不食也不會死,但是食物乃是能量之源,僅靠lingqi維持,能量過于單一,長此以往,必然導致身體下降,甚至連帶著修為境界都受影響。正因此,如何沖這類化魂期修者,也依然需要進食。
這刻那女子看到食物,果然眼睛亮了。
這是身體對能量需求的本能渴望,不以個人意味為轉移。
唐劫已拿出一碟小菜:“回答問題,這個就是你的。”
女子看了看唐劫,終于搖了搖頭。
原來如此,其實銀眼妖皇也不zhidào此女姓名嗎?
也就是說,他抓此女,和她的身世應該沒什么關系,這個女人應當不是什么鳳山公主。想想也是,如果是鳳山公主,何必關在籠子里,直接找鳳山國賣個大價錢就是了。
將菜碟扔給那女子,女子一把接過,然后一點一點的吃起來。她或許很餓了,但是吃相卻不難看,顯示出應當是受過一定教養的女子。
唐劫又取出一罐水:“你在這里多久了?”
女子kànkàn那水,再看唐劫,終于眼神中出現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她舉起三根手指。
“三個月?”
女子搖搖頭。
“三年?”
女子依舊搖搖頭。
唐劫眉頭一皺:“總不能是三百年吧?”
女子笑了,露出滿口白牙,咽喉中發出微帶沙啞的聲音:“三百天。”
唐劫點點頭,將手中的水罐遞給女人。
女人抱著水罐咕嘟咕嘟喝了幾口,就象是喝到什么甘霖一般,露出滿足的笑容。
“你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唐劫又問。
這次女子卻沒再回答了。
她抱著水罐,悠悠道:“我已經飽了。”
唐劫的眉頭皺起:“如果你不是笨蛋,就應該zhidào……”
“就應該zhidào你不是銀眼妖皇?就應該相信你?”女子冷冰冰的打斷他:“誰zhidào這是不是你的詭計,試圖欺騙我相信你的陰謀。”
“我可以證明。”唐劫的面容開始變化,已變化出本來的樣子。
沒想到女子卻不屑搖頭:“你會變,銀眼妖皇也會變,你不會不zhidào銀眼那個雜碎本體是只蜈蚣吧?”
“幻形之術人人可學,但是要修到別人看不出來,就不容易了。”唐劫更正道。
女子卻揮手:“對我來說都一樣,即便是最差勁的我也看不出來。”
唐劫一楞,還想再說,女子已道:
“因為我根本不是修者,我不會任何法術。”
站在鐵籠前,唐劫已徹底楞住。
不是修者?
一個不是修者的女人被關在使用深海寒鐵打造的籠子里,被放置在有兩位化魂級大妖看守的山洞中,三百天未給吃喝?
看著唐劫驚愕的表情,女子點點頭:“你看起來真的不zhidào,也許你真的不是他。”
“這么說你相信我了?”唐劫問。
女子卻不屑道:“就算你真不是他又怎么樣?你冒充銀眼妖皇跑到這等重地來,又在我面前暴露身份,只怕早存了獲知秘密后殺人滅口的心思吧?”
唐劫失笑:“你想得還挺多的。你覺得我是為了打探這后山的秘密而來?得了消息后就殺人滅口?你以為我只是暫時冒充,卻根本沒想過我可能會一直冒充xiàqu沒想過銀眼可能已經死了,是吧?”
這最后一句讓女子全身一顫。
銀眼妖皇死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唐劫。
唐劫說得沒錯,雖然她意識到唐劫的確有很大可能不是銀眼妖皇玩出的詭計,但是卻也沒想過銀眼妖皇會死。只以為是某個膽大包天的家伙假冒他混入這里,只為探聽妖皇機密。但是這刻唐劫說出來的話卻大大顛覆了她原來的想法,一時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時唐劫驟然出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同時右手取過她手中水罐,向著她臉上澆去。
任那女子如何掙扎也掙不脫唐劫有力的手臂,水流沖下,沖去那厚厚的灰,露出一張素潔淡雅的面容。
一邊沖,唐劫一邊認真的看著這臉。
“放開我!”女子憤怒的吼叫,只是聲音被隔絕術法屏蔽,只能在這有限空間中回蕩。
唐劫松開手,那女子一下后退到鐵籠深處,警惕地看著唐劫。
眼神中微微掠過一絲失望,唐劫喃喃道:“可惜。”
“你到底想干什么?”女子低喝道,沙啞的聲音氤氳著怒氣。
“干什么?”唐劫笑笑:“正如你所看到的,我是個人類,我殺了銀眼妖皇并代替了他,掌管了它的國家,它的臣民。我發現這很有好處,我可以用這個身份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包括讓那些妖物為我賣命搜集資源,攻擊其他的妖國,釋放人類等等等等。”
這話讓女子的眼中現出一點亮色。
唐劫繼續道:“但是這里面有個問題,就是我不能被發現……”
唐劫說著,已將自己的煩惱說了出來。
說到那些娘娘,唐劫嘆氣道:“我不能碰她們,但越是拖xiàqu就越有暴露之風險。”
“為什么不能碰?是因為她們都是妖嗎?”女子問,不知不覺間,她的思路已開始跟著唐劫在走了。
“不,只是因為我有個心愛的女人……無論如何,我不能做bèipàn她的事,不管什么理由!”唐劫斬釘截鐵道。
“為了心愛的女人……原來是這樣……”女子低聲喃喃,眼中竟已閃爍出一片淚花。
她看唐劫:“那和我又有什么關系?”
唐劫回答:“我需要給不碰她們找一個足夠好的理由。修煉或勤政都不太適合,惟有一個理由說得過去。那就是……專寵。”
“我需要一個能被我專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