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衛家,唐劫坐著圖圖一路向黎國而去,赴那當年早就約定的七絕門之約。
當年約定時,唐劫還未從洗月學院畢業,不過是一個小小脫凡境靈師,正因此,對于去七絕門還是有幾分抵觸的,只因在那里,他根本就沒有什么談判的資格。
但現在他已是入了化境的強人,七絕門就算是龍潭,他也是敢闖一闖的。
只怕七絕門也沒想到,只是一百多年時間,唐劫就已達到如此高度。
半日后,唐劫已入黎境。
他也不著急,就這么一路悠悠閑閑的飛過來,沿途看看風景,欣賞黎國山色。
約莫飛了兩日,唐劫來到一處山清水秀之處。
這里叫玉泉山。
唐劫知道,這便是自己所需要尋找的所在了,便讓圖圖落到那山頂上。
適逢山頂有大陣,阻止唐劫降落,唐劫也不多話,上前就是一拳。
以他的陣道水準,這一拳正擊在那大陣要害上,無盡狂野之力下,只一拳就將這大陣摧毀轟爆。
這一下可是捅了馬蜂窩,玉泉山上立時警聲大作,所有人遠紛紛飛起。
更有無數弟子涌現,刷啦啦擺出一個龐大劍陣,更有十余名修者沖在前頭,組成箭頭,觀動作整齊劃一,到是訓練有素。
唐劫也不急,就負著手等他們擺陣。
此時他已看清,這玉泉派總計三位化魂,七位心魔,十八位靈環。
除此之外還有三百余名實力在脫凡境的弟子,雖然個人實力不強,但是聯手擺出的這個陣法擁有聯手之效,威力亦自非凡。
唐劫早知道七絕門在旁門雜藝上為六派之最,受其影響,其下各派在這方面均也涉獵頗深。如今只是一個小門派,竟也能有模有樣的擺出一個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聯手陣法,就可見一斑。
唐劫也不急,只是道:“都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可以動手了。”
他這話出口,眾人大怒,正要一起上,就聽一聲“且慢”,卻是為首一名修者,對著唐劫拱手道:“在下雍子昱,忝為玉泉門主,不知閣下何故襲我山門,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唐劫淡淡道:“你們玉泉派四處行劫,殺戮無算,弄得天怒人怨,難道自己還不清楚結了多少仇家嗎?用得著做出這副無辜的樣子?”
果然眾人臉色平靜,毫無意外。
唯有那雍子昱呵呵笑了幾聲:“果然如此,這么說來,道友應當不是我黎國中人了。”
唐劫搖搖頭:“不是。”
聽到這話,雍子昱徹底放下心來,剛才還客氣的臉上已蒙出一絲殺氣:“既然不是,你在我黎國土地上張狂什么?可知這里乃是七絕門的地派,不管你是哪派弟子,入了黎境就得受七絕門管轄!竟敢主動攻擊受七絕門保護的門派,這是找挑釁,簡直是找死!”
他句句不離七絕門,顯然也是有些摸不清唐劫的底,所以扯虎皮做大旗。這些年玉泉派沒本錢的買賣做得多了,得罪的門派不少,所以連對方到底是哪次哪回哪里的人被劫都懶得問了。
其實這位門主也知這樣下去早晚壞事。
可這劫掠便如有癮一般,一旦開始了就難停下,門里上上下下三百多號人都指著他,那些請來的供奉也要花銷,就是上面的保護/傘也得撒錢打點。這一旦停下來,外面的仇怨未解,內部的問題先生,因此也是咬著牙關頂住,只盼這次的問題也如以前那般,只是某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過來送死。
唐劫聽得好笑,道:“等滅了你們后,我自會去七絕門請罪。”
聽到這話,雍子昱知道對方顯然是不肯善了,心一橫,揮手道:“干掉他!”
手底下卻是已將一紙信符點燃,這是他與當地七絕門的聯絡訊號,一但火符發出,七絕門就會全力來援。其實七絕門分舵援兵未必比他強,但七絕門人身份非常,震懾效果明顯更大,這人不怕他這扯了虎皮的玉泉派,還能不怕真正的七絕門不成?
那三百余名弟子已是一起殺將上來。
唐劫看都不看,道:“伊伊,交給你了。”
“好誒!”伊伊喊了一聲,揮手放出云母戰傀,小手再施,已撒出大片豆兵。
唐劫自可戰育嬰后,就把這兩大殺器交給了伊伊保管,有此二者在,伊伊的戰力早變得極為恐怖。
那三百余名沖前弟子未及近身,就被云母戰傀轟的一拳震開,一時間陣形不穩,就見無數豆兵已騰著云駕著霧沖過來,在天空中擺開戰場,掀起無邊殺機。
這一幕看得眾修亦是驚愕,在這之前他們從未見過這等玩意。
就見在傀儡的沖鋒下,眾弟子陣形大受影響。而沒有了陣形的合力效果,落單的脫凡修者在那些豆兵面前簡直就是一只只雞,被盡情屠戮,看得眾修駭然。
那雍子昱更是大聲道:“大膽狂徒,毀我根基。諸位,與我一起殺了這狂徒!”這時候他也不顧顏面了,直接呼喚眾人齊上。
三化魂,七心魔,十八靈環同時涌上,如此多的人,就算是對付一位育嬰期修者也能打打了。這刻更是一起祭起各類法寶,就見天空中已耀出沖天彩光,風云雷電諸般景色奇現,龍虎馬羊各類異象紛呈,天空中光華激蕩,彩霞彌漫,演化出沖天殺機。
然而這殺機在唐劫眼中卻是如此孱弱,唐劫冷眼看著,喃喃道:“正宜試兵。”
手腕一翻,帝刃已然在手,對著前方祭起的寶物一劍點去。
這一劍看似簡單,卻極盡唐劫這些年修煉的劍道神髓,正點在那法寶上,本當是兩強相爭勇者勝的局面,但就在唐劫帝刃點在那法寶上的同時,就聽鏗的一聲脆響,那法寶已然碎裂,竟然就這么消亡了。
“我的混元鐘!”一名修者高聲哀號起來。
他這混元鐘是他歷時五十余年采集天下靈材方得鑄就的一門法寶,妙用無雙,威能驚人,沒想到現在還未發揮出效果,就被唐劫一劍碎了。
一劍碎裂的同時,還有一點金光冒起,融入帝刃之中,只是這一幕極為細微,卻是無人注意了。
唐劫卻是心道果然如此。
他刺出這一劍的同時,也使用了兵字訣,這也是他第一次借助帝刃使用。這種做法在以前他是做不到的,也就是五行絕地之行,在吸收了大量金之本源后才堪堪做到。
而當他以帝刃行兵字訣時,感覺碎刃需要消耗的力量進一步減少,再不象原來那般每使用一次都要消耗他大量體力。
至此,唐劫其實才算真正擺脫兵字訣的限制,帝刃的威力也直至今天才終于有了全面發威的時刻。
這刻一劍碎鐘,那修者的哀號剛起,帝刃已劃出一道長弧,刺向其他修者的寶物。
伴隨著這一道劍光舞過,天空中的寶物已是啪啪啪一一碎裂,紛紛化成金砂融入帝刃之中。
眨眼之間,一眾修者竟是無一再有法寶。
寶物于修者的意義至關重要,一件極品法寶可以提升修者五成甚至更多的實力,而有些修者更是擁有多種寶物,甚至可以借此使自身實力翻倍。
如今寶物既失,眾修實力立時大減,紛紛悲呼出聲,到象是這一劍碎了他們的心肝般。
可惜唐劫現在還不會幻化萬寶攻擊,所以接下來唐劫直接就是一劍橫掃。
那些修者反應到也快,紛紛施手段退避,一名靈環反應不及,已是被唐劫一劍兩斷。接著唐劫已一個亂風步切入人群中,手提帝刃如砍瓜切菜般對著這些人殺去。手起劍落,一刀一個,當真是殺得奇爽無比,也殺得那些修者膽寒。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恐怖的修者,沒有過人的法術,也不見什么驚人的法寶,就這么一劍碎盡眾寶,然后如殺雞般揮著刀斬來,偏偏還凌厲得恐怖,凡有被他找上的,必死無疑。
卻不知唐劫心里還在嘆息:自己在劍法一道上終究還是弱了。可惜長生劍到現在還不能掌握,作為一門強大神通,必須要到唐劫紫府時才能施展。這刻翻來覆去的用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刀法劍術,若是用上長生劍,哪還由得他們在這里亂嚎,早一劍光寒十九州,統統削死了。
眼看這等情況,那雍子昱也知道不好。心中盤算著正想逃跑,卻見遠處來了幾個人,看衣衫正是七絕門修者,為首一人正是與他相熟的七絕門項良。
這項良本不應這么快就趕到,不過雍子昱發出火訊時,恰恰項良就在附近,見了消息自然是立刻就到。
這刻一見項良,雍子昱大喜,喊道:“項真人救我!”
這項良不過一個心魔修者,論實力比雍子昱還差得遠了,排場卻是甚大。
聽到雍子昱呼救,項良已大聲道:“什么人敢對我七絕門保護的門派動手?”
他到也不傻,喊話的同時就已停下,知道亮招牌就夠了。招牌要是擋不住,那上去也是送死——沒見整個玉泉派都在被屠殺呢么?
看著漫天空中血流成河的樣子,項良其實心里也是一哆嗦。
這明顯是一殺神啊,早知道是這樣的麻煩,自己說什么不會這么快趕來,現在只能盼七絕門的牌子能震住此人。
不過他明顯要失望了。
因為接下來唐劫非但沒停手,反倒笑道:“這么說你就是他們的保護/傘了?也好,既如此,我就替七絕門清理門戶吧。”
劍光一卷,卻是將這項良也卷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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