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祖師,您開玩笑了。”張恒雖然心底掀起了巨浪,但是表面上仍是不動聲色,反而露出無比詫異的表情。
歐陽老祖雙手一點,整個木屋都被一層禁制給包裹起來,隨即他放聲大笑:“雕蟲小技!豈能瞞得住老祖我,你才奪舍一個多月,還沒有和這具肉身完美的融合,如此破綻竟想在老夫面前瞞天過海,真是可笑哉。”
張恒頓時面色大變,心里最后的一點期望都打破了,難道自己將要殞命于此?上天既然賜予了自己逆天級的神秘玉筒,為什么還要讓自己如此不甘的死去。
不!不能放棄!現在還沒有到最后的關頭。張恒緊咬牙關,并且做出誓死反抗的決定。
“說出你的目的吧?”老祖冷漠的目光直視著張恒,給他一種莫大的壓力,在這種壓力的面前,張恒甚至于連說謊的勇氣都拿不出來。
難道筑基期和煉氣期之間的差距有這么大?連對方身上的一點威壓都抵擋不住?張恒不禁懷疑老祖的實力。
由于修煉了變態功,張恒的神識強度大約接近于筑基前期的修士,按理說在筑基期大圓滿期的歐陽老祖面前也不至于如此狼狽。
難道這歐陽老祖已經不是筑基期了?在得出這么一個結論后,張恒面色慘白,連最后一點反抗的念頭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能是看出了張恒此刻的想法,歐陽老祖頗有自得的道:“不要妄想在老夫的面前反抗,在結丹期修士的面前,你與螻蟻有何區別,乖乖的回答老夫的話,不要逼迫我用出搜魂之術。”
張恒的心底不由旋起千層浪,沒有想到眼前的老祖竟然已經超越了筑基期,達到了無數修真者夢寐以求的結丹期。更可怕的是,這老祖竟然瞞過了方云山上上下下的所有人,這份潛隱之心是難以想象的。
“你是怎么看出我的身份?難道就是因為我和這具身體尚未完美融合?”張恒微微調正自己的情緒,心里不斷的給自己暗示:
這只是一個虛擬網游,自己現在正在做一個隱藏任務,而此刻遇到的就是最終的BOOS,也許無法憑借武力戰勝對方,但是肯定有其它方法通關,游戲程序員不會設計一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通過如此自我暗示的方法,張恒竟然逐漸能夠抵抗歐陽老祖給他帶來的壓力,但是表面上仍是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
“既然你好奇,就讓老夫給你點破一下。”歐陽老祖很滿意于張恒此刻的狀態,又很隨意的問道:“你在奪舍前是一個筑基前期的修士?”
一聽老祖的話,張恒也明白了自己身上的這個破綻,自己的神識和筑基前期的修士差不多,這就引起了對方的注意,但是這歐陽老祖竟然由此猜測自己奪舍前是一個筑基前期的修士,自己不妨順著他的話鋒表演下去。
張恒連忙露出一個正好被猜中后的驚訝神情,隨即又露出懊惱悔恨等表情。
這歐陽老祖完全被張恒如此豐富的表情給迷惑住了,得意的一笑:“怎么樣?被老夫我給猜中了吧。你的神識是筑基前期的,修為卻只有煉氣期,這世界上雖有提升神識的功法,但是卻不可能提升整整一個大階位,即便是頂級功法也做不到這一點,這只是其一。”
如果是按常理來說,這歐陽老祖的推斷思路是完全正確的。一個煉氣期的修士竟然能夠擁有堪比筑基期的神識,這完全超乎想象,即便是頂級功法也不可能有這么逆天的效果,可想而知,只有奪舍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但是這歐陽老祖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這世間會有變態功這一逆天功法的存在,竟然可以使修煉者的神識比同階者高出一個大階位。
歐陽老祖接著又道:“你雖然奪舍了這具肉身,但是你的氣息卻還沒有和這具肉身真正的融合,遇到高階修士就會被看出破綻。”
“氣息?”張恒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
歐陽老祖心中暗自冷笑,對方果然是一個修真菜鳥,不過這樣一來就更好,對自己的計劃更加有利,表面上卻道:“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屬于他自己本身的氣息,而這氣息不是來自肉身,而是來自元神,來自你的靈魂!所以,即便是你奪舍成功,在尚未把氣息融入這具肉身的情況之下,還是很容易被高階修士發現的,這是其二。”
張恒這次倒不是裝菜鳥,而是他對這方面真的不了解,但是通過歐陽老祖的解釋也明白了過來了。氣息這東西可以通過人的外在氣質來表現,比如仙云宗的洛仙子,身上自然而然的有一種寧靜淡雅的氣質,即便其他人擁有和她一樣的容貌,也難以擁有這樣的超凡脫俗之氣。
當然,氣質只是氣息的一個外在表現形式而已,氣息是來自人的靈魂本質,是獨一無二的,高階修士就可以從氣息上來判斷一個人的真假。
“還有一個更簡單的原因,在你剛進屋子的時候,竟然可以在這里等待老夫半柱香的時間而不說話,這份隱忍和耐力絕對不是唐風那個廢物所能比擬的。這也是我判斷你并非這具肉身原主人的原因之一。”
張恒靜靜的聽著,心里卻是暗自思索,自己竟然露出了這么多的馬腳,這到底是自己太弱智了,還是對方這個老家伙年老成精?像自己看的小說里,其他穿越的那些人,一個個指點江山,無所不能的,怎么到了自己這里就感覺智商不夠用啊。
在暗嘆的同時,張恒不由得出了一個結論,即便自己穿越到了這個世界,在心機方面就未必能比得上這個世界的修真者,一切都是自己太小瞧這個了這個世界的人。
“怎么樣?老夫已經為你解釋了原因,你就乖乖說出自己的目的來吧!”
歐陽老祖氣定神閑的望著張恒,絲毫不擔心對方不說出自己想得到的答案。
張恒疑惑不解的問道:“目的?我奪舍這具肉身難道還會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逞。”
歐陽老祖此刻已經心里得出了結論,又隨口問道:“那你為什么要奪舍這具肉身。”
張恒假裝嘆了一口氣,表現出一副很郁悶和無奈的樣子:“老祖您有所不知,我奪舍您徒孫的身體,這也是無奈啊!”
接著,張恒開始編故事,而這個故事可能就是歐陽老祖所推斷的結果:“那是一個月前的事了,當時,我和一個筑基中期的修士大打出手,結果被他毀去肉身,在萬般無奈之下趁機元神出竅,逃得魂飛魄散的厄運。
但是您也知道,以我筑基期的修為,元神離體時間很短暫,時間一長的話就難逃一死,于是我就迫切想去奪得一具肉身,而就在這時候,我遇到了您的徒孫,迫不得已之下……”
張恒說道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下來,眼睛偷偷的看歐陽老祖的神色。
歐陽老祖把張恒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張恒所說的和他心里的推斷是相符合的,便接著張恒的話道:“所以你就把唐風那個廢物的肉身給占據了?”
張恒的心里驀地一動,這歐陽老祖三番兩次的以“廢物”來稱唐風,莫非這老祖平時對唐風的關心都是假的?而歐陽老祖這樣做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過,張恒從歐陽老祖的態度上可以推斷出,他似乎并不急著取自己的命,否則的話也不會和自己在這里啰嗦。
即便得出這樣的結論,張恒還是絲毫不敢怠慢,眼前的老家伙可是不好騙的,對方這一次不過是有這先入為主的思維,所以才會被自己迷惑。
連忙裝出一副誠恐的模樣,張恒聲音里帶著微微的顫抖:“老祖,我當時也不知道他是您的孫子,否則的話,我也不會去對他奪舍……”
歐陽老祖突然開懷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一次奪舍很好,唐風那個廢物也死的好,真是大快人心啊。”
張恒不由詫異,他雖然知道這歐陽老祖對唐風是虛心假意,抱有某種目的的,但是萬萬也想不到他竟然會有如此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