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溢著絲絲純凈靈氣的精致洞府里,只剩下張恒和聶夢兩人,氣氛有些怪異,張恒也猜不出對方的想法。
聶夢來到張恒的近前,明亮美麗的眸子從張恒的身上掠過,玉臉上透著些許的落寞和無助,讓張恒錯愕不已。
“張道友,數年前你在金劍門與極劍真人戰斗的時候,我就覺察到你的不凡,隨后你潛藏在茂山,以世間罕見的功法恢復元氣,最后甚至成為了無極擬定的對手。我早就能預料到你日后的驚人成就。今日相見,你雖尚未化蛇為龍,但已非往日的張恒,想來也沒有把我們這些結丹期的修士看在眼里。”
張恒嘴角掛著幾絲淡笑,說道:“聶道友何處此言?張某在如今的修真界,尚未逃脫一直被追殺的命運,離‘化蛇為龍’的宏大愿望,可能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張恒這么說,等于是承認了自己的野心以及擁有“化蛇為龍”的資格和潛力,言語間再也沒有多少的謙虛。
“事實上,宇盟主才是真正的龍……”
張恒的腦海中不由回憶起宇無極背后的恐怖龍形虛影。聽鐵木的意思,這宇無極還擁有上古魔龍的魂魄,即便推測的不準確,離真相可能也比較接近了。
“龍?”聶夢的眼眸里透著幾絲無奈甚至怨恨,她幽幽嘆息道:
“早在我撿到無極的時候,就覺察到他身世的不凡。不過在那時,他還是一個倔強的小男孩,即便流落世俗街頭,也不像其他流浪兒一般乞討,而是直接以暴力的方式搶奪。當我把他收留以后,就越發的感覺到他的不凡,對他的身世越來越好奇。”
“十幾年的時間里,我一點點看著他成長,乃至變得更加的優秀,在不知不覺中,我們彼此相愛。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每隔一段時間,他似乎都會多出一些莫名的記憶,心性也在逐漸發生變化,對我也越發的冷淡。”
“最近幾年,我和他很少說話,已經毫無夫妻之實。”
說道最后,聶夢的眼眸里甚至還透著幾絲水霧,但外柔內剛的她硬是制住了淚珠的滾落,很快恢復了平靜的心態。
張恒靜靜的聽著,不知道聶夢為什么會找自己談這些,難道就是為了疏解心中的郁郁不歡。
“宇無極,已經不是從前的‘宇無極’,我現在甚至猜不透他的心思,對他的身世的了解也是朦朧不清。”
聶夢頓了頓,說道:“俗話說,最了解你自己的人,反而是你的對手。作為無極最為贊賞和看好的對手,你對他的了解有多少,知道他有什么苦衷嗎?”
說完這些嗎,聶夢以期盼的目光看向張恒。
原來是這個原因?
張恒輕嘆一口氣:陷入情中的女人啊,即便再聰明又能如何?
沉吟片刻,張恒才道:“我和宇無極交手的次數并不多,但通過他身上的種種狀況來看,他可能是上界之人,而且還很有可能身懷‘上古魔龍’之龍魂。”
“上古魔龍?”聶夢倒吸了一口冷氣,顯然是知道上古魔龍的威名。
連鐵木那等實力接近化神期的頂級妖獸,都對此顧忌萬分,由此可見這“上古魔龍”是何等的強悍。
“上界之人,我倒是猜測過,但沒有想到,他竟然可能身懷‘上古魔龍’之龍魂。這么說來,他曾經有可能是一條‘上古魔龍’或者是類似的存在,但由于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落入下界,并且失去了記憶。由于某些記憶的蘇醒,恢復了他原有的幾分魔性,才逐漸開始疏遠我?”
聶夢的眸子里透著智慧的色彩,一點點的推斷,甚至讓張恒都為之敬佩。
“或許,她的猜測也是不離十吧?”
張恒心中想道。
可以肯定的是,宇無極神秘身世下隱藏的原身,定然是一個強橫無比的存在,甚至能和張恒目前所見到的最強大的“血殺神帝”抗衡!
一般的上古魔龍,都是超越普通仙人的強橫存在,經歷過悠久亙古成長和修煉,實力難以估測。
“張道友你剛才不是說,在‘趙國交易會’上遇到過他嗎?但我聽聞,青云山上舉行的趙國交易會,遭受眾多化形期妖獸的襲擊,死去了不少元嬰期修士,不知道無極現在可否安好,道友知道他的下落嗎?”
聶夢略有些擔憂的問道。雖然對宇無極懷有強烈的信心,但事關自己所愛之人的安危,她也會不自覺的擔心起來。
“聶道友多慮了,宇無極早在交易會之前就離開了,根本就沒有參加‘飛靈島’上的元嬰期修士聚會。”
張恒笑道。
“飛靈島,元嬰期修士群聚的拍賣會?”聶夢的眼睛里略帶驚異之色,目光掠過張恒,輕嘆道:“如此說來,張道友你已經步入元嬰期修士之列。”
張恒心想,這個女人還真敏感和聰慧,而且更善于觀察和分析。
“實不相瞞,張某距真正的元嬰期,還尚有一段距離。當初也是在一位元嬰期修士的陪同下,僥幸進入了‘飛靈島’拍賣會。”
聶夢笑吟吟的望著張恒,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樣子,明透智慧的眸子盯視著張恒,正然道:“在這修真界,只要有真正的實力,并無需過于的謙虛。在那次妖獸襲擊的過程中,連元嬰期級別的修士都死了不少,道友能安然而歸,就足以證明你的實力。”
張恒心中苦笑,但對聶夢的有些言論并不怎么贊同。
他認為,在這修真界,絕大多情況下,還是應該低調一點的好,特別是他這等身懷重寶和逆天級功法的小修士。
突然,張恒想起了一件事,說道:“我最后一次見到宇無極的時候,他好像在挑戰無憂林里的一只化形期妖獸,當時他還救了我一命,對此,張某感激不盡!”
對于宇無極的救命之恩,張恒絕對不會忘記的。即便化作任何有恩于他的人,張恒都會默默記在心中,爭取給予更大的回報。
“我張某的實力低微,或許幫不上宇無極什么忙,但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聶道友以后若有什么困難,可以找張某我幫忙。”
張恒握著銀焰燃燒的血殺天碑碎塊,眸中透著幾絲自信和真摯。
對于救命之恩,張恒當然要認真對待。
“這可是你說的喲?”聶夢的眼眸里流露出幾絲狡黠:“我此刻還正有一事向你相求。”
張恒不由錯愕,問道:“不知道聶道友有何困難,如果是那種讓宇無極回心轉意的要求,張某可做不到。”
聶夢白了他一眼,幽幽的道:“事實上,宇無極還有一個交往更加密切的對手,他就是極焰門的宗主,至炎魔尊,趙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