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壓訣……至強一劍……融合……”
張恒喃喃自語。雙眸陡然睜開,銀色霹靂般的神光中,透著幾絲明悟。
在這一刻,他對“震壓訣”和“至強一劍”的領悟,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在理論上已經把它們初步的融合在一起。
“主人,您終于醒了!”
南劍風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身軀搖搖欲墜,口中又吐出了幾口血,隨后一陣疲倦之意襲來。
他整個人向前傾倒,眼看就要昏睡過去。
“進去。”
張恒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四周的空間微微一蕩,南劍風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隨著他的消失,籠罩在周圍的“血殺領域”也消散一空。
三大妖修,頓時面露喜色,心中一松。
只要這“血殺領域”不存在,他們逃走的把握就很大了。
不過,當月喬想到南劍風消失前對張恒的稱呼之時,不由面色大變。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那名“血殺君王”對眼前青年的稱呼,竟然是“主人”。
兩人是主仆關系!
強大如斯的“血殺君王”僅僅是一個仆人。那么他的主人又將強大到何種的程度?
儒生是第二個反應過來的,心里“咯噔”的一下,下意識的望向眼前的人類青年。
他絕望的發現,張恒就如同深不可測的大海,隨意的站在那里,卻給自己帶來一種不可抗衡的錯覺,靈魂為之顫抖。
此刻,張恒氣定神閑的站在原地,面色榮辱不驚。
四周的海水,自然而然的為他排開一個真空地帶。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把那千萬斤海水的力量,化為虛無。
他眸中的銀光漸漸淡去,靜靜的望著三大妖修,目光深邃明透,自有一股強大的洞穿能力。
“你們為什么不跑?”
張恒沉吟片刻,理所當然的說出這么一句話。
為什么不跑?
這幾個字,就如同萬斤重磅炸在三妖的心頭。
語氣是那么的平靜,很平凡的幾個字,卻達到了一個狂妄到極點的境界。
“我們為什么不跑……”
三大妖修的臉上閃過一絲迷茫之色。
當這個男子站在他們面前之時,心神間已然產生了破綻。
“不好,這是他的攻心之術,不要中計!”
儒生豁然反應過來,連忙提醒二人。
“太可怕了……此人尚未對我們發動攻擊,在精神層面上便把我們打擊的信心全無。”
月喬驚噓不定的道。
“哈哈,他們當然跑不了,師尊,我過來幫你!”
云易突然從某個角落飛掠過來。身上血光暴漲,四周剎那間被一層血色迷霧所籠罩。
“血殺領域?!”
三大妖修的臉上露出了震驚、質疑、絕望等神色。
剛走了一個血殺君王,現在竟然又來了一個!
他們竟然在短時間之內,連續與兩名“血殺君王”照面,這是不幸,還是有幸?
更讓他們絕望的是,眼前這名“血殺君王”竟然也只是對方的一名弟子。
一個人類修士,收下擁有兩名血殺君王,一個是仆人,一個是弟子。
這太不可思議了……簡直是奢侈到極點的打手。
能給整個“周王朝”帶來腥風血雨的血殺君王,竟然成為了類似打手級別的存在?
“你先旁,容師尊斬殺他們。”
張恒淡淡的道,一副要親自動手的樣子。
“師尊,殺他們三個,哪用得上您動手,交給徒兒我就夠了。”
云易自信滿滿的道,說完話之后,還拍拍了,無比期待的望著其師。
“不行,如果是平時,為師自然可以讓你去玩玩。但此刻師尊正有新的體悟,需要找幾只白老鼠試試,況且現在的時間也越發的緊迫了……”
張恒斷然拒絕道。
“好吧……”
云易垂頭喪氣的閃到一邊,口中還嘀咕道:“什么叫做‘白老鼠’呢?”
“可惡,你們找死!”
彪六心下大怒,眼見自己三位大妖修,在對方兩人的言語間,如同任人宰割的模樣。
雖然他也不知道“白老鼠”的具體含義,但鼠類的妖獸,在妖族中也是極受歧視的,以膽小如鼠來形容。
“老六,別沖動!”
月喬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可是,彪六怒火直冒,已經出手了,雙手抬起赤黑色的巨斧,全部的精氣神聚為一點,狠狠的往張恒一劃。
頓時,一道赤黑色的弧形斧刃,把海水切開,破空而去,欲要把張恒給分成兩截。
“來吧,讓你嘗嘗我的新絕招。”
張恒悠然一笑,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口晶瑩如瑰寶的銀色飛劍,此劍的刃口極薄,極盡透明,劍尖也狹窄到極點。
僅僅憑借這外形的構造,便給人帶來一種達至極端的感覺。
嗤——
彪六的一斧斬出,弧形斧刃破水而來,氣勢兇猛。
張恒面色凝重。眸中神光凝為一點,進入了一個奇異的狀態。
緩緩的,他抬起了“破空劍”,銀色劍身上傳來一股凜凜龍威,讓人心顫。
場上的數人,包括云易,都無比細心的關注張恒的這一劍。
表面上看去,張恒不過是輕輕抬起“破空劍”,并沒有什么特殊之處。
然而,當“破空劍”抬到頭頂的時候,異變頓時。
豁然間,一股蘊含億萬斤重壓,猶如泰山壓頂的奇異力量,從這平凡的一劍之上產生。
面對這股凌厲到極致的重壓,彪六整個人僵硬到原地,四周的海水排開,硬生生的把他攝到半空中。
針對肉身和靈魂的雙重重壓,齊齊施加到他的身上,讓彪六動彈間皆要使出渾身力氣。
“噗!”
彪六吐出一口血,面色蒼白,身上一件下品防御靈寶,發出輕微的脆響,欲要爆裂。
“這是什么招式?僅僅一個舉劍動作。就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威力,如果這一劍斬下來,將擁有何等可怕的威力?”
三大妖修徹底陷入了絕望,震懾于張恒舉手投足間的莫大威能。
“破!”
張恒輕吐一個字,一股凌厲之極的銀色劍弧,破水而出,斬擊到彪六的身上。
“噗轟!”
彪六身前的防御層,在頃刻間破碎,下品防御靈寶,也炸得四分五裂。
緊隨著,被斬成了兩端。
“老六!”
另外二妖。面露悲痛之色,不由懊悔到極點,剛才被張恒的氣勢壓制到極點,甚至忘記出手相助。
“咻——”
從爆炸之中,一只略顯虛弱的元嬰飛射而出,進入了赤黑色巨斧中,暫時保住一命。
“老六,你快想辦法逃跑!”
月喬對懸浮在不遠處的赤黑色巨斧呼喚道。
“哈哈,在我的‘血殺領域’里,還想逃跑嗎?”
站在角落里的云易冷冷一笑,血霧里頓時生出一股莫大的阻力,籠罩在那巨斧上。
赤黑色巨斧“嗡嗡”直顫,不但沒有逃跑的意思,還對張恒釋放出無盡的敵意。
“七弟,八妹,我們一起聯手,把他殺掉,否則就沒有活命的機會。”
從赤黑色巨斧中,傳來彪六的聲音。
月喬和儒生面色凜然,齊齊祭出手中的通靈法寶,打算誓死一搏。
張恒則站在原地,望也沒有望他們一眼,口中喃喃自語道:
“不對……”
“剛才的一劍雖然把‘震壓訣’和‘至強一劍’融合在一起,但威力并沒有達到理想中的效果,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他的臉上露出了苦悶和思索之色,眸中銀光急速飛掠,閃過一道道光影。
“殺死他!”
三名妖修齊聲一喝,全部拿出拿手絕技,準備對張恒施以致命的打擊。
“讓我先來!”
彪六的聲音從赤黑色巨斧中傳來,充斥著一股視死如歸的意味。
“老六,別亂來!”
儒生急呼,勸阻道。
月喬心中悲痛,她明白,彪六打算拼命,救出他們二人。
這把赤黑色巨斧,再一次膨脹十倍,整個斧刃就有二十丈之寬。把一片區域的海水斬出一條長達千里的鴻溝。一股驚天的磅礴氣勢,從這巨斧上產生,一陣黑光顫抖,把周圍的空間震蕩的悸動不安。
終于,整片血色迷霧,被破開!
“這……這怎么可能?”
云易一臉震驚的道,自己的“血殺領域”竟然被對方活生生的破開了!
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發揮出如此威力?
“老六!”
儒生和月喬顫聲呼叫,這一斧,是以彪六耗盡所有法力發揮出的一擊。此擊過后,他將毫無戰意。
否則的話,這一斧也不可能發揮出遠超尋常十倍的威力。
整片海域里的海水狂涌震蕩,形同千尺高峰一般的赤黑巨斧,攜著無堅不摧的意志,向張恒劈去。
這一斧,隱隱間有一股開天辟地,舍身成仁的意味。
張恒雙眸中的銀輝猛然一顫,閃過一絲明悟之色。
震壓訣和至強一劍,不同的意境,不同的奧妙,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在最后,他腦海中所有的法訣和奧義都消失一空。
唯一存在的,只有一把虛無的劍。
這一劍,蘊含了主人戰無不勝的意志,可以震壓萬物,無堅不摧。
豁然,張恒再次舉起手中的破空劍,眼中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緩緩吐出幾個字:
“至強,第一劍,震懾九州。”
終于,“至強第一劍”在張恒的冥冥頓悟中誕生,這亦是他日后傲視下界的依仗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