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夢瑜縣與凌璋縣、胡瑤縣的邊境沖突再次重燃戰火,雙方你來我往的在邊境線上進行了小規模的頻繁廝殺,雙方互有死傷,基本上誰都沒有占到便宜。ww.vm)
消息傳來,這讓楊君山不由心生疑惑,夢瑜縣在內有三大豪強家族掣肘的情況下,以一縣之力獨抗天狼門、開靈派所屬的凌璋縣、胡瑤縣而不落下風,甚至從開始至今還隱隱占了便宜。
盡管三方都將沖突控制在了武人境以下,可夢瑜縣的實力遠在其他兩縣之上這也是不爭的事實,由此也能夠看出撼天宗在整個玉州修煉界依舊占據著不可撼動的首要地位。
可按照前世的軌跡而言,撼天宗還能夠屹立幾年?
楊君山雖然也從一些刻意的觀察當中察覺到了撼天宗內部出現的各種各樣的問題,可撼天宗在玉州各宗門勢力當中依舊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這是不爭的事實,那么前世的撼天宗又如何能夠在短短數年之中轟然倒塌?
楊君山以前一直堅信撼天宗的覆滅乃是因為玉州各宗門勢力的聯合討伐,歸根結底,前世的楊君山也并未親身經歷那一場動亂,只是事后才從各種渠道了解到的這個消息罷了。
可如今看來,這一切卻是迷霧重重,同樣也是疑點重重,其中一個最令楊君山難以解釋的疑點就是,若撼天宗當真是毀于玉州各宗門勢力的聯合討伐,事后又怎得會容忍以張玥銘、寧斌、歐陽旭林為首的“撼天三杰”能夠帶領著撼天宗殘存的勢力在瑜郡的范圍內存在那么多年?
盡管當時撼天宗的殘余勢力在玉州修煉界極為孤立,而且他們也與不少玉州的宗門勢力為敵,可卻始終不曾招到其余勢力的毀滅性打擊。
若說當時他們已經不具威脅,玉州各門派已經不將他們放在眼里,那根本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不說當時“撼天三杰”各個都已經是名震玉州修煉界的真人境修士,就是撼天宗殘存下來的老一輩真人境修士也有兩三人,這樣一股勢力至少也已經不在如今的潭璽派、開靈派之下,對于當時玉州一家宗門都能夠制造足夠的威脅。
既然當時的玉州各宗門能夠聯合起來給予撼天宗毀滅性的打擊,那為何之后不再聯合一次,將撼天宗的道統徹底絕滅,也省的日后這些撼天余孽死灰復燃卷土重來?
除非……
除非撼天宗的毀滅另有他因,而當初玉州各宗門勢力最多不過跟在后面趁火打劫,無論是撼天余孽還是玉州其他宗門勢力,都曉得撼天宗覆滅的真正原因所在,彼此并非是真正的仇敵。給力文學網
而撼天宗殘存勢力被孤立,那就更好理解了,連撼天宗這種龐然大物都是說覆滅就覆滅,玉州哪家勢力還敢交好他們?
更何況撼天宗覆滅之后,這些本土勢力都或多或少的瓜分了原本屬于撼天宗的遺產,自然不愿撼天宗的殘存勢力再次壯大。
可這樣一來,撼天宗殘余勢力與玉州修煉界雖然不是生死仇敵,可卻依舊有著極大的矛盾沖突,而這個矛盾依舊可能給撼天宗的殘存勢力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可為什么前世在撼天宗覆滅后數十年,撼天宗的殘存勢力依舊不曾被剿滅?
難道說在撼天宗被一股不屬于玉州的龐大勢力輕易覆滅之后,同樣有一股令整個玉州修煉界都不寒而栗的勢力出手保下了撼天宗最后的道統不被覆滅?
這個念頭在心頭泛起的時候,楊君山自己一下子覺得不寒而栗,雖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前前后后想了想,似乎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的理由能夠解釋的通。
可問題是撼天宗傳承最多也就是被予以保留罷了,那個暗中護佑他們的勢力之后卻再也不曾出現過,否則的話也不會坐視撼天宗在后來數十年當中受到玉州各方勢力的排擠而始終不曾壯大。
這樣一來,楊君山的頭腦又開始閃爍了起來,這兩個龐大的勢力顯然都是超越了玉州修煉界的存在,一方雷霆一擊便能夠將在玉州修煉界傳承數千年的第一大門派覆滅,一方暗中護佑,便能夠令整個玉州修煉界不敢為難撼天宗殘存的道統勢力。
既然兩方都有如此強橫的實力,那為何一開始敵對一方出手的時候撼天宗覆滅還會有余孽殘存,為何沒有趕盡殺絕,這似乎對于他們而言似乎也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若說是對后來護佑撼天宗傳承的一方勢力的忌憚卻也說不過去,要真是忌憚就不會下手,既然下手那就應該斬草除根,可現如今偏偏要留下一個尾巴,那便只有一個可能:妥協!
撼天宗在這兩方龐大的勢力的眼中有著不得不被覆滅的理由,即便是與撼天宗有著關系的一方勢力最終也只能看著他覆滅,只能保留下道統盡一份心力!
至于到底是什么樣的理由使得撼天宗招來滅門之禍,那楊君山就不得而知了,或者說不是他這個層面的人能夠知曉的了。
有關前世撼天宗覆滅的事情,楊君山經常會通過各種渠道了解的情況進行分析,然而這一次從夢瑜縣邊境沖突一事卻是一下子引申聯想到了這許多,甚至得出了這樣令他驚訝的結論,卻是令他自己也感覺難以置信。
搖了搖頭,趕忙將這些念頭從頭腦當中驅逐出去,如今的楊君山自己都是一大堆的麻煩,哪里還有閑情逸致去想這些東西。
自從上一次楊君山要求楊鐵牛在整個夢瑜縣收購晚稻靈谷的種子,并且告知整個西山村要推后靈谷播種的日期后,頓時便在整個西山村引起了軒然大波。
盡管楊君山早有準備,但質疑之聲來的如此迅猛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顯然這一切的背后都有人在煽風點火。
“如今的墑情這么好,正是播種的好時候,村正公子卻要咱們推后播種日期,準備種晚稻,這不是胡鬧嘛!”
“嘿嘿,聽說楊公子在修煉上倒是天才一般的人物,可是這靈谷種植他也是天才嗎?恐怕這位公子如今連靈田種植的作物都分不清吧?”
“晚稻的生長期短是沒錯,可產量也低呀,好好地為什么要種晚稻?”
“不種不種,簡直就是在瞎胡鬧,腦子被驢踢了嗎?”
輿情洶洶,已經有不少人上門要求楊田剛出面制止了,西山村雖也有幾處礦坑林場,可真正的根基還是在靈田耕種之上,他們認定楊君山兒戲一般的胡鬧會毀了西山村來之不易的大好局面。
事實上這些上門來要個說法的村民反而是真正對西山村憂心之人,也是真正尊重楊田剛這位村正的村民,那些個對西山村并沒有多少歸屬感,以及對于楊氏父子根本就抱有敵視心態的人根本就不會找上門來制止,大肆挖苦諷刺一番,然后我行我素就是了。
楊鐵牛也曾數次規勸,可楊君山購買晚稻種子的決心卻是不變,眼見得一車接著一車的晚稻靈種被拉回村子,村民們更是大嘩,就算是全村的靈田都種上晚稻,可也用不了這么多種子吧,這是在敗家還是要拿著種子當糧食吃呀?
這一回甚至有不少楊家的人上門來規勸了,然而所有人卻都撲了一個空,楊君山如今一直呆在西山之上,護村大陣已經開始著手布置,只是因為范圍太大,如今從石榴林向外也只延伸到半個西山,而此時西山已經對所有人禁足,除了個別經過同意的人上山之外,其余人一律不準上山。
不過這一次楊君山卻是不得不停下手中的伙計,因為楊振彪上山來了。
“彪爺爺,連您老都來了?”
楊振彪抽著旱煙,看了楊君山一眼,見得他神色平靜,似乎根本沒有受到村里的影響,于是放下了口中的旱煙,道:“說說吧,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楊君山笑道:“接下來嘛,我打算以我父親的名義,再次要求西山村的靈耕農種植晚稻或者晚期靈谷,同時強制所有楊氏族人一律種植晚稻靈種。”
楊振彪一口煙嗆在了肺里,整個人頓時劇烈的咳嗽了幾聲,楊君山正要上下,卻見他已經舒緩了下來,開口怒道:“你知道這是什么后果嗎,你在拿著你父親多年經營下來的名聲在作賭!”
楊君山笑了笑沒有言語,只聽楊振彪緩了一口氣,接著道:“小山子,你這小子少年老成,老頭子我自信沒有看走眼,可你這做法也太過匪夷所思了一些,今天你要是不給我這老頭子一個說法,我可真就去叫你爹出關了!”
楊君山不是不想解釋,而是他的解釋盡管自信定然準備,可停在別人耳中卻總是太過驚世駭俗了一些,然而如今楊振彪逼問的緊,他斟酌了一下,還是決定試著解釋一下,道:“彪爺爺,你知道倒春寒嗎?”
楊振彪猛的抬起頭來,瞪著一雙眼睛,道:“今年有倒春寒?你怎么知道?就算有倒春寒,難道能將播下去的種子、育出的苗秧盡數凍殺了不成?”
楊君山苦笑一聲,何止是倒春寒,這根本就是一場大范圍的晚春雪災,雖說來得突然去的也快,可卻造成了幾乎整個玉州靈谷的大規模減產,只是這樣的事情楊君山又該怎么說,總不能說自己未卜先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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