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剛剛擋下陳紀真人的寶術神通落山擊,長風真人突然感到心中一悸,差一點就要被陳紀真人隨之而來的靈器掃中。
“長風道兄,小心了!”
程世庭真人頭頂懸浮一柄尺許長的戒尺,紫色的靈光與他的護身罡氣遙相呼應,使得程世庭真人此時看上去就如同一團懸浮在高空的光球,能夠力敵兩位真人修士的聯手而暫時不過落下風。
“長風兄,能做的你都已經做了,家族長途遷徙,有所損傷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你若是因此牽動心神而受傷,那才是對熊家最大的打擊!”
長風真人長笑一聲,道:“多謝程道友提醒,今日老夫定要為我熊氏一族拼出一條出路來!”
說罷,只見長風真人張口一吐,一顆渾圓的金珠飛出,在空中留下一竄漸漸湮滅的光影之后,直擊對面陳紀真人的胸腹。
此時的陳紀真人臉色陰沉的可怕,他不是沒有想到在余明閑真人隕落之后,長風真人這里定然已經有了準備,可他沒有想到的是,長風真人居然會與開靈派暗中勾結,而開靈派甚至派出了程世庭真人前來接應,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位真人身上居然各自帶有一件靈器!
盡管只是下品靈器,可也足夠程世庭真人與青衣、寧世杰兩位真人周旋,而長風真人本人的修為原本還在陳紀真人之上,陳紀真人此時即便是有中品靈氣在手,卻也只能與長風真人打一個平手罷了。
而趁著兩位真人的拼死掩護,熊氏一族數千族人在夢瑜縣的幾處莊園之中集合,分幾路向著夢瑜縣南部邊境出。
荒土鎮與荒丘鎮交界處的一處山林之中,楊田剛簡單處理了一下身上的傷勢,見得楊君山手中正把玩著熊希英先前的那件梭形的下品飛遁法器,笑問道:“你小子怎么趕到我前面的,而且居然算計的這么準,正巧躲在我們斗法途經的路上?可惜這遁地靈術著實難練,爹之前的心思全用在提升修為上了。”
楊君山將熊希英腰間的儲物袋扔給老楊,道:“爹,您難道沒有注意到這熊希英一直在刻意將您向著西北方向逼迫么?你們這一路大戰,能有多快度,我便跑到你們前面來埋伏了!”
楊田剛愣了一愣,微一思索不禁點頭道:“還真是,西北方向是一片荒野,真要到了那里,沒有山林地勢的阻隔,便是想逃都難了!”
楊君山笑道:“只是可惜了先前為伏殺熊希英設下的那道陣法,浪費了好多靈材,否則也不至于這般驚險!”
見著楊君山仍舊在把玩著手中的飛遁法器,楊田剛不由笑道:“快走吧,如今那巫碩還一個人正與熊家的三管家對戰呢,那位三管家可同樣是一位大圓滿修士!”
楊君山將手中飛梭一拋落入儲物袋之中,道:“沒準您要去了,巫兄還要怪我們插手助他呢!”
兩人一路趕到之前斗法的所在,見到的情況卻是令父子二人大吃一驚,只見地上相隔數丈躺著兩個奄奄一息的人,其中一人正是渾身浴血的巫碩。
“巫兄!巫兄?”
楊君山見得巫碩胸口還在起伏,先松了一口氣,一指點在他的丹田所在,體內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進去,原本因為失血而煞白的臉色漸漸紅潤了一些,隨著他的喘息加重,在楊君山的呼喚下巫碩終于清醒了過來。
“嘿,嘿嘿嘿,楊兄弟,我修為突破了,進階第五重了!”
楊君山移開了巫碩丹田之上的手指,拍了拍手,在他旁邊地上坐下,道:“我說巫兄,你們巫族所謂在戰斗中尋找突破的契機,難道就是這么個九死一生的法子么?要是沒有我過來接應,那也是不是突破之后,在這荒郊野嶺之外,是不是也要被野獸吃掉了呀?”
“哈,咳咳,哈哈,”巫碩勉強笑了笑,道:“這,這不是還,還有你嘛!”
楊田剛從另外一邊躺在地上的三管家那里走了過來,手中又多了一只儲物袋,道:“死了,你這位巫族兄弟很了不起,看得出來,他是用以傷換傷的法子最終贏了下來,否則即便是他修為突破,也未必是三管家這樣浸淫大圓滿境界多年的修士的對手。”
自從楊君山在去往撼天宗的路上數次遇到異族之人后,楊君山便也不再向老楊隱瞞巫碩與九離巫族人的身份,包魚兒的鬼族身份也告知了楊田剛,只有虎妞妖族的身份尚未挑明。
而巫族人強橫的肉身以及恢復能力也令人咂舌,之前還是重傷垂死,在被楊君山以自身靈力遏制傷勢之后,此時已經能夠勉強站起身來行走。
當楊田剛父子帶著巫碩來到荒丘鎮鎮公所的時候,現這里已經被荒土鎮的武人境修士占領了。
“度很快呀!”楊君山找到了渾身戾氣的楊君平贊道。
“啥呀,原本咱們一方與熊家那幫人打得熱火朝天,咱們還略微占了一點下風,可不知怎的,打到中途的時候那幫熊家的人全跑了!”
“九離呢?”
楊君山掃了一眼沒有看到九離,巫碩畢竟是巫族之人,彼此修煉的方式不同,楊君山他們所用的療傷丹藥對于巫族之人未必有效,甚至還有可能成了毒藥,只有將他交給九離這個同為巫族之人照顧才是最好的辦法。
楊君平猛地打了一個冷顫,道:“哥,你是不知道,那小妞實在是太兇殘了熊家人死在她手里的武人境修士不下四個,其中一個還是第三重的煞氣修士,這也就罷了,關鍵是那斗法的方式著實令人受不了呀!”
楊君山知道自己這個二弟本身就是膽大妄為之人,從小打架斗毆向來少不了他,也曾經過幾次生死陣仗,對敵之時下手也頗為狠厲,能夠讓他都感覺到兇殘,那看來這一次九離當真是嚇著他了。
楊君平張了張嘴還想要說什么,卻突然見到大哥的目光猛然突然見也是一驚,向著他的身后看去。
楊君平本能的感覺到不好,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已經直沖他的弊端,一道冷森森的脆音突然從他的后肩耳邊咬牙切齒一般響起:“你倒是說一說,人家怎么個兇殘法兒吶?”
楊君平站在那里一動不敢動,哭喪著臉道:“姑奶奶,你來去有點動靜成不,你這一身的血水能把人嚇死好不?”
楊君山見得九離渾身上下都被血漿沾滿,連長都因為浸滿鮮血而變得一縷一縷,而且還在鄉下滴著鮮紅色的血珠子。
“嗜血咒?”楊君山皺著眉頭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九離愣了一愣,但看到他旁邊的巫碩也是一臉詫異的看向楊君山,曉得并非是巫碩告知他的,這才奇怪問道:“你難道還見過其他巫族修士,怎么會知道我這是在修煉嗜血咒?”
楊君山也總算明白為什么連楊君平都對九離唯恐避之不及了,嗜血咒乃是巫族修士在力巫境的最強咒怨神通之一,只是修煉的起始有些兇殘,不但需要讓周身上下濺滿了敵人的鮮血,還要用徒手將敵人的心臟從胸腔中抓出來,然后舉到頭頂捏碎,讓敵人的心頭血浸滿頭頸,這在尋常人看來,根本就是殺人狂魔的做法,縱然是修士動則令人灰飛煙滅,卻也少見這種殘忍的方式。
見著楊氏族人以及荒土鎮其他村落的武人境修士看向九離唯恐避之不及的申請,楊君山不知道該怎么說好,無奈嘆道:“你就不能找個沒人看到的地方再殺人嗎?”
用敵人的鮮血來證明自己的戰勛,這本就是巫族之人慣常用的方式,可這才尋常人看來,則多少有些難以理解了。
九離則完全不將楊君山的勸告放在心上,她看出了楊君山一來就找她的原因,從楊君山的手中扶著步履蹣跚的巫碩,嘴里卻道:“我又不是包魚兒,只管躲在背后偷襲!”
楊君山無奈的苦笑一聲,揮了揮手,道:“散了散了,鎮公所的庫房那里不能動,荒土鎮的那座熊家的莊園也不要動,其他的地方,凡是熊家的產業,大家都自行去找出來吧!”
楊氏之外的荒土鎮修士聞言頓時歡呼一聲,四散離去,楊君山向著二弟低聲問道:“怎么樣,都控制起來了?”
楊君平點頭道:“哥你就放心吧,你難道沒有現,老爹早已經不在了嗎?”
兄弟二人正打算去荒丘鎮的庫房去看看那里又多少收獲,卻見遠處楊寶亮氣喘吁吁的從鎮公所的方向跑了過來,道:“山哥,小平,你爹讓我叫你們兩個快些趕過去!”
兄弟二人各自看了一眼,急忙進了鎮公所,卻見楊田剛此時正站在一間應當是專門為熊希英準備的房間之中翻看著什么東西。
見得兄弟二人進來,楊田剛一揚手中的一枚傳訊符,道:“這是熊家之前送到的傳訊符,應當是在那熊希英出戰之前收到的,里面記錄了要他趕快返回本家莊園的命令和熊家遷徙瑤郡開靈派的部分計劃,其中就包括荒丘鎮熊家產業的秘密轉移路線。”
楊君平道:“爹,荒丘鎮熊家的產業如今都已經控制在咱們手中了吧?”
楊田剛微笑著搖了搖頭,道:“全部還談不上,熊滿江在落霞嶺那里還看護著一條礦脈,而且那條礦脈離咱們西山村的礦場并不太遠!”
楊田剛看向楊君山,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們兄弟兩個了,如今熊希英已死,荒丘鎮群龍無,爹還要坐鎮這里,爭取將熊家在這里的積蓄盡數搬空,同時楊家老宅的人也已經在趕來匯合了,如今去往晨瑜縣的通道已經打通,爹還要為楊家老宅的人遷徙提前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