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遲和宋知奕趕到醫院時,宋廷瀾還沒從急救室里出來。
宋家除了尚在外地拍攝的宋言澈,還有去國外出差的宋父宋振平之外,其他人都到了。
樓文素正臉色蒼白的坐在走廊上,眼眶赤紅,眼里含著淚,宋思瓊正坐在她身邊低聲安慰她。
宋宴禮正皺著眉打電話,安排助理去聯系更加權威的醫生,將其接到洛城醫院來救宋廷瀾。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滿身鮮血,失魂落魄的癱坐在一旁的衛世洋。
宋家人看到風塵仆仆的宋墨遲和坐在輪椅上的宋知奕時,眾人面上皆驚。
宋宴禮眉頭緊鎖,看著宋知奕:“老五,你這怎么搞的?”
樓文素也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宋知奕,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直接昏過去。
她帶著哭腔喊:“知奕,你腿怎么了?怎么就坐在輪椅上了?”
宋知奕連忙轉動輪椅靠近她:“媽,我沒事,就是出了一個小小的車禍,休養幾天就好了。”
宋思瓊則是滿臉欣喜的看向宋墨遲:“三哥!你回來了!”
她眸底光芒微閃。
太好了。
她昨晚還在琢磨著,要怎么才能說服樓文素,讓她去京城見宋墨遲一面,拿到他的頭發或者貼身衣物呢。
畢竟宋墨遲不常回宋家。
在宋家,他的房間一般都是上鎖的,唯有他快從外地回來,才會開鎖讓保姆進去打掃。
宋墨遲不回來,她突然問要鑰匙進他房間會顯得十分突兀。
現在他回來了,她就不用費盡心思的去京城了!
宋墨遲淡淡的嗯了一聲,蹙眉看向宋宴禮:“大哥,老四的情況怎么樣?”
宋宴禮還沒忘記宋墨遲之前無緣無故打電話罵他一頓的事呢,對他也沒什么好臉色,冷冷淡淡道:“不太樂觀。”
“醫生說他全身骨頭幾乎都碎了,還有斷裂的肋骨插入了肺部,脊椎也受到了沖擊。”
“盡全力救,最好的結果,就是全身癱瘓,一輩子只能躺在床上,最壞的結果,就是成為一個再也醒不過來的植物人。”
宋墨遲內心頓時一沉。
他雖然氣老四腦子不好,識人不清,對親妹妹尖酸刻薄,對外人備至呵護,可他心里還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當時到底是怎么回事?四哥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從樓上掉下來?”安撫好樓文素,宋知奕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四哥之前每次去工地的時候,都會做好安全措施的啊!”
“還有之前說他工地上鬧出人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別說宋知奕疑惑,宋宴禮心中也十分納悶。
宋廷瀾的性子是直了點,腦子簡單了點,但是對于他手下負責的項目還是十分上心的。
他接手那工地半年來,從來沒出過什么安全方面的意外,材料這方面的質量更是他親自把控的,不可能會出現不合格的情況。
可在這短短的幾天,宋廷瀾負責的那工地就像中了邪一樣,接二連三的出事。
最詭異的是,無論他怎么調查,都沒調查出來,到底是誰在背后陷害老四的。
就好像是,工地里發生的那些事,都是老四管轄不當之下發生的。
包括這次他從樓上掉下來,宋宴禮也覺得十分詭異。
他皺了皺眉,看向衛世洋:“當時到底是怎么回事?”
癱坐在地上的衛世洋沙啞著嗓音,幽幽開口:“廷哥是自己從樓上跳下來的。”
他言簡意賅的將自己把資料送去給警方,回來后看到宋廷瀾從樓上跳下來的事。
以及最近在工地里發現的詭異尸體說了一遍。
隨后握緊了放在胸口的符咒:“那個工地邪門得很!我現在懷疑,廷哥是被鬼給害了!”
要不然好端端的,他也不可能突然去跳樓啊!
衛世洋后悔道:“我當時就應該堅定的讓廷哥去請大師來看的。”
要是早點請來贏大師,廷哥也不會出事了。
他說得含糊,宋墨遲和宋知奕卻依舊敏銳的聽到了贏大師三個字,兩人不著痕跡的對視了一眼。
宋思瓊表現得再怎么沉穩,可她終究只是一個18歲的女孩,聽衛世洋這么一說,心里頓時就慌了。
生怕宋宴禮真相信衛世洋的話,去請來一個大師。
到時候大師去工地一看,指不定會發現什么端倪,壞了她的好事。
她連忙開口道:“什么亂七八糟的,都什么年代了,還那么封建迷信?”
“這個世界怎么可能會有鬼?大哥,你可別信他,要是真有鬼,那宋家的列祖列宗怎么不保護四哥?”
宋宴禮剛才被衛世洋這么一說,內心當真有幾分動搖,真覺得最近宋家的風水不好。
先是老五出車禍坐輪椅,后是老四從樓上掉下來進急救室,再是最近樓文素的身子骨也不太好,整日昏昏欲睡的。
就好似是在這一個月,宋家突然倒霉了起來。
可在聽到宋思瓊這么一說,他心中頓覺得自己的念頭好笑。
對啊,這世界上怎么可能會有鬼。
真有鬼,為什么列祖列宗不保護四弟?
衛世洋一聽,頓時急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我親眼見過的!你們別不信啊!”
宋思瓊張張嘴,還想說什么,宋墨遲忽然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過于銳利,仿佛將她整個人都看穿了。
宋思瓊僵著身子,面上似是受了驚嚇一半,有些怯怯的問:“三哥,你怎么這么看我?”
宋墨遲審視的看著她:“你好像很不希望我們請大師來看老四,為什么?”
宋宴禮也看了過去。
宋知奕眼里也含著幾分復雜。
宋思瓊勉強維持著鎮定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說是鬼害的四哥,本身就很荒謬。”
“而且,說不定是他在說謊呢?”宋思瓊指著衛世洋說:“誰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假的,要是是他推四哥下樓的呢?”
衛世洋瞪大眼睛,嚷嚷道:“喂!你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啊!”
“工地上都設有監控的!你們要是不信我!直接去查監控不就好了!別把臟水潑到我身上!”
宋宴禮皺了皺眉,沉聲道:“行了!都別說了!”
“最近宋家運氣不怎么好,晚上我跟父親通個電話,讓他請相識的大師來看看吧。”
宋思瓊聞言,心中有幾分焦急。
她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