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夫球場有客房。
沉畫跟在郁少霆身后,剛走進去,身體便被男人狠狠壓在墻上。
他高大的身體將她籠罩,幽暗的眸里閃爍著侵占的光,骨節分明的手指抬起沉畫的下巴,低頭吻下來。
沉畫瞳孔猛然緊縮,迅速抬手捂住唇。
郁少霆薄唇落在她手背上。
男人有些不悅地挑了下眉:“都主動來找我了,還玩欲拒還迎?”
他以為,她是決定跟他,來找他獻身的。
“郁少霆,你覺得逼我很好玩嗎?”
沉畫水汪汪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她每次急了,或是生氣的時候就會叫他的全名。
郁少霆盯著女孩水潤冰冷的眼睛,“原來是來找我吵架的。”
他也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勾起薄唇。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不知天高地厚,來和他吵架,但是沉畫這樣做,郁少霆并不反感,反而覺得有趣。
男人漫不經心的調調,讓沉畫心頭火起:“郁少霆,夏小薇和你無冤無仇,她是無辜的!你一定要害死她嗎?”
小女人像只炸毛的小獅子,郁少霆愈發地心情好,伸手揉她的腦袋,沉畫臉色一變,迅速偏過頭躲開他的觸碰。
郁少霆大手停在半空中,瞇了瞇眼,忽然伸手用力揉了揉她的頭,有些強勢的力道將她的頭發弄亂。
沉畫整個人被郁少霆壓在墻上,她根本躲不開。
郁少霆太霸道了。
他要做的事情一定要得到,連揉她的頭這種不值一提的小事都是如此。
“我早就說過,要害死她的人不是我,你才是決定她生死的人。”
郁少霆揉夠了,松開她轉身朝沙發走去。
他在黑色沙發上坐下,長腿閑適地舒展開,眼神淡淡地注視著她。
“沉秘書,距離我們約定的最后期限還有40多個小時,你不用這么快給我答案,我可以等。”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他充滿篤定的眼神,仿佛已經知道她最后的選擇。
沉畫瞳孔狠狠一縮,忍不住拔高音量:“郁少霆,夏小薇不能離開醫院!你有沒有想過,你讓人綁架她,她可能會死的!”
郁少霆英眉微皺,過了幾秒,冷冷地開口:“我什么時候綁架她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沒有必要還裝吧,除了你,誰會綁架夏小薇和章太太?你要威脅就沖我來,拿無辜的人當籌碼算什么男人!”
郁少霆活到這么大,還沒被人這樣罵過,俊臉瞬間冷了下來:“我沒讓人綁架她們!”
“你一定要我答應你,才肯放人是嗎?”沉畫冷冷地道。
她的眼神分明認定他是兇手。
郁少霆臉色愈發地冷,盯著她的目光有些陰寒:“沉畫,你他媽不信我?”
他極少爆粗口。
沉畫卻只覺得可笑。
誰會相信一個總是威脅自己的人?
她不說話,在郁少霆眼里就是默認,男人眼神陰鷙極為了,驀地站起身大步朝她走過來。
他周身強勢的氣場逼近。
他要干什么?
對她用強嗎?
這幾次的經驗已經告訴她,如果郁少霆真的對她用強,她任何掙扎反抗都是徒勞。
憤怒和無能為力的情緒達到頂峰,沉畫所有的情緒在瞬間爆發:“你不就是想和我做嗎?好!隨便你怎么樣,只要你肯放人!”
她滿眼都是抗拒和排斥,仿佛看仇人似的。
郁少霆腳步在她面前停下,冰冷的目光死死盯著她:“我沒動她們,你他媽不信我,我讓你看清楚到底是誰!”
沉畫渾身一震,眼神有些疑惑。
難道不是他做的?
郁少霆打了個電話給賀朝,冷冷地吩咐:“夏小薇失蹤了,不管你用什么辦法,馬上把人找出來!”
“是。”賀朝頓了頓,又道:“郁總,喬秘書的腳扭傷了,說是很疼,想讓您過來看看。”
“疼就找醫生,我又不能止疼,去看她有什么用!”
郁少霆吼完便掛了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沉著臉在沙發上坐下。
“真的不是你綁架她們嗎?”沉畫懷疑地看著他。
“動動你的腦子,我想對他們下手,用得著綁架?”
郁少霆坐在那里,語氣有些沖,明顯帶著怒意。
沉畫一怔,冷靜下來想,負責照顧夏小薇的醫院和醫生都是郁少霆安排的,他們母女本來就在郁少霆手里,他要折磨她們太容易了,綁架的確有點多此一舉。
而且如果綁架的事是郁少霆做的,他沒有必要瞞著她,畢竟他的目的是威脅她。
可如果不是郁少霆,又是誰做的?
賀朝很快便查到章太太和夏小薇的下落。
兩小時前,有人進入醫院,挾持章太太和夏小薇把人帶去了郊區一間倉庫,他們已經派人解救,夏小薇受到驚嚇昏迷,章太太也受了傷,現在她們正在送往醫院的路上。
“查到是誰做的么?”郁少霆面無表情問。
“郁總,綁架的幾個家伙跑了,我們的人忙著救人,現在暫時還沒查到對方的背景。”賀朝恭敬地道。
郁少霆聲音很冷:“你的效率越來越低了!”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到人,其實賀朝的速度已經非常快了,但郁少霆不滿意,賀朝頭皮一麻。
“郁總,我們會抓緊時間調查!”
“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把人找出來!”郁少霆說完便掛了電話,眼神陰沉地盯著沉畫:“人找到了,去醫院!”
說完,他看也沒看她一眼,起身大步朝門外走。
沉畫一怔,趕緊追了上去。
醫院里。
夏小薇經過搶救,人已經沒有危險,只是還在昏迷中。
章美枝只受了些皮外傷,正陪在夏小薇的病床邊,看到沉畫,匆忙朝她走過來:“沉畫,你來得正好,我正要給你打電話。”
夏小薇大概是因為昏迷的原因,人看上去很憔悴,沉畫看了看她:“我問過醫生,醫生說夏小姐沒有大礙,你別太著急了。”
“病又沒得在他們身上,當然說得輕松了!”章太太冷冷地道。
沉畫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
章太太也反應過來這句話不妥,臉色微微一變,趕緊道:“沉畫,你別多想,我不是說你。”
夏家垮了,樹倒猢猻散,沉畫現在是她唯一的依仗,至少表面上得客氣。
“嗯。”
沉畫可以理解章太太的心疼。
當母親的,任何小病放在自己孩子身上都是大病,何況夏小薇得的還是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
“章太太,今天綁架你們的是什么人?”沉畫問。
“還能是什么人,當然是一心想害死我們的人!”
章太太眼里閃爍著咬牙切齒的冷光。
“夏家的仇人是誰?”
章太太臉色微變,卻沒有回答。
家丑不可外揚,章太太不想說,沉畫雖然疑惑,卻也不好再追問。
這時,章太太滿眼焦急地看著她:“沉畫,今天去救我們的人說,他們是郁總派去的,上次我和你說的事怎么樣了?郁總答應幫忙讓小薇先動手術嗎?”
沉畫眼里閃過一抹復雜的情緒:“他最近很忙,我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這有什么不好開口的!你沒看到小薇的病很嚴重嗎?像今天這種情況,如果她早點做換心手術,也不會昏迷了!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危險!”
章太太情緒有點激動,想質問沉畫是不是不想幫忙,轉念一想,又把話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