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只要郁總不生氣犯病就好。
賀朝頓了頓:“沈千文自然不能和您比的。”
“廢話。”
“……”賀朝默了默,“郁總,那您要不要去接沉小姐回來?”
他琢磨著,雖然郁總沒生氣,但是讓沉畫和沈千文在一起待久了,郁總未必不會吃醋。
“我為什么要接她回來?沈千文不就等著我和她吵架,然后在她面前賣慘博取她的同情,我上趕著往他的圈套里跳?”
郁少霆冷冷地瞥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說:這么蠢的主意你也想得出來?
賀朝:“……”
醫院。
VIP病房。
沉畫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里面傳來男人有些嘶啞的聲音:“進來。”
沉畫推開門走進去,見沈千文虛弱地坐在床上,許蕓坐在床邊椅子上,正在給他削水果。
見她來了,許蕓馬上問,“沉畫,你是來送藥的吧!”
沉畫神情復雜,輕輕搖頭搖頭:“抱歉,我手里沒有藥。”
許蕓頓時臉色一變,滿眼疑惑:“不是已經答應和千文結婚了嗎?為什么郁振東沒給你藥?他又反悔了?”
昨天容赫送來藥,許蕓以為是沉畫答應了和沈千文結婚,才拿到的藥。
沈千文用過藥后身體有些好轉,許蕓恨不得讓他馬上好起來。
沉畫:“許太太,我有話想和沈千文說,麻煩您先出去可以么?”
許蕓臉色不好:“有什么話是我不能聽的,就在這說。”
沈千文嘆氣:“媽,你先出去吧,我和小畫聊聊。”
他都這么說了,許蕓雖然不高興,也只能冷冷看了眼沉畫,起身離開。
病房門關上,房間里靜下來,沈千文薄唇勾起一抹淡笑:“小畫,先過來坐下再說。”
他疲倦的俊臉有一層不自然的潮紅,人還是很虛弱憔悴。
沉畫走過去:“你感覺比昨天好一點嗎?”
沈千文輕輕點頭,“你怎么把藥拿到手的?是不是和他做了別的及交易?”
他沒有以為沉畫是答應了嫁給他的要求,才得到藥。
“我沒有和他做別的交易,我昨天我去見他,他給我的。”
沉畫頓了頓,認真地看著他,“我和我哥說過了,他會幫忙找最好的腦科醫生來給你治病,應該這兩天就快到了。我也會想辦法從郁振東那里拿到藥,但是……對不起,沈千文,我真的不能和你結婚。”
她眼神很愧疚,很認真。
病房里忽然靜下來。
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說,沈千文表情很平靜,輕輕點頭:“小畫,你不用道歉,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你勉強自己,而且我這個樣子,根本配不上你,你……”
他沒有責怪怨恨他,眼神中的落寞,像針似的扎得沉畫坐立難安。
“你不要這樣說自己!”沉畫皺著眉打斷他的話:“沈千文,你沒有配不上我,你很好,你只是暫時生病了,以后你會好起來的!”
曾經他是那么自信的人。
如今變成這個樣子,都是因為她。
沉畫心里很不好受,她知道自己很自私,“如果當初你沒有遇到我就好了,那你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沈千文一怔,目光定定地看著她,緩緩搖頭:“小畫,我一直認為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你。”
即便失去一只眼睛,深受病痛的折磨,他也從未后悔遇到她,為她做的事。
他唯一后悔的,只有當初妥協聯姻這一件事。
沉畫不知道該怎么回應他的深情,這種時候她心里只有愧疚,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你要不要睡一會?”
沈千文搖頭:“我想多看看你,不想睡。”
“扣扣扣。”
突然,三聲輕叩打破安靜的氣氛。
“進來。”沉畫道。
沈家那名私人醫生推門走進來,和沉畫打招呼:“沉小姐。”
“你好。”沉畫笑了笑。
私人醫生走到床邊,將一張支票恭敬地遞給沈千文,道:“二少爺,這是郁少霆的人剛才派人送來的支票。”
沉畫有些詫異,看到支票上的數字是五千萬。
沈千文表情淡淡地接過支票,“他是什么意思?”
醫生:“送支票來的人說,郁少霆說這筆錢是他打傷您的賠償金。”
沉畫頓時眉頭一皺,她沒想到郁少霆真的會送錢來。
沈千文盯著支票看了幾秒,淡淡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醫生離開后,沉畫尷尬地解釋:“郁少霆一向習慣了用錢解決問題,你別多心。”
郁少霆本人沒來,派人送來一張冷冰冰的支票,這根本算不上什么道歉,反而只讓人感覺到蔑視。
真的只是習慣用錢解決問題么?
郁少霆分明知道她在這里,送支票來不是為了賠償醫藥費,而是宣示對她的所有權,根本不屑來這里和他爭。
這不,她為郁少霆說話了。
“郁總挺大方的,這筆錢付醫藥費綽綽有余。”
沈千文似笑非笑地放下支票。
五千萬,他也不是拿不出來,但郁少霆隨便給一筆醫藥費就是這個數。
沈千文感受到挫敗感,郁少霆不管是勢力還是財力都遠超過他。
他要和郁少霆對抗,就要讓沈家也登上首富的位置!
男人只有成為王者,才有爭奪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