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女兒要出嫁

第二百二十五章蘭嬤嬤回憶

“給他們。”蘇慕柘沒有其他的辦法,揮了揮手,說道。

第二日,依然有幾個人被土匪綁在了山前。

蘇慕柘已經有些焦躁了。

半夜里,巡邏的人增加了不少,蘇慕柘舉著火把站在營地前。

臨到傍晚的時候,他將營地扎在了青桐山腳下。

青桐山險峻,他們攻不上去,可是山上的人也只有一個出口能出來,蘇慕柘守在這里,山中的匪徒探頭探腦,可是明晃晃的火把將天空照的如同白晝,他們也不敢冒出出來。

山頂上軍師正從一只信鴿的腿上取下一個紙條,看了看只好,他嘴角噙了一抹笑,將紙條碾碎,信鴿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軍師大步離開,只余地上一堆的碎屑。

如果被大當家的幾人看到,恐怕還會驚訝,軍師原來還是一個內功高手。

接連幾日,敲詐蘇慕柘的糧食吃完了,大當家的又陷入了愁苦中去。

“要不,我們就投降?”推開軍師的屋門,大當家試探的問道:“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啊?”

事情搞得這樣大,他都有些害怕了。

他也不過是一個小土匪,剛剛一開始受到百姓擁戴的時候,還做夢幻想著當個土皇帝,可是,很快他就后悔了。

他還是適合偶爾打個劫,安生度日啊。

軍師這次倒沒有疾言厲色,而是笑道:“大當家的放心吧,我收到了消息,他們這次帶的糧食并不多,聽說京城那邊籌糧都沒有頭緒的,何況原南那邊的難民那么多,聽說了朝廷賑災,四面八方的難民都趕了過去,只要我們再撐過這幾天就好了。”

大當家的將信將疑:“你是怎么從外面得得信兒啊,我們現在被圍的鐵桶一般的。”

“這你就別管了,安心就是了。”

“不行啊,安心不了,明日就斷了糧了。”大當家的抓了抓頭發,愁眉苦臉的說道。

“那,我們這前段時間不是很多投來的青少年嗎?不行讓他們冒充一下,還能換點糧食。”軍師隨意的說道。

大當家的一聽,卻怒了:“軍師你說得什么話,讓俺出賣兄弟去換糧食,俺不干!”

軍師抬頭,看著大當家的生氣的蹲在一旁,急忙道:“不是出賣,是讓他們冒充一下百姓,反正他家中還有人,讓他換了糧食就先回家,以后等我們贏了再回來不就行了。”

“不行,俺不干,這還不是出賣兄弟嗎?俺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讓一個兄弟掉過隊,就是死了,也得把尸體搶回來埋了,人家那么信任俺們,來投奔俺們,俺們怎么能利用人家?”

大當家的搖頭跟撥浪鼓似的,軍師還待勸說,他起身扒拉開門出去了。

其他的都好說,這個事不行!

軍師沒有辦法,氣的坐在屋里生悶氣。

山腳下,蘇慕柘正查看著地形圖。

從西側的山脈處,似乎有一道連著的獨木橋,繞過去就能到了青桐山的主峰處,不過這條道路太危險了。

蘇慕柘一籌莫展,陳賀和李巖也沒有消息。

這個時候,門外士兵稟報:“一個老婆子,說非要見您。”

“老婆子?帶進來。”蘇慕柘說著,坐在了椅子上。

老婆子一頭花白頭發,穿著洗得發白的衣衫,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待走到屋中,老婆子抬起了渾濁的眼睛仔細的盯著蘇慕柘看了又看。

“這位媽媽,可有什么事情?”蘇慕柘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你是星兒吧?”老婆子端詳良久,開口問道。

蘇慕柘從椅子上騰的一下子彈了起來。

從來沒有人知道星兒這個名字,除了母親和當年邊城的仆人。

“您是?”蘇慕柘上前一步仔細打量。

老婆子圓臉,可是似乎經歷了很多的風霜,臉上皺皺巴巴的,滿是皺紋,手掌粗糙,指頭像干枯的樹枝一般。

“少爺,老奴是蘭嬤嬤啊……”

老婆子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蘇慕柘,放聲哭道。

“蘭嬤嬤?”蘇慕柘聽了心神俱痛。

當年,母親身死,身邊的兩個丫鬟,一個跟著殉了主,一個據說回了老家。

可是,蘭嬤嬤的老家不在這里啊,而是在漯河那邊,怎么她會出現在這里,還變成了這樣?

一陣痛哭過后,蘇慕柘拉著蘭嬤嬤坐了下來。

“當年,夫人知道老爺去世后,懷疑是有內奸,于是暗暗的查探,突然有一天,夫人將老奴叫了過去,吩咐老奴去京城找淳于尚書,可是老奴出了城門,就覺得不太放心,待轉身回去的時候,就,就看到夫人和玉娟倒在了血泊里……”

蘭嬤嬤拉著蘇慕柘的手,陷入了回憶中。

“當時那里圍著許多的人,夫人就那樣躺在那里,動也不動,身下的血流了那樣大的一灘,老奴在人群里,眼睜睜看著您還那么點,趴在夫人的身邊痛哭流涕,最后還是邊城的副將大人才將您領了回去。”

“夫人當時面臨著傾城禍國的流言,當時我不放心,一直躲在城中,等著老侯爺到了,然后傳出了夫人殉情的消息,一舉將之前的流言蓋住了,人人開始稱贊夫人巾幗不讓須眉,等到夫人下了葬,您有老侯爺照顧,我才動身去往京城。”

“誰知道,半路遇到了青桐山的劫匪,被他們擄了上去,我跑了幾次,被他們打斷了腿,一直養了一年多,才慢慢的能走路,可是距離夫人的吩咐已經好久了。”

“我心急如焚,當時夫人讓我帶的書信也被掉落在了山崖下面,等到我終于能走了,可是卻逃不出去了,這條腿啊,還真是累贅。”

蘭嬤嬤捶著其中的一條腿,無奈又痛苦的道。

“嬤嬤,您被這樣。”蘇慕柘抓住了她的手,心疼的道。

蘭嬤嬤在土匪窩里,不知道都經歷了多少危險,能留下性命就不錯了,看看她這張蒼老的臉和摸起來干巴巴的手,就知道她一定受了甚多的委屈。

蘭嬤嬤輕輕拍了拍蘇慕柘:“不要緊,老奴都這把年紀了,沒關系了,這些土匪們還算有良心,都是往來的富商被打劫,我也曾經托人帶過口信或者紙條給淳于尚書,一直沒有消息,后來我也托人給您帶過信,恐怕,都沒有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