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么她會遇險?是那些人想要她死,還是她的什么東西呢?
淳于晏想了又想,排除了讓她死的意圖。
畢竟靖國侯府在京中的地位也是一動百搖,秦如月死了,這件事可就鬧大了,事情鬧大,自然就會刨根問底,再天衣無縫的布局也會有破綻。
所以,那些人應該不會這樣冒險,那么就是要找什么東西,或者車上有什么證據線索,需要毀掉的。
想到這里,淳于晏猛的抬頭。
既然線索會留下,那么肯定不止一個,茯苓餅從哪里買的,誰去買的,路上遇到了誰或者什么事情,順著查下去,總會有眉目的。
安陽郡王也想到了這些,兩個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秦如月。
蘇慕柘在一旁擰眉,又開始對視,又對視?當他是一個燈泡嗎?
淳于睿也察覺了兩個人的小動作,微微蹙了眉。
大妹妹莫不是真的看上了這個紈绔風流的郡王爺了?
那蘇慕柘怎么辦?
雖然他不知道那天蘇慕柘和父親在書房說的什么,讓淳于晏也傷了心,可是他覺得蘇慕柘還不錯。
唉,晏晏也是可憐,先是娘的事情,后來又是父親和蘇慕柘讓她傷心,淳于睿低了頭不吭聲,他自己心中愧疚,只要晏晏覺得高興,不論是誰吧,他都可以接受。
大不了若是以后安陽郡王對不起晏晏了,他就揍的他滿地找牙!
安陽郡王吩咐人請了秦如月出來,轉過身就對上了淳于睿冷冷的眼神,不由得莫名其妙起來。
這是怎么了,突然就生氣了?
安陽郡王皺眉想了想,恍然大悟,難不成是覺得心疼秦如月了?覺得人家姑娘受了傷,還讓她跑來跑去的?
想到這些,安陽郡王開始上下打量淳于睿,也是呢,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兩個人又一起患難,難免就會生出一份情愫來。
淳于睿察覺到安陽郡王不懷好意的目光,忍不住挺了挺胸膛,怎么的,打不過是怎么了?
四個人坐在桌子旁,各懷心思,全都沉默不說話。
秦如月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詭異的氣氛。
“是有什么事嗎……”秦如月磕磕巴巴的開口問道。
怎么這樣嚴肅的樣子,還特意將她叫過來。
“哦,秦姑娘,快坐吧。”淳于晏回過神來,將秦如月安置在自己的身邊。
“是這樣,今天發生了幾件事情,想要跟秦姑娘探討一下,不知道秦姑娘剛才遇險之前可發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沒有,或者今天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
淳于晏也沒客氣,直接問道。
秦如月心中也在打鼓,驚馬發生的很突然,她自家的馬車自己知道,府里一向注意馬和馬車的保養,出門前必是都檢查了的。
可是,卻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
秦如月搖搖頭。
“秦姑娘,貴府的馬都是誰在養著的,如果沒有特別的事情,馬怎么突然會受驚?”蘇慕柘開口問道。
這些日子他跟著辛峰學了不少的審問技巧,當時在查案子方面也學了不少。
像這樣的巧合,也太過巧合了。
秦如月又擰了眉,仔細的想了想,道:“我們府里的馬一向是由車夫養著,府中一共三個車夫,老廖頭、老年頭還有今天的亭叔,平日里馬車和馬都是他們三個人在照顧,從沒有出過什么事情的。”
“亭叔駕車的技術也很好的,而且,我一路上也沒有發生什么顛簸或者撞到什么東西的情況,一直很平穩,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驚馬了。”
秦如月想了又想,對于亭叔今天的遭遇,有些難過。
亭叔人很好的,敦厚又老實,對她也很照顧。
“難道真的是巧合的突發事件,或者馬蹄子踩到了什么東西?”聽了秦如月的講述,淳于睿猜測道。
他們一路走的都是山路,難免會有些刺啊什么的看不見。
安陽郡王搖搖頭:“雖是山路,可是洪福寺香火旺盛,整日里人來人往,從沒有因為路上有什么不好的發生這些情況,這也能說明出現你剛才說的這種情況是極少的,而且,今天的事情也太過巧合了。”
淳于睿忍不住反駁:“巧合也不代表沒有,若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那今天的事情不是巧合又該怎么解釋?”
安陽郡王剛想要說茯苓餅的事情,被淳于晏悄悄的在桌子下拉了拉衣角,安陽郡王住了嘴,但還是嘲諷了一句道:“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巧合這樣的事情,即使有,今天這件事也肯定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整件事你又沒見,再說了,秦姑娘說了今天沒有特別的事情。”淳于睿反唇相譏,兩個人開始爭論起來。
秦如月不理他們,只是慢慢的想著,然后突然道:“有一點,今天原本是老廖頭駕車的,他說吃了壞的花生豆,突然肚子疼跑茅廁,所以他去找了亭叔代替他,這算不算是奇怪的事情?”
“算!怎么不算!”安陽郡王頓時脫口而道,隨后得意洋洋的看向淳于睿。
淳于睿一噎,顧不上和安陽郡王爭辯,問道:“秦姑娘說的,平日里這兩個人關系如何?”
“挺好的啊……”秦如月不解的問道:“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淳于睿道:“我也只是猜測,會不會因為讓亭叔幫著老廖頭出門,亭叔心中不愿意,所以出了事,比如他可能不情愿,所以沒有好好檢查馬車,結果半路上馬車出了事。”
“這是一種可能性。”蘇慕柘在一旁點頭道。
淳于睿贊許的看了看蘇慕柘,然后又斜眼看向安陽郡王。
這個安陽郡王就是不如蘇慕柘來的實在,想問題太偏激!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亭叔代替老廖頭是一個陰謀,就是為了驚馬這件事。”
蘇慕柘接著說道。
秦如月瞪大了眼睛:“可是,亭叔今天死了,他是從馬車上摔下來死的,什么陰謀要賠上自己的性命呢?”
淳于睿跟著點頭:“是啊,這也太奇怪了。”
蘇慕柘沉吟道:“這件事也好說,去查一查亭叔,就知道有沒有其他的事了,秦姑娘,在你來的路上,亭叔有沒有離開過你的視線?”
秦如月道:“只有在玲瓏齋買茯苓餅的時候,因為我早就訂好了,亭叔幫我取的點心盒子。”
“那就對了!”安陽郡王一拍手中的扇子,肯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