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覺得可以!”
門外,建安帝一邊說話,一邊走了進來。
蘭沐陽一驚,頓時緊張起來,急忙跪倒在地,拜見建安帝:“皇上萬歲。”
淳于丞相也站起身來,笑著迎接過來。
“皇上,您來啦。”
“朕都聽見了,怎么樣,你要是不同意,朕就準備賜婚呀,你自己說呢。”
建安帝笑著看向淳于丞相。
昨日淳于丞相巴巴的去了皇宮,自己踟躕了一會兒,才說道,安南伯府家那個小子向他家嬌娘求親了,他自己覺得還是請皇上去掌掌眼。
理由就是,他覺得自己眼光不行,有晏晏的事情在前,好幾次他都看走了眼了。
建安帝原本是不愿意的,合著他現在心情還不好呢,還得幫著淳于丞相去挑女婿?
不過,要是這個理由的話,嗯,他還覺得可以。
不過,他卻沒有立時答應。
什么嘛,早晏晏的婚事怎么就不求他長眼了,如今一邊是他的愛將,一邊是他的外甥。
不過,今日早朝也實在是沒有什么事情,畢竟經過了動蕩,這幾日朝中的大臣都比較縮著尾巴。
那么,既然如此無聊,還是出去走走吧。
建安帝故作無聊的走著走著,就到了丞相府。
聽到蘭沐陽這句話,立時就拍板了。
想當年,他要是有蘭沐陽這個勁頭,沈瑤他就是追破頭,也要追到手的。
可惜,沒有可惜,所以,現在眼前這個年輕人,他是一百分的贊賞的。
蘭沐陽沒想到能得到建安帝的認可,大喜過望,眼巴巴的可是瞅著淳于丞相。
淳于丞相忍不住笑了,故意虎著臉笑罵一句道:“還不趕緊滾回去,讓你父親找媒人!”
蘭沐陽頓時連連叩頭,答應著,退了出去之后,就拔腿飛奔而去。
建安帝笑著搖搖頭,道:“這個小子,還挺機靈的。”
淳于丞相挑眉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什么來,猛的一拍自己的腦袋,懊惱的喊了一聲:“哎呀,忘了,還沒問嬌娘的意思呢……”
建安帝看著淳于丞相急匆匆跑了出去,然后頓了頓,眼神從屋內略過,站起身來,踱步走了出去。
他似乎也有幾個公主快到年齡了吧?還是回去問問自家的公主們有沒有中意的駙馬吧……
京郊外的十里長亭,一個身穿素衣的女子挎著一個小小的包袱,盈盈屈膝,向著安陽郡王道謝。
“多謝郡王爺成全,我們兩個這輩子也不會忘記郡王爺的大恩。”
旁邊的男子一身勁裝,恭敬的抱拳也向安陽郡王行禮。
此人正是瑞王的侍衛總管,刺殺淳于晏的人是他挑選給朱雅雯的,那一晚在人群后看著淳于晏將蘇慕柘趕出來報告給朱雅雯的,也正是他。
安陽郡王搖著手中的扇子,笑呵呵的道:“嗐,你們還是別這樣了,說不定我一羨慕你們,回頭自己回家哭去呢。”
女子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就是在大殿上,指證尉氏殺害自己妹妹的杏兒。
她說的沒錯,是她主動找的淳于晏,將尉氏與朱雅雯的對話告訴了淳于晏,并同意上殿作證,否則,淳于晏還沒有辦法將這件事情與朱雅雯聯系起來。
她當時只有一個條件,就是為她的妹妹星兒報仇伸冤。
如今尉氏被朱雅雯的死氣瘋了,宣平侯府也被問責,朱三老爺直接被發配到了邊疆去吃土去了。
杏兒也算達成了自己的心愿,對淳于晏是滿心感激。
但是,她最感激的是安陽郡王。
是安陽郡王找到她,給了她為妹妹報仇的門路,也是安陽郡王提出成全她與齊大哥。
齊大哥與她是同鄉,雖然表面上兩人沒有一絲的聯系,可是其實兩個人是青梅竹馬,后來失散了。
杏兒在妹妹死的時候,恰好遇見了齊大哥,是齊大哥幫助她埋葬了妹妹。
淳于晏手中的令牌,是齊大哥提供的,死士怎么可能出門會隨身帶著令牌呢,不過是為了炸出瑞王罷了。
安陽郡王說了,只要他們幫著扳倒了瑞王和宣平侯府,就會讓他們遠走高飛。
杏兒覺得,這很公平,而且,也是她的心愿。
秋風起,十里長亭外百草干枯,一片蕭瑟。
可是杏兒卻渾身通透,心中充滿了希望。
安陽郡王伸手從袖子中摸出了一個荷包,扔給了齊大哥,道:“拿著,路上當做盤纏,好好過你們的日子吧。”
“這,這怎么行,郡王爺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
齊大哥和杏兒都不同意,將荷包還給安陽郡王。
安陽郡王卻笑著轉身,道:“錢財身外物,只要你們過好了,也不枉費我的一片心意,收著吧!”
說完,安陽郡王起身上馬,瀟灑離去了。
杏兒與齊大哥對視一眼,甜蜜的一笑,攜手想著京城外走去。
外面天大地大,世界又是與眾不同了……
淳于晏躲在馬車上,遠遠的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女子嬌小,男子轉了一個身,擋在了她的右側,那邊是風吹來的方向。
女子嬌俏的一笑,滿眼甜蜜。
“怎么了?羨慕啊?”
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淳于晏反射性的往后仰了仰身子,白了一眼安陽郡王。
“怎么神出鬼沒的,沒個動靜!”
安陽郡王笑嘻嘻的跳下馬來,直接上了淳于晏的馬車。
“哎,你干嘛,男女授受不親,你可不能與我同乘一車的!”
淳于晏又往后退了退,然后說道。
安陽郡王蹙著眉,受傷的道:“晏晏,別這樣了,你看你要是選擇我,就如同剛才杏兒和她的齊大哥一樣了,多好。”
淳于晏忍不住又翻了一眼白眼,道:“郡王爺,你就被開玩笑了,這件事我似乎已經跟你說過了,您可是我的長輩啊……”
安陽郡王捂著胸口,假裝吐血的樣子。
“不是吧,要不要曹大廚將你這個弟子除名啊,要不然,你就當我不認識他啊……”
淳于晏不想搭理他,吩咐馬車掉頭回去。
至于安陽郡王,一直在她耳邊喋喋不休,淳于晏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
安陽郡王說的口干舌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仰頭一口悶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
安陽郡王捂著嘴咳嗽起來。
“晏晏,你居然放胡椒粉……”
安陽郡王被嗆的鼻涕眼淚一起流,指著淳于晏控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