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郡王搖了搖扇子,道:“那你怎么突然開始扯那個小丫頭的事了?”
淳于晏嘖了一聲,嫌棄的皺了皺鼻子。
“大冬天的,能不能別再拿您這個破扇子了!”
安陽郡王哈哈大笑:“晏晏,我是不是說中你的心事了?”
淳于晏暗暗嘆口氣,道:“其實,郡王爺知道,外面的人說的有多不好聽,不過,我知道你是對我很好的,我很感激你,打心眼里把你當做了親人的,雖然這樣說也不太合適,但是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踏實,也很溫暖,我真的是要謝謝郡王爺的。”
安陽郡王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有些淡了,靠在了竹椅的椅背上,搖了搖扇子,道:“晏晏怎么突然開始說這些了呢,怎么?突然之間良心發現了,知道我的好了?”
淳于晏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郡王爺每次都是這樣,不能好好說話,我是真的想告訴你,我很感激你,很,怎么說呢,就是覺得你很好的,你不像外面那些人傳的那些,風流紈绔或者什么的,他們看到的都不是真正的你……”
“哎呀,晏晏再這樣說下去,我可就有些飄了啊,這樣夸獎我,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吧,又準備讓我做什么事情?”
淳于晏更加無奈了:“不是的,我是覺得很抱歉,因為我的任性,賴著你的院子,讓你的名聲更是不好了,而且,而且,我,很不對不起你的,郡王爺對我這樣好……”
“好了,好了,知道你對我不好就行了,沒事多給我做兩頓飯吃,比說這些有的沒的話實惠多了,啊,好了,我還有事呢,就先走了!”
安陽郡王笑著拿扇子敲了敲淳于晏的頭,起身瀟灑的離開了。
淳于晏張了張嘴,有些話,她不知道該怎么說出口,她覺得說出口了,似乎她與安陽郡王好像就再也無法這樣做朋友了。
可是,她卻不能這樣,像個鴕鳥一般,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因為,蘇晴似乎有些喜歡安陽郡王了呢……
淳于晏其實在從前就有些察覺,甚至蘇晴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
不過,淳于晏覺得可能是小孩子一時的心理,畢竟安陽郡王真的溫柔起來,淳于晏都差點抵擋不住的。
可是,今天看來,蘇晴似乎并不是一時的小孩子的崇拜,或許,她早已經動了心了,她自己卻不知道。
在淳于晏看來,安陽郡王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夫君的選擇,風趣幽默,溫柔體貼,又處處替人著想,只要他想,就能讓一個女子生活在幸福之中。
這個前提是,他喜歡這個女子。
蘇晴,顯見的,安陽郡王只是當她是一個孩子,若是這樣,蘇晴注定的會傷心的。
淳于晏有些煩惱了,現在這樣該怎么辦?
勸蘇晴放棄這個想法,好好的相看成親生子?還是讓她試不試,給她一個機會?
淳于晏窩在竹椅上,抱著腿開始陷入懊惱之中。
從前她也不是沒有跟安陽郡王表達過,她還沒有想好與蘇慕柘之間的事情,而且,她對安陽郡王也真的只是當成了親人哥哥一般。
不過,安陽郡王也是像這一次一樣,每次都是顧左右而言他,都沒有給她說的機會。
她該怎么辦?
淳于晏一頭亂麻!
安陽郡王嗤笑了淳于晏幾句,跑了出去。
其實,他是來這邊蹭飯的,不過,晏晏開始說起這些,他忽然就沒有了吃飯的欲望。
日頭已經漸漸爬高了,今天的天氣格外的晴好,仿佛是初秋的日子,風有些暖暖的。
安陽郡王在這樣好的天氣里,溜達著慢慢往山下走去。
嗐,他也算是夠可以的,將小廝連人帶馬打發走了,說是讓小廝午后過來接他,這不,這下打臉了吧?
原本他也可以去向慧遠大師借輛車,借匹馬的,這不是太丟人了嗎?
所以,一時為了面子的安陽郡王走在山路上,就有些后悔了。
他可是安陽郡王爺,什么時候要過面子的,如今悔之晚矣,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
午飯的時間已經過了,安陽郡王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索性坐了下來。
洪福寺里,蘇晴回到了威遠侯老夫人的身邊。
正在誦經的老夫人抬了抬眼皮,有些驚訝。
這么快就回來了?
不動聲色的,老夫人向身旁的桂嬤嬤使了一個眼色,桂嬤嬤點了點頭,悄悄的起身出去了。
一旁的兵部尚書夫人也是有些詫異。
等到誦經結束,兵部尚書夫人姿態優雅的告辭了之后,出了門就急匆匆的往自己歇腳的小院子里走去。
威遠侯老夫人帶著蘇晴回了屋子,開門見山的就問道:“晴姐兒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話還沒有說上兩句,就直接走了?”
桂嬤嬤出去問了伺候的婆子和丫鬟,都道,兩個人站了還沒有一盞茶的時間,蘇晴就去了淳于晏那邊的別院。
淳于晏,淳于晏,又是淳于晏!
威遠侯老夫人想起淳于晏就眉頭緊皺。
這個淳于晏,如今搞的侯府是滿府的尷尬,奈何,她都出面狀告了三皇子瑞王了,皇上居然也沒有嫌惡她,還賞了她許多的東西,還贊嘆她在洪福寺為母祈福是至純至孝。
威遠侯老夫人真想掰開建安的的腦袋好好的看上一看,到底他是怎么想的,她都要懷疑淳于晏才是建安帝親生的了。
因為建安帝一句話,威遠侯老夫人的一口悶氣堵在心口里上不去下不來,所以,聽到淳于晏的名字就難受。
蘇晴還特意去看望淳于晏,為了淳于晏,相看的對象都不理會了。
這門親事若是成不了,都怪淳于晏。
威遠侯老夫人擰了眉道:“晴姐兒,剛才兵部尚書府的二公子你也見了,你覺得怎么樣?”
其實,威遠侯老夫人還是比較疼蘇晴的,親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女子的心意往往還在其次,好在老夫人還能問上蘇晴一句。
蘇晴抿了抿唇,聲音低低的道:“祖母,我不想嫁人……”
“什么?小孩子說胡話,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威遠侯老夫人說了一句,也沒在意她的話,又道:“其實不用想這么多,我看兵部尚書家的這位二公子倒是不錯,年紀輕輕的,一身的學問,又是斯斯文文的,性子也不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