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確認魏思遠真的走遠之后,陳月麻溜的裹著棉被下地去將那房門的門栓給卡上,沒有鎖的門實在是太沒有安全感了好嘛?!
“不過,這梁王手底下的人也太辣雞了吧?啊?峽關那里雖然是鋪設了重兵,但是這白果城內的叛軍也著實是拉垮。”
陳月已經完全忘記了,如果沒有她的神來之筆,那埋伏在峽關的一千兵力和無數的火藥已經足夠讓大周的軍隊來一個退一個。
躺在床上,陳月盤算著按照這收復失地的速度,恐怕還未到年三十,就能夠將那梁王給一網打盡了吧?
到時候將那梁王打得屁滾尿流的時候,自己應該已經回到武侯不知道在師父的監督下寫了多少篇文章了。
一想到寫文章,困意就來了呢……
次日一早,
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敲打在青石板上,發出陣陣細微敲打聲,陳月枕著這樣的旋律,從睡夢中緩緩醒來。
房間內的銀炭還在繼續燃燒著,陳月坐起身來,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有發熱的跡象,這才放心下床穿衣洗漱,準備去找魏思遠打聽打聽那譚飛彪大將軍的打算。
將門栓放下,走出門外,卻恰巧與打開房門的譚飛彪撞個正著,此時的走廊內沒有任何人的蹤跡,主要還是大理寺的外圍人員一直以為自己護送的是武侯知州管文的夫人,但眼睜睜的瞧著這位夫人與譚將軍眉來眼去,只恨不得自戳雙眼,以免將來看見武侯知州心底愧疚。
“譚大哥!”
譚飛彪沉默的點點頭示意,對于他這般不茍言笑的將軍而言,一個半路上認識的小丫頭,還沒有到讓他開口打招呼的地步。
倒是屋內開門的魏思遠給聽了個正著,探出頭來瞧見陳月,連招呼她也進去。
陳月跟著譚飛彪的身后走進房間,倒了三杯熱茶放在桌上,開始等著魏思遠詢問譚飛彪昨晚的細節。
“飛彪?你怎么換了一身衣裳?”
陳月聽見這話時,也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譚飛彪穿的衣裳,的確和昨晚那件不太一樣,但是乍一看倒是沒啥區別。
“咳咳,昨晚上殺了人,血濺到了,你不是一貫不喜歡血腥味?我就換了一身。”
陳月:編,我就看著你編。
魏思遠走到坐在凳子上的譚飛彪身旁,雙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笑著一巴掌拍在了譚飛彪的肩膀頭。
譚飛彪被牽動了傷口,盡管已經下意識繃緊了表情不露餡,但是受傷的身體被拍打時的僵硬還是出賣了身體的真實受傷狀態。
“呵呵。”
陳月就這么雙手捧茶杯,時不時的啄上一口,看著兩人的交鋒。
“咳咳,那個,思遠,你讓這孩子進來干嘛?我正打算把昨晚上的事情給你說說來著。”
魏思遠:“呵呵。”
陳月將茶杯微微舉起,以掩飾自己高高揚起的嘴角,唔,沒辦法,誰讓你裝逼走高冷路線?
譚飛彪堅持了幾秒,見兩人都沒有動搖,只得認輸。
“我本不想告訴你這件事,免得你為我擔心,昨晚上的騙敵攻城很順利,只是后來剿滅叛軍老巢的時候,被躲在閣樓上的弓箭手給射了記冷箭,本來我是可以躲過的,但是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俠客,把我給移了一下位置,我一時沒躲得過,手臂被擦了一下。”
本來坐著想聽聽夸贊的陳月:???有沒有搞錯?昨晚上要不是我出手迅猛,你丫的今天都可以收尸了好吧?!
魏思遠一巴掌拍在了譚飛彪的頭頂。
“再給你一次機會,將昨晚上的事情,不添油加醋的說一遍,否則下次見到你口中的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前輩,我就把你方才的話復述一遍。”
聽見這話,譚飛彪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一下,連忙補充道:
“剛剛的確是美化了一下,主要是害怕你擔心,那位前輩的確是救我于危險之中,如果沒有他的出手,那一劍應該會射穿我的護甲,從后背射進前胸位置打哎,別打,別打,你放心,下次我肯定穿兩件護甲,誰都射不中我!”
陳月聽完這個版本才舒服的小口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嗯,香
“好了,下一步去哪里?就這么帶著一千jing兵打下去?怕是不成吧?小心那梁王有后手,直接把你給包抄了,一千jing兵,他拿四千步兵,總能把你給填死。”
陳月也點點頭,這寒冬臘月的,這一千jing兵能夠一路從陽省快速行進到青省,一路從峽關打到白果城來,已經是很牛的成績了,可就算是jing兵,也是人,也會累,繼續打下去很可能會因為休整不當白白損失。
“我們在白果城休整,之后會有五百騎兵和三千步兵趕到,到時候咱們集結休整后,就去武侯將梁王捉拿。”
陳月聽著點點頭,心中還有幾分得意,籌劃著什么時候催催魏思遠去武侯,亦或者是不告而別,讓自己被不知名的“前輩”帶走。
聽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陳月雙眼微微放大,只覺得有些聽不懂這話了。
什么叫做去武侯捉拿梁王?
梁王的大本營難道不應該是白果城嘛?
畢竟這青省是他的封地啊?
大概是陳月臉上的疑惑太過于明顯,又或者譚飛彪此時急需有什么事情來轉移魏思遠關于受傷這件事的注意力,譚飛彪竟主動解釋起來。
“那梁王其實最開始想要的封地就是襄省,但是圣上拒絕了他的上書,給了青省,有傳聞當時梁王離開珵都的時候,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最后卻還是乖乖的離開珵都。
所以我想,這一次造反,他意欲將武侯作為他的國度的心結大概就是那個時候起的。”
聽完了這個解釋,陳月無法可說,
怎么這梁王,不僅造反透著股沙雕的氣息,就連大本營的選擇也同樣透著一股扮家家的感覺?
“他要遷國度,白果城的人也同意?按理來說,白果城的支持者應該不會同意吧?畢竟他們的主要家底還是在青省。”
陳月忍不住提問。
聽到這個問題,譚飛彪詫異的看了陳月一眼,畢竟這個小孩看起白白胖胖,一副養得很好的模樣,是那珵都內的官宦之家最愛的有福之相,他還以為是那官宦之家離家出走的嬌丫頭,而那官宦之家也最喜歡宣揚什么女子無才便是德。
能夠問出這番話的小丫頭,卻絕非是沒有才的人。
“這梁王造反的錢,人,都是自己攢起來的,根本沒有拉過支持者……所以也不必和人商量,想住哪里自然就能夠住哪里……”
陳月:淦,這梁王不僅是個沙雕,還是一個很有毅力的沙雕,造反這么大一件事,他一個同盟都不拉,直接就干了?!
“那,那我們何時出發去武侯?”陳月想到昨晚上的白果城,對武侯的淪陷更加擔心了。
譚飛彪沉吟片刻:“最遲四日后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