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們不是一起的?”
陳月忍不住的出聲質疑。
她一直以為下午來的這波人,是來營救上午那四人的,所以她才會這么嚴陣以待。
不對!
這個壯漢不知道,不代表這個痦子男不知道。
“爹,幫我把他捆起來,我要審問一點事情。”
為了防止痦子男趁機逃脫,陳月只得拜托一旁的陳爹來綁人。
以防他們串供,陳月將下午來的這波人給關在另一個房間里面,每個人的嘴里都塞了布條,防止他們鬼哭狼嚎。
而痦子男則是被陳月單獨提到院子里來捆在走廊柱子上。
陳月此時手中拿著一個火鉗,這種火鉗一般是用來在灶臺下的火堆里夾東西的,此時被陳月在小火爐上燒的通紅。
“痦子,嗯,暫且這么稱呼你吧,希望你能夠配合我的問題進行回答,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痦子雙眼驚恐的看著面前的小丫頭,主要還是她手中那燒的通紅的鐵鉗,事實上,此時此刻,他的心中依舊有些僥幸,他認為這個小丫頭肯定是拿著鐵鉗嚇唬他的。
畢竟,就連老大那樣的人,也只是用家伙事干架,從來不做這么狠毒的事情。
不過,想是這樣想,但是嘴上還是答應下來,連聲說:
“姑奶奶,你想問啥我都說!”
“你是男的嗎?”
“這叫什么問題啊?”
“你只管回答是不是。”
“是。”
“你是人嗎?”
“是。”
“你需要吃飯嗎?”
“是。”
“你需要喝水嗎”
“是。”
“你背后人叫你毒死你老大嗎?”
“是。”
“不!不是!”
痦子男說完后,幾乎是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趕忙否認了方才的話。
陳月卻只是笑笑,
“好的,你終于承認你投毒是被人直視了,不過,你知道你投的毒是什么嗎?”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痦子男見面前的小丫頭根本不好糊弄,干脆耍賴不配合。
陳月笑了笑。
紅色的鐵鉗就這么直接靠在了痦子男的腿上。
“滋”
一道像烤肉一樣的聲音從痦子男的腿上傳來,而與此同時,則是痦子男的哀嚎。
“啊!!!!”
這聲音,與之前跳墻后滾了渾身刺的叫聲,頗為相似。
“我不是告訴過你,回答,是,或不是,就行,我允許你剛才說那一堆廢話了嗎?”
痦子男看著面前揮舞著燒紅的鐵鉗的惡魔,忍不住的想要后退,但整個人都被捆綁起來,并不能動彈,心中不禁真正泛起了后悔的想法。
“你背后的人,是干嘛的?”
痦子男遲疑了一下,眼看著陳月手中的鐵鉗再一次開始揮舞,忙開口:
“聯系我的那個人是,是白府的管事,具體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朱管事。”
陳月皺皺眉。
“他是不是就是之前偷偷賣白家豬肉的那個人?”
說完這話,陳月將手上的鐵鉗重新放回爐子上加溫。
看見這一幕的痦子男連忙回答。
“這我不太清楚,但是我曾經看見那人和賣貴豬肉的那個掌柜的在一起,那掌柜的還給了這個朱管事銀子,我估摸著之前搞來豬肉的應該就是他。”
陳月整理了一下現在自己有的信息。
第一,上午的四個人,囂張的說自己是白府的人,但實際上對于報官一事沒有太大反應,但是對去武侯十分抗拒。
第二,下午的十個人,就是高升當地的流氓地痞,來偷豬完全是因為痦子男的慫恿,想偷了賣出去。
第三,痦子男背后的男人是白家的管事的,姓朱。
第四,之前打著白府豬肉旗號在高升賣肉賣得風生水起,白府的人竟然沒有收到消息來這里查看情況。
現在能夠鎖定的,就是那個白家下面的朱管事,但實際上,對方只是口頭承諾收豬肉,并沒有契約,到時候很可能倒打一耙,指認這幫偷豬的地痞誣賴。
除非能夠抓住他和那之前售賣所謂白家豬肉的攤主之間的聯系。
而剩下來,那四個冒充白府下人的,就交給之后來的白家的人審問好了。
問完自己想問的,陳月將鐵鉗給放在了一旁,向堂屋走去,走了幾步,又回來,將一旁的抹布給塞進痦子男的嘴里。
這下,才朝著堂屋走去。
方才她審問的時候,讓大家要不就守著外面,看白家的馬車什么時候來,要不就呆在房間里睡覺,畢竟今天的活動量還是挺大的,當然了,主要是今天發生的事情也挺多的,心情上起伏跌宕,也是很容易累的。
走到堂屋里,看見牛芳還等著,看見她進來,連忙問:
“怎么說?是誰打咱們家豬的主意?”
陳月搖搖頭。
“只問出來一個,白府的管事的,估摸著是知道咱們家只是供給白府肉,但不是白府的產業,所以慫恿人來偷肉,試試水的,如果這次偷肉成了,估摸著下一次就是上門來壓價進肉了。
至于上午那四個,把他們一起給白府的人帶回去審問吧,相信白府的人會很感興趣這幾個冒充的人究竟想干嘛的。”
牛芳點點頭,
“坐下吧,我給你的頸子上點藥。”
牛芳盡可能的將這話給說得云淡風輕,但是那微紅的眼眶還是透露出了她作為一個母親,對女兒受傷的心疼。
“娘,別擔心,這次的事情處理好了,也許還能變成一件好事。”
牛芳聽到這話,再看到女兒后頸上的血痕。
張嘴想要說什么,最后還是閉上了嘴,輕輕地嗯了一聲。
“娘你想啊,咱們家的養豬場,將來肯定要擴張的,所以咱們家被人盯上是遲早的事情,與其做大之后被厲害的人盯上,
不如在咱們還沒有真正做大之前被人刁難一次,只要這一次的處理完美,就能夠震懾住那些想要對咱們出手的宵小,而明年,弟弟和王百年兩個考了科舉,
我對弟弟是很有信心的,甘順先生說過,以弟弟如今的能力來看,就算是會試,也是可以穩定在前五十名以內的,到時候走走關系,咱們下放到縣城去,到時候不管是高升的養豬場,還是弟弟縣內的飯館。
那咱們都是縣老爺家的產業,沒有人敢動。”
陳月說了一堆,身后牛芳的藥早已經上好了,卻沒有起身離開,只是靜靜地聽著女兒的宏遠規劃。
“行,小月你咋說,咱們就咋做,娘相信你,娘只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陳月扭著脖子向后看去。
牛芳看著女兒那張白胖小臉蛋。
“不管做什么,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