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爹躺在床上第一天,
陳月揣著銀票在家照顧陳爹。
陳爹躺在家第二天,
陳月揣著銀票在家照顧陳爹。
第三天,
第三天陳月剛剛走出房門,就被牛芳給攔了下來。
“小月啊,娘也不是說要催你,娘就是問問看,你這到底啥時候去看院子啊?若是擔心安全,娘可以和你一起去。”
當然了,就不坐自己家的小白趕的馬車了。
陳月笑著搖搖頭。
“娘,別急,等消息。”
牛芳狐疑的看了一眼陳月,
“你不會是想要等著白家的人又低價租給你吧?我可告訴你啊,紅姑娘那事純粹是自己運氣好,跟你一銅板的關系都沒有,你別想著去要什么報酬。”
陳月跨出房門,一邊將頭發給隨意挽了一個發髻,用一根銀釵給固定好,一邊看了一眼牛芳無奈回答道:
“娘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嘛?”
一邊說著,陳月一邊朝著側房走去。
“娘當然是相信我的小月了,那你給娘說說看,你打算什么時候去看?”
陳月嘆了口氣。
事實上,在魏思遠將案子給查清之前,她是不太愿意出門的,倒不是因為怕,而是擔心牛芳和陳爹的安全。
可看著牛芳那懷疑的小眼神,
陳月絞盡腦汁道:
“那日來家里的姜西大人,娘你還記得吧?”
牛芳點點頭,
“當然記得了,她可是娘見過的最厲害的女子了。”
“哦?我還以為娘會以為最厲害的女子是紅鳶師姐才是。”
牛芳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別開陳月看過來的目光道:
“紅姑娘自然也是有本事的。”
陳月看著自己娘親那一臉的尷尬,挑了挑眉,
“我今兒出門去拜訪一下姜西大人,看大人能否為我介紹幾處院子。”
牛芳一聽,頓時心上眉梢,
租房子這樣的事情,自然是有本地人帶著是最好的,更何況這位本地人還是一位大理寺官員了。
但是轉念又想到了什么,牛芳神情有些不好意思道:
“不過姜西大人那么忙,應該是沒空吧?”
陳月將飯盒里的早餐給端出來,放在了灶臺邊上,一邊坐著小板凳,一邊吃著飯道:
“沒空咱們就約個有空的時候唄,地方我都大概看好了。”
牛芳好奇的看向陳月,
“哪啊?”
“唔,在外城城東,處于內城墻和外城墻的中間位置,安靜,但是該有的東西附近都有,附近的人家也不復雜,最是適合備考的書生了。”
牛芳臉上笑開了花,一掃方才對女兒去找姜西的不好意思道:
“那還愣著做什么?湯圓都吃完了,還不快去?”
陳月將嘴里最后一個湯圓給咀嚼完,這才起身回房更衣。
要去找姜西,自然是不可能步行的,天知道路上還會竄出來個誰,陳月去找了紅鳶借馬車,紅鳶聽后本想跟著一起去,但是陳月說兩個人在一起,太危險,這句話成功將紅鳶給勸退了。
坐著平日里紅鳶坐著的馬車,陳月出了白府。
馬車一路上平穩無誤的到達了大理寺。
陳月此次前來,并不是來找姜西的,而是來找魏思遠的,她來問問看案子的進展。
上次的那位領路人瞧見了陳月,先笑了笑,然后問道。
“小姑娘,找魏大人嗎?”
“嗯,勞煩。”
身旁路過的大理寺的人們聽見這話都下意識的放緩了腳步。
魏大人?
哪位魏大人?
魏思遠魏大人?
陳月注意到了四周對自己投來的好奇的目光,
卻只是點頭微笑致意,
跟在領路人后頭朝著上次走過的路走去。
依舊是那間辦公室,
陳月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進。”
沉穩的嗓音從門后流出。
陳月推開門走進去,只看見地上一片狼藉,似乎是換下來沒有洗過的衣裳,繞過那道巨大的屏風。
“魏大哥。”
魏思遠原本埋頭在桌面上,聽見這話后,皺著眉頭抬頭道:
“誰準你進來的?!”
待瞧見站在那里的人是陳月后,
這才松開了眉頭,
沒好氣的笑道:
“很好玩?”
陳月點點頭,
“得,今兒來是問案子進展的?”
陳月點點頭,又搖頭,
“投毒這個案子,在我的干涉下,大理寺接手了,但是很遺憾,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暫時還沒有進展,只能證明那毒藥的確是北荒漠盛行的一種。
和那位南倩姑娘,似乎搭不上邊。”
說實話,
這個答案在陳月的預料之中,
南倩既然敢對自己出手,自然是有她的依仗。
“那,那天姜西在街上抓住的那幾個人販子呢?”
“人販子?”
“對啊,就是那日我從魏家回去,在門口遇見的那幫想強行帶走我的人販子,她們的手法和之前南倩在武侯的端午賽舟時一模一樣。”
“人販子。”
魏思遠嘴里一邊念著,一邊在雜亂的書桌上翻找著,
陳月干脆拖了一張椅子在桌邊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
魏思遠緊鎖眉頭,看向一臉淡然的陳月道:
“沒有這個案子。”
陳月瞪大了眼睛看向魏思遠,
“怎么會?那天可是姜西親自捉拿的那幾人,而且還吩咐了那幾名捕快,要將人帶到大理寺來,等等,或許是那幫人沒有被當作拐子立案?”
陳月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畢竟,大理寺這樣的存在,總不可能把卷宗給搞掉的吧?
魏思遠聽完陳月的話,搖了搖頭,
“稍等。”
說完,魏思遠急匆匆的從椅子上起身,走出了門外去。
“哎!”
陳月只來得及喊了一聲,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魏思遠離開了視線,
此時,
寬闊的‘辦公室’內,就剩下了陳月一人。
陳月四處張望一番,地上除了散落的臟衣服外,還有一些封面陳舊的書籍,
仔細一瞧,里面竟然還有最近格外流行的尋寶話本。
好嘛,這家伙的小日子過的也蠻滋潤的。
坐了好一會兒,門外才響起了匆忙的腳步聲。
陳月趕緊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面朝著對面的書柜,假裝自己從未離開過座椅的樣子。
“該死!該死!該死!”
魏思遠一邊怒斥,一邊徑直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的身后則跟著一位三十出頭,身形削弱的男人,此時,此人正愁眉苦臉的小心翼翼的跟在魏思遠的身后。
“你是豬腦子嗎!”
魏思遠坐下在自己的椅子上,手直指著那名男子怒罵。
陳月坐在椅子上,將臉給別開,仿佛這樣,自己就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聽不到了。
魏思遠卻將目光給挪回了陳月身上,
“小月,那幾名拐子已經被人提走了,提走的人是用的我的名頭,若不是你今日來詢問,提及這事一嘴,恐怕那幾個拐子逃出大周了我都不知道!”
陳月不敢置信的看向魏思遠,
我費勁心思才抓到的人,你們就這么給我放走了?